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言瞧着虞闻祁晃着的照片,有些病态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
他的长相没有那么的正气,此刻露出这种表情,病娇属性直接拉满,穿着华丽的小少爷服饰,贵气又疯癫。
沈确低着头,对于两个人的互动,他根本就没有看见。
但站在一旁的涂闻野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默不作声地退到了虞闻祁的身后,看着肖牧言的目光,有些不太友善。
这不是涂闻野会对肖牧言露出的眼神,这是真实的费特看向弗兰特时,裹挟着厌恶的目光。
费特向来厌恶他们这些贵族。
“布拉兹,原来你是落魄贵族啊。”顾跃安抱着一堆从箱子底下翻到的文件跑了过来,将那几份文件展开放在了桌子上。
沈确:“我父亲跟塞尤克的父亲,本是同级。”
“他们两个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共同在弗兰公爵的手底下做事,也就是弗兰特的父亲。”
“但是塞尤克的父亲嫉妒我父亲能得弗兰公爵的青睐,制造了证据陷害我父亲干了背叛弗兰公爵的事情,弗兰公爵剥夺了我父亲的职位,我们家也就此没落。”
虞闻祁:“既然弗兰公爵都已经相信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培养你呢?”
“培养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的儿子,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因为弗兰公爵从来就不相信我父亲背叛了他。”沈确说着,一张冰冷的脸毫无感情地笑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嘲讽的笑。
“他之所以选择了剥夺我父亲的职位,只不过是起了忌惮的心。”
“我父亲的实力有目共睹,但太得声望并不是一件好事。”
沈确不需要再往下说什么,但所有人都懂了。
就像在古代,皇帝忌惮太得民心的权臣,在这里,弗兰公爵这位位高权重之人,也害怕别人冲上来顶替自己。
而塞尤克父亲的这一诬陷,刚好给了弗兰公爵一个机会,根本不存在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污蔑,只要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即便是假的,也能给你说成真的。
“我的父亲母亲是在家里出事后的第二年死掉的,是被塞尤公爵的手下杀死的。”
“那个时候,赛尤克也在旁边。”
“妹妹和我当时去了外面给母亲买药,回来的晚,这才逃过了一劫。”
“我父亲当年到底也是个人物,即便他落魄了,忠心于他的人也不少,他死了,大家自然是要要个说法的。
可塞尤公爵极其的敷衍,只说是我父亲险些误伤了塞尤家的小少爷,所以塞尤克的手下才会出于护着少爷的意图,动手的。”
“连弗兰公爵都没有追究我父亲的死因,其他人自然就更没有资格说话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我带着妹妹搬了家,跑去了一处平民屋,我父亲人善,当年也帮助了这些平民不少东西,他们记得我父亲的恩,也认得我们的脸。”
“那段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顾跃安好奇道:“那是什么时候,弗兰公爵才决定培养你的?”
“差不多是,我父母死去的第四年。”沈确想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剧情,一边组织着语言。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那个时候我妹妹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很多钱,仅凭我一个人天天工作,是万万挣不到的。”
“为了我妹妹的命,我也只能答应他。”
虞闻祁:“然后,因为他的培养,你终于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开始帮他隐藏各种罪名。”
沈确无奈点头,“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而且恰恰在我最需要钱,最无法拒绝他的时候,他找到了我。”
虞闻祁:“像着早有预谋似的。”
沈确缓缓点了点头。
就是这种,早有预谋的感觉。
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然后在最合适的时间,给他挖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坑。
温让听着,镜片后的眼睛思索地说道:“之前你会被控制,是因为他们抓住了你的弱点,但现在你的妹妹已经死了,你已经肆无忌惮了,自然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了吧。”
“是啊,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了。”这次,沈确的话说得毫不避讳,毫不含糊。
反正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杀塞尤克的理由,每一个人的理由都十分有说服力,想杀塞尤克这个事情,太普遍了,普遍到已经不是多么重要了。
他即便是直接承认,也无所谓。
布拉兹的基础故事已经了解清楚了,顾跃安将前两个文件收了起来,放在了沈确的旁边,随手打开了第三个文件。
第三个文件夹里面夹着的东西不是什么资料,而是一封手写的情书。
那是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还精致的印着玫瑰花的边框,一手漂亮的字体占据了纸的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渍,整体看上去都十分的美观,极具观赏性。
仅仅一眼,便能知道写这份情书的人有多小心仔细。
字里行间,从女孩的优雅夸赞到女孩的美貌,又从女孩的美貌夸赞到女孩的学识,写了自己的心动历程,写了自己的暗恋经历,写了即便成不了一对也想交个朋友的心,期间还不忘用两句话夸赞了一下自己。
而情书里面最最显眼醒目的名字,便是Eleanor。
这是一份别人写给Eleanor的情书。
但落款却不是布拉兹的。
而是那个大家并没有太多印象的,甚至连房间都还没有搜到的,从小就跟在弗兰特身边的安德。
他们还没有搜到安德的房间,对于安德暗恋Eleanor,他们还是挺诧异的。
但转念一想,Eleanor那个时候在学校,应该也算是校花类的人物,暗恋的人比较多,倒也算是正常?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安德写给Eleanor的情书,在布拉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