“对对对,团长说的对,这狗肯定是吃饱了!”张大彪哭丧的脸也一下来了精神,立刻附和道,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真的败给这欧美洋妞,那丢人可是丢大了啊!
“就是就是,这狗一看就吃的油光水滑的,肯定是吃饱了撑的!”
王承柱和其他战士们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要把输掉的面子给找回来。
“咱们再找一只来试试,我就不信了,还能有不吃肉的狗!”
谭雅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她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己去找狗。
然后她找了一杯茶捧着,惬意地眯着眼睛,悠闲地看着李云龙他们忙活,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李云龙和战士们观察了一圈周围,最后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两只看起来“有问题的”警犬。一只瘦小些,毛发有些杂乱,有点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另一只精神萎靡,趴在地上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这两只狗肯定没问题!”李云龙得意洋洋地说道,他就不信了,这两只狗还能抵挡住肉罐头的诱惑!
“嘿嘿,团长,这下咱们可赢定了!”张大彪搓着手,一脸兴奋。
“那是,咱们新一团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子翻船?!”李云龙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信心满满。
战士们也围了上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准备见证奇迹的时刻。
谭雅依旧气定神闲,只见李云龙上前拿了一个午餐肉罐头,打开来放在那只瘦小的警犬面前。
那只警犬闻到香味,立刻来了精神,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罐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吃啊,快吃啊!”战士们在心里呐喊着,恨不得替它把罐头给吃了。
然而,那只警犬只是围着罐头转了两圈,然后就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开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这……这咋回事?”李云龙傻眼了,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再试试另一只!”李云龙还不死心,他又打开一个牛肉罐头,放在那只精神萎靡的警犬面前。
这只警犬倒是没有跑开,它慢慢地凑了上去,闻了闻罐头的味道,然后……然后它就闭上眼睛,继续趴在地上睡觉了,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睡觉更重要。
“这……这不可能!”李云龙彻底崩溃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哈哈哈……”谭雅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战士们也都面面相觑,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斗败了的公鸡。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红警团的警犬,怎么就真的不吃肉呢?难道它们都是神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李云龙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这下好了,不仅整个新一团丢了面子,还要被谭雅这个小丫头片子嘲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老李,你还有什么话说?”谭雅笑眯眯地看着李云龙。
“还能咋办?愿赌服输呗!”李云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在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给糊弄过去。
“我……我……”李云龙支支吾吾了半天,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了【主要是作者站在他的角度上确实想不到理由了】最后只好认栽,“我认输!谭雅同志,我给你敬礼道歉!”
说着,李云龙真的给谭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哈哈哈……”战士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团长,你这礼敬的可不标准啊!”张大彪在一旁打趣道。
“去去去,一边去!”李云龙没好气地说,“我这辈子,还没给谁敬过这么憋屈的礼呢!”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谭雅同志,你这警犬到底是怎么训练的?怎么就真的不吃肉呢?”李云龙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等你去了基地自然就知道了!”谭雅神秘一笑。
谭雅话音刚落,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哼,蛮夷就是蛮夷,一点规矩都不懂,就知道嚣张跋扈!”
这声音不大,但在场吃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长袍马褂,头顶瓜皮帽,脑后拖着一条油光水滑大辫子的老头,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谭雅。这老头约莫六十来岁,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谭雅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却被李云龙抢先一步。
“不知老先生你是何人?”李云龙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那老头还没开口,坐在他旁边的一位老者倒是先站了起来。这位老者也是六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理着个精神的板寸头,看起来倒像是个革命老干部。
“李团长,您别误会。”中山装老者连忙打圆场介绍,“这位是奕乙已老先生,满清皇室八旗奕字辈亲王的后代,年轻的时候还给李红章当过秘书侍从,做些跑腿文书的工作,会不少洋文。他这人啊,就是脾气有点古怪,说话也直,您别往心里去。”
【李,鸿,章,裱糊匠,甲午海战,常签条约那位,这里为了审核暂时这么写李红章】
“满清皇室?李红章的秘书?”李云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上下打量着奕乙已,心想这老头来头不小啊,居然还是个“皇亲国戚”。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摆着前清的臭架子,真是让人不爽!
“哦?是“慈溪吹”啊,那您老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个蛮夷法?又怎么个不懂规矩了?”谭雅冷笑一声,反问道。“老娘最讨厌你这种倚老卖的人,你要是说不出来点东西,老娘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奕乙已轻蔑地瞥了谭雅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问道:“诸位,你们可知‘乱炖’这道菜的由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扯到菜上去了?
“不知道!”战士们纷纷摇头,他们都是穷苦出身,哪里听说过什么“乱炖”的由来,只管吃就完事。
“哼,一看你们就没见过世面!”奕乙已捋了捋山羊胡,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这‘乱炖’啊,可是大有来头!当年李中堂大人在直隶总督任上,宴请洋人,席间……”
“停停停!”李云龙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老先生,您就别拽文了,直接说重点!”他最烦这种说话绕弯子的老学究,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你这团长咋像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耐心?”奕乙已不满地瞪了李云龙一眼,但还是继续说道:“当年中堂大人宴请洋人,让厨子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结果洋人吃不惯,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吃西餐。中堂大人灵机一动,就让厨子把剩下的菜和一些洋人的食材乱七八糟地烩在一起,结果洋人吃得赞不绝口,还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中堂大人就随口起了个名字,叫‘乱炖’!”
奕乙已得意洋洋地讲完了这个故事,仿佛自己也参与了那场“盛宴”一般。
“所以呢?”谭雅挑了挑眉,“这跟我是不是蛮夷有个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