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清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
“秦公子莫要紧张,小女子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能配得上你这份自信。”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试销大会就定在三日后的醉仙楼,如何?至于宣传嘛,公子尽管放心,小女子在江南也算薄有薄名,请些客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贺欣然同意,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细节,例如宣传的重点、目标人群、双方的责任分工等等。
常明清做事雷厉风行,散席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利用自身在江南的人脉,广邀当地富商巨贾和名流雅士,为试销大会造势。
……
秦贺则回到客栈,开始准备货物。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试销大会如期在醉仙楼举行。
秦贺抵达时,现场已是宾客云集,热闹非凡,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盛大几分。
让他略感意外的是,这试销大会更似文会,除了几家附庸风雅的商贾。
更多的还是苏淞当地的世家子弟。
一个个衣着光鲜,谈吐不俗。
看来,常明清的号召力果然非同凡响,竟能将这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儿们都吸引过来。
常明清今日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出尘。
见到秦贺,她款款走来,浅笑道。
“秦公子,你总算来了,客人们可是都等着你呢。”
秦贺回以一笑。
“让夫人久等了,是在下的不是。”
试销大会正式开始,秦贺先展示了云锦的独特之处,其光泽、质感、纹理皆非普通布匹可比,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接着,他又拿出烧刀子,让众人品尝。这酒入口醇厚,回味悠长,与江南常见的清淡米酒截然不同,瞬间征服了在场宾客的味蕾。
一时间,赞叹声此起彼伏,气氛达到了高潮。
秦贺心中暗喜,看来这第一步算是走稳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面带冷笑,语气不屑地说道。
“这酒虽然有些烈性,但也只是寻常之物,何足挂齿?至于这布匹,更是徒有其表,不值一提。”
此人正是常明清的竞争对手,江南富贾周家的嫡子,周子昂。
他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赏鉴货物,而是为了故意刁难秦贺。
试图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从而破坏常明清的计划,打击她的声誉。
常明清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秦贺拦住。
他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问道。
“这位先生,不知您有何高见?”
周子昂轻蔑一笑。
“高见不敢当,只是在下家中也收藏了一些珍稀布料和美酒,比起你这所谓的云锦和烧刀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秦贺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哦?那不知先生可否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周子昂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拿出来?就凭你也配?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公子叫板?”
他身边的几个世家子弟也跟着起哄,对秦贺冷嘲热讽。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此班门弄斧。”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乡下旮旯里冒出来的,竟敢如此狂妄。”
“常夫人,你也是的,怎么会结识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面对众人的奚落,秦贺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在下不过一介商人,自然比不上各位公子哥儿出身名门。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各位如此瞧不上在下的货物,又为何要来参加这试销大会呢?莫非是闲得无聊,特意跑来寻在下开心?”
此言一出,周子昂等人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本想借此机会羞辱秦贺一番,却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
秦贺见他们哑口无言,便不再理会,转而对常明清说道。
“夫人,看来今日的试销大会,怕是要变成一场闹剧了。在下也无心再继续下去,不如就此散了吧。”
说罢,他便作势要离开。
常明清见状,连忙拉住他,低声说道。
“秦公子,切莫冲动。这些人不过是些纨绔子弟,不必理会他们。你且稍安勿躁,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秦贺心中暗笑,这常明清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有好戏看了。
他顺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她如何应对。
常明清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迷人的笑容,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今日请大家前来,是为了品鉴秦公子的货物,并非是为了让大家互相争斗。还请各位给小女子一个面子,莫要再继续胡闹了。”
周子昂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常夫人,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成了胡闹呢?莫非你是在包庇这小子?”
常明清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
“周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女子与秦公子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何来包庇一说?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小女子不客气了。”
周子昂见她动了真怒,心中也有些发怵,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就此服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你还想对本公子动手不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常明清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反击,却见秦贺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周子昂,语气森然地说道。
“周公子,你若真想见识一下在下的手段,在下奉陪到底。只是,后果自负!”
周子昂身旁一个锦衣公子摇着折扇,故作姿态地劝道.
“都是君子,何必动手?和这乡野村夫不同,我们可都是读书人,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想必那小子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所谓人以群分嘛。”
他斜睨了常明清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秦贺听得出,那人自是借说他,嘲讽常明清。
他冷笑道.
“阁下之言,在下不敢苟同。读书人当以文会友,以理服人,岂能出口伤人?在下虽非饱学之士,却也懂得‘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道理。阁下满口‘乡野村夫’‘胸无点墨’,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