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国现世已经有足足一周。
此时,东方皇城的情势不容乐观,诸王以车轮战的形式,不断消磨皇城驻军。
再加上汪海黎的军队,内忧外患。
皇城被破,指日可待。
不,现在是指时可待。
“这要怎么办才好?”皇后在宫中来回踱步,眼中莹莹,泫然欲泣。
“皇后,让臣出去死战吧!”安山河请命,“您先逃到南方,一切都好说!”
“这……”皇后浑身发抖,坚持了三个月之久,最后还是面临着如此场面吗?
“炽风,如果你还在就好了……”皇后浑身瘫软,几欲昏迷。
“皇后!”一众人惊呼,上前扶住皇后。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一道响亮的男声,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什么?!”皇后推开眼前侍从,看向来者——
“汪……炽风?”
“皇上?!”
那熟悉的面容,是汪炽风确认无疑,他的声音也是熟悉的声音,就连那一身金黄华丽的龙袍,也与失踪之前别无二致。
皇后凤冠一抖,险些掉落,她欲要上前时,腹中胎儿却突然脉象紊乱。
“皇后!”侍从们扶着皇后。
汪炽风负手,缓步上前,搂住皇后腰肢。
“最近受苦了。”
听到此话,皇后并没有感动,反而心中疑窦丛生,这个汪炽风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可她的身体,她腹中胎儿都在抗拒着这个家伙。
“你到底……”
皇后终究没能问出口。
“扶皇后下去休息吧。”汪炽风大手一挥。
“嗻。”
侍从们带着皇后离去,大殿当中,只有安山河不肯离去。
安山河血气沸腾,他眼中满是戒备地看着汪炽风。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皇帝!”
“吼,果然是半步傲世境呢!”汪炽风心中喟叹。
但是,那又如何?
汪炽风上前两步,紧贴安山河的面容,广袖当中,一面晶莹剔透的铜镜闪出阴狠的光芒。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安山河,几日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汪炽风语气冰冷,口中温热的气息吐在安山河的脸上。
安山河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片镜湖,如梦似幻,他脚步虚浮,连连后退。
安山河抱住自己的脸,想要扯下眼前白布,可却被闪身而来的汪炽风按住脑袋。
强烈的气息从安山河的脑袋上倾泻而下,这不该是大仙境该有的能量!
“我说我是,我就是!”
“不对……”汪炽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是朕……”
原来,他犯了一个这么明显的错误。
“年龄大了,记不住事啊……”汪炽风暗暗冷笑,表情阴晴不定。
此时,城外尽是喊杀声,汪炽风松开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踏步而出。
汪炽风站在宫殿前的高台之上,望着城外的叛军。
“哼哼,什么帝王梦,都是‘镜花水月’。”汪炽风掏出一面铜镜,嘴上冷笑。
“安山河。”汪炽风冷声呼唤。
“……臣……在。”安山河犹豫不决,半天才做出应答。
汪炽风不满地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道:“一会儿,会有一位贵客光临,你可要好好招待……”
“臣……明白。”
汪炽风转身,走进大殿阴影当中,消失不见。
安山河脚下一软,倒地不起。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汪炽风脚底地毯化成一摊明如亮镜,渊如深潭的水流,将汪炽风整个人没入其中。
只是转瞬间,汪炽风便来到了一座城池上空当中。
这座城池,居然有一个仙品阵法,将其牢牢保护住。
更可气的是,这个阵法的阵眼居然在阵法当中。
“嘶——这让我如何是好。”
正是束手无策的时候,汪炽风眼中寒光一闪。
“咦?这个阵法居然有一处破损处!”
汪炽风飞身而下,嘴中噙笑:“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衣袖一甩,汪炽风袖中飞出一面铜镜,铜镜表面如同湖水般开始波动,从上往下看,那“湖水”当中,有一轮明亮的白月正处于其中。
“镜花水月。”
汪炽风冷声开口,镜面如开水般沸腾,当中飞出数十道像水银一样的水柱。
这些水柱腾起,不断冲击着这个阵法的破损位置。
阵法那原本微不可察的防护罩,如同受到海浪波及的水泡,罩子上出现层层叠叠的纹路。
不过一个时辰,这个阵法便会被彻底摧毁。
到时候……
“呵……”汪炽风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忍不住想笑。
林业封被西方军队追赶,如丧家之犬,最强金虎,终究是败给了疲劳,一步错步步错,被西方军队牵着鼻子走了。
而皇城的守军,则誓死抵抗着诸王的协同攻击。
可城外,那数路联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连绵,如山峦厚重。
难得这个时候,大家都团结起来,只为杀入城中。
“该死!给我拦住他!”汪海晁站在马头上,突然怒吼一声。
身边兵将询声望去,却见一人身披银甲,带着火花闪电,与一众骑兵在打开了包围圈,进入城中。
那是“换日王”与其亲卫军!
诸王惊呼,皆乱作一团,军队也不管是不是盟军,只要不是自己的同事,直接砍作一团。
邵华润目光坚韧,死盯着城中皇宫,手边紫电凝聚,无人能挡!
“只要能杀入宫中,取皇后首藉,这天下便归我一人!”
邵华润双目通红,忘记了原先只活取不杀命的承诺。
到底是杀红了眼,还是暗藏的心魔再度浮出水面?
说来奇怪,邵华润身后骑兵越走越散,最后只剩下邵华润一人,进入宫殿当中。
这宫殿居然无一兵一卒,真是奇怪,高大的宫殿发出阴谋的气味。
可邵华润哪管的那么多,双腿一蹬,将胯下骏马踢翻。
顾不上嘶吼倒地的马匹,邵华润身后电光并现,落入城头之上。
“哈哈哈哈……”邵华润回望身后混乱不堪地战场,如今胜利之歌,只为他一人高唱。
跳下城头,邵华润理了理额前碎发,大步踏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