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蕊姬走后,如懿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下午才渐渐的爬起身。颤颤巍巍的朝外面走去。
来到冷宫门前,如懿沙哑着嗓子喊道:“凌云彻,凌云彻,我被人打了,你快去给我请太医来,快去。”
凌云彻为难的说:“懿主儿,不是我不给你请,我一个侍卫,哪有资格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冷宫。”
如懿:“本宫有银子,本宫给你银子,你去太医院给本宫请太医,都怪白蕊姬那个贱人,疼死本宫了。”
看着门缝处如懿递出的一枚护甲,凌云彻拿起来,说:“行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请,不过太医愿不愿意来那我就不知道了。”
如懿叫住将要走的凌云彻,说:“若是请不来就给本宫买些治鞭伤的药来。”
凌云彻:“行了,等着。”说罢就朝太医院走去,而如懿瘫坐在门前,疼的呲牙咧嘴,就这样如懿等了凌云彻一个时辰。
等凌云彻带着太医来到时,如懿已经疼的起不了身了,还是凌云彻找了冷宫里唯一正常的吉太嫔,帮着把如懿给抬了回去。来的年请太医替如懿把了脉,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因着凌云彻昧下了护甲,所以给太医的只有二两银子,开的药也只够喝一顿的,还有一盒味道很大的药膏。
晚上,如懿因着鞭伤有些发热,躺在床上说胡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本宫,本宫和皇上青梅竹马......阿箬,阿箬你这个贱人,本宫是皇后,是皇上亲封的皇后......”
一旁的吉太嫔看着说胡话的如懿,心想:这莫不是烧糊涂了,都做梦梦到自己成皇后了。你要是跟皇上是青梅竹马,又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唉!明日这冷宫里又要多一个疯子。
延禧宫里阿箬听说白蕊姬去冷宫里找如懿出气去了,跟惢心说:“这永和宫的玫嫔娘娘脾气就是敞亮,不愧是能和怡嫔娘娘玩到一起的。”
惢心:“主儿,她在冷宫里不会......”
阿箬:“不会,她啊命硬着呢,一顿鞭子死不了。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她小产没几天就大闹,那时候都没事,现在肯定不会有事。三宝不是打听了吗。冷宫侍卫给她请了太医,那就更没事了。
听说她在冷宫过的不是很好,也还好你曾经没给她说过你和江与彬的关系,要不然你现在冷宫伺候她呢。”
惢心:“多亏了主儿的提醒。”
阿箬拉着惢心的手,说:“我现在圣宠还成,过段时间我就去求求皇后娘娘,恩准你出宫。”
惢心:“主儿,奴婢不着急,等菱枝菱能独挡一面了,奴婢再出宫。”
阿箬:“你不着急,那江与彬呢,他不急吗?”
惢心害羞:“哎呀,主儿惯会打趣奴婢。”
主仆俩聊着,惢心突然想到:“主儿,咱们要不要给冷宫送些东西,毕竟您是她那里出来的。”
阿箬笑着,摸摸惢心的脸:“你呀,就会操心。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明日就让菱枝送些糕点和药材还有些银子过去。”
惢心:“嗯,我怕宫里会说主儿,不念旧情。”
阿箬:“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善良,一样的老实,可是她不珍惜。不过你现在有我,等你大婚时我肯定给你多多的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次日,阿箬吩咐菱枝去冷宫给如懿送东西,惢心放心不下菱枝,要求一起去,阿箬知道惢心是想去看看如懿怎么样,所以也同意了。
就这样惢心和菱枝一起来到了冷宫,打点好守门的侍卫,惢心和菱枝就进去了。
来到如懿所在的屋内,惢心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一床发霉的被褥,缺口的茶碗,还有破口的小炉子,然后就没什么了。
躺在床上的如懿见惢心和菱枝来了,挣扎着起身,说:“你们来干什么?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你们都是背主儿的奴才,还有阿箬那个背叛主子爬上龙床的狐媚子,等本宫日后出了冷宫有你们好看。”
菱枝听了如懿的话很是气愤,她们好心好意的来给她送东西还不落好,她还骂主儿是狐媚子,玫嫔娘娘真是打她打的还是轻了。
正当菱枝想上手教训一下如懿时,惢心拦住了她,对如懿说:“乌庶人这话可就错了,我们可没背主儿,背主儿的可是宝芝。再说了,我们主儿在事发之前就被皇上交给皇后娘娘教导了,何来的背叛你呢?”
惢心不等如懿再说什么,就把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放,说:“我们主儿心善,念在多年的情份上,听说你伤了,叫我们给你送些东西来;不像你到现在还嘴硬,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也怪不得玫嫔娘娘这刚出了月子就来冷宫教训你。”说完,惢心就带着菱枝走了。
走在宫道上,惢心想着昔日王府里的一切,发觉自己当时是真的太老实了,她勤勤恳恳的伺候她这些年,到了如懿嘴里却是背主儿的奴才。也不怪阿箬姐姐说她冷心冷肺,果然她还是当初那样的自私。
自从出了景仁宫,离了如懿之后,惢心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懿总说自己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可宫里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要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那怎么还会位份一降再降。
口口声声说着爱皇上,可是她又做了什么
还老说家族如何显贵,出身如何光耀,可她在宫里别人嘴中听到的却是家道中落。以前老是听她给海常在说什么她不在乎皇上的宠爱,不在乎金银玉石,可是在禁足的时候她只顾自己,全然不管跟着她禁足的奴才们。
要说宫里谁最奢华,怕是谁也比不上她,毕竟她可是能用丝绸擦身子的人,还只是用一次就丢掉,就算是禁足期间也是如此。
还有死了的宝芝,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跟着她呢?对了,还有禁足在启祥宫的海常在,刚出来为了给她求情在养心殿外跪了三个时辰,值吗?
说到底,她是惢心见过最自私,最绝情的,也是最虚伪的,这满宫里没有她这样再虚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