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微微皱眉,起身似乎是准备照做了!
却在她要起身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元晚宁突然伸手抓住了烟儿的手腕。
烟儿在注意到了他们家王妃的动作后,知道王妃这是让她不要理她。
她立刻又坐了回去,和王妃靠在一起。
元清棠在看到了这一幕后,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周身寒气逼人,大吼道:“听不懂人话吗?”
“让你将毛毯拿过来,东西收拾一番,不会吗?”
烟儿眉头拧起,扭过头没有理她。
奈何元清棠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她大喊大叫的还要继续的时候,狱卒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
他拿着棍子用力地敲了敲:“干什么,干什么?”
“不睡觉是吗?不睡觉,出来,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我看你还睡不睡?”
元清棠也是没想到狱卒会满脸戾气地过来,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僵硬了起来,压根不敢多说一句话。
狱卒也见她老实了,冷着脸就准备走。
却在这个时候,元清棠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凭什么淮阳王府的这几个人都有毛毯,而我们却没有!”
“还请大人,给我们些许毛毯,今晚实在是太冷了!”
狱卒冷着脸说道:“人家进来得比你们早,你们才来!”
“这能比得过吗?”
“有本事,你给我银子啊,只要你给我,我自然给你们准备毛毯,比着更厚更舒坦!”
“要是没有,就给我闭上嘴!”
元清棠看着狱卒离开的画面,面色难看,双眸凶狠地瞪着元晚宁他们。
她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千金,在府中时,父亲和母亲就这般宠着她,如今到了这牢房中,她也该和之前一样,舒舒服服的!
元晚宁和她的那些下人生来就是来伺候她的。
她黑着脸走了过去,将裴临安和陈夫人他们身上的毛毯拿了过来,盖在了元亭山他们的身上。
随后起身就准备往元晚宁和烟儿他们的方向走去。
在她这么做的时候,阮眠玉冷傲着脸,高高在上的走到了闭着眼睛的阮姝面前,似乎是想要拿了她毛毯一般。
只是她在看向阮姝时,满脸的鄙夷和嫌恶。
却在阮眠玉动手的时候,一直没动静的阮姝抓住了毛毯,美眸泛着寒光看着她:“姐姐,抢我毛毯不合适吧?”
阮眠玉见女人这般神色,不屑地说道,“姝儿妹妹,我也不是抢你的毛毯!”
“爹爹和娘亲身子不好,进了牢房后,爹爹腿疼犯了,但你还年轻,冷一冷应该是无事的!”
“再者,我拿你毛毯也算是还将你当自家妹妹,所以,把这毛毯给我!”
阮姝笑了,没有阻止!
却在她要拿走的时候,她用力一拉,嗓音阴鸷地说道:“姐姐,自家妹妹还是算了吧,我可瞧不上御史府。”
“阮青天腿疼,还不是他自己做的孽,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毛毯自己想法子呀,我还身体虚弱呢!”
阮眠玉也是没想到阮姝居然将毛毯拉了回去,若不是她刚刚稳住了身形,不然怕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冷冽的女人,脑海中闪过了之前她在御史府的画面。
这个贱人,真是变得越来越可恶了。
“阮姝,你别忘了,当初你回门的时候,你在我们御史府中吃了多少好东西,拿了多少金银?”
“现在御史府落了难,你们淮阳王府也落了难,我们本该互相扶持才对,不过是问你要毛毯而已,你凭什么不给!”
“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阮姝笑了笑,拿着那毛毯裹紧了自己和翠荷:“对,我就是没良心!”
“怎么着,有本事打我啊!”
阮眠玉黑了脸,气的面色铁青。
之前这个贱人说的话,虽然难听,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如今居然这么说话。
她收紧着手,猛地抬起,就要打在阮姝脸上。
阮姝面色平静,早已挥动了手,地面上的泥土明显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刚刚一直闭着眼睛的元晚宁突然一把抓住了阮眠玉的手。
“阮大小姐,我在一旁听了许久了,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了是吗?”
“听闻阮大小姐自诩对妹妹极好,现在居然要拿之前回门的事情,求阮姝回报了?”
“难不成,阮大小姐你这温柔善良大方,都是装的不成?”
“如今这样子?不如我对弟妹呢!
说完话,她用力地推开了阮眠玉。
阮眠玉压根没想到这元晚宁居然会插手阮姝的事情,根本就没设防。
如今整个人被推得倒在地上,手上顷刻间出现了擦伤。
元晚宁在收拾完了阮眠玉后,双眸看向了就在她面前,原本准备伸手拿她毛毯的元清棠。
她毫不客气地将那毛毯给拿了回来,随后直接将盖在元亭山他们身上的毛毯给了裴临安他们。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元清棠。
元清棠在触及到了女人诡异的眼神后,吓得后退了一步。
元晚宁却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衣襟,带着笑容咬着牙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可不想明日顶着个黑眼圈流放!”
“元清棠,你要是再这么闹的话,别逼我现在扇你!”
说罢,她松开了元清棠。
元清棠整个人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翌日。
天刚蒙蒙亮,狱卒已经进来了。
他先将淮阳王府的人全部给带了出来,元晚宁和阮姝他们走在最前面。
在他们出来后,便轮到了元清棠他们。
元清棠现在是怕极了元晚宁,不敢放肆。
可也知道在这路上,要是全靠自己的话,没个人伺候,恐怕很不舒服。
而她的下人都在最后面。
她目光放到了走在最后面的嬷嬷。
她一把抓过了嬷嬷,微微笑着:“嬷嬷,你也算是我们尚书府的老人,当初父亲没怪罪你装聋作哑,如今伺候我们几人,不会太为难你吧!”
“如今这么大的太阳,属实是有些晒了!”
“让你帮我遮阳,还有扶着我父亲,应该不会太为难吧!
嬷嬷面色难看,看了眼元清棠和走在一旁冷眸注视着她的元亭山,硬着头皮照做了。
御史府的几人同样不客气,将翠荷和烟儿找了过来,让她们扶着他们,以至于陈夫人现在只能独自一人的搀扶着裴临安往前走着。
裴临安注意到了母亲很吃力力,他虚弱地说道:“母亲,您松开我,我可以一个人走在前面的!”
而此时的元晚宁和阮姝因为裴行舟和裴立泽没出现,所以去问了在最前面的狱卒,并没注意到后方情况。
狱卒面色难看,尴尬地笑着说道:“两位夫人,淮阳王和二公子的情况,我并不知道,他们当时被带走是陛下的意思!”
“不过如今既然流放,想来他们一定会与你们一起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