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夏倒是不在意,毕竟弓弦可以等以后慢慢换,而且她还可以在箭杆上再用些心思。
在箭头涂抹毒药,亦或者弄点令人恶心的‘金汁’,命中敌人后,保准他们伤重感染不好治。
她忙活到天亮,做坏了两张弓。
一张弓是因为她力气太大,直接拉断,另一张弓则是因为拉力不平衡,她调整许久,最后还是不满足要求。
眼看城外的百姓都还没有动静,她也不急着出去,继续做弓箭,绑弓弦,测试拉力。
苏夏十分满意最后做的这一把弓箭。
她对准十米开外的一根大树,先试了几次手感,确定弓箭不会崩坏,选了一根比较直的小树枝作为箭杆,直接拉弓射箭。
‘嗖’得一声,箭杆破空而出。
没有削尖的箭杆竟然也能直接插进树木中,入木三分。
苏夏从前在末世尝试过用弓箭对付丧尸,但因效果不是很好,所以摒弃了弓箭。
正因如此,她的射箭技术没有得到很好的练习,准头还有待提高。
射箭要想射准,必须要加强训练,所以决定多做些箭杆,以后每日练习。
现在能射中十米,以后就能射中二十米、三十米......
她将弓箭放好,接下来找出一堆小树枝,选择又直又硬的小木棍,稍微有点弯曲的树枝可以用火烤一下掰直。
先削掉树枝皮,削尖箭头,接着削出卡弦槽,随后把箭杆打磨光滑。
为了让箭头更硬,她将箭头插进炭火中,烤至碳化,三支箭头完成。
她想做羽箭,但因为没有胶水,所以她打算用糯米熬成汁替代胶水。
只是眼看天色渐亮,城门开了,许多流民已经在排队进城。
没有时间煮糯米,做羽箭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她将周围的树枝全部收进空间,灭掉火堆后,手拿弓箭和箭杆,背着包袱朝着城门口走去。
许是入城费是一两银子一人的缘故,保山县的官差并没有刻意为难。
苏夏交了一两银子便成功入城。
她现在有银子,也不打算在城里耽搁,在小摊上买了块饼子便打听到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按照摊主所言,保山县与定安县毗邻,要想往南边逃荒,必须要经过定安县。
通过定安县后,便算是彻底走出辽州,也不知道南边的州城是否还在干旱。
即便没有干旱,她也不能停留,毕竟蛮子的铁蹄随时都有可能会赶来。
若是跑得慢了,就会成为铁蹄下的一具尸体。
不过苏夏有些疑惑的是,为何保山县外的百姓都已经离开,但是县城的百姓却还舍不得走。
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县令还在,而且保山县城内的水井尚未完全干涸,所以他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再说了,那么多人都逃荒去了,说不定剩下的水就够他们支撑到下一次甘霖降下。
只要下雨,他们就不用背井离乡。
苏夏对这片土地没有归属感,她觉得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没有天灾没有战乱,她就能落脚。
她有想过随便找一座深山,就住在深山里。
但是她每每回忆起原身的记忆时,都会舍弃这个想法。
原身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当初蛮子攻占通州时,也有百姓带着全家家当住进深山,他们心里想的也是战乱顶多一、两年便结束,等时局安定再出来。
只是他们忽略了蛮子的残忍。
且不说蛮子会烧山,即便自己所住的山林没有被烧,他们带的粮食也无法支撑他们在山林长期生存。
山林里缺水,不好种粮食,又没有盐,猎物和粮食耗尽便是死期。
而且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有粮食、有水、有物资住进深山只能图一时安稳。
当年那些躲进深山里的人在山林住了几年,偶然生了重病,被迫走出山林想要寻医。
可他们却不知道,外面的天早都变了。
蛮子格外排外,他们占领通州后,看到黎国人就会直接杀死亦或者把他们吃掉。
蛮子毫无人性,可不会管他们到底是官兵还是百姓。
苏夏空间粮食多,若是开垦荒地种菜、种粮食或许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用出山,可一旦生病,她束手无策。
她不是大夫,不会给自己治病,必然要出深山。
到那时,谁又能保证黎国有没有改朝换代亦或者被蛮子侵占。
与其进深山拿命去赌,还不如先逃到南边,蛮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两年攻到南边。
苏夏杵着木棍赶路,即将出城时,突然看到一名官兵在城门口张贴告示。
官兵贴好告示,高声喊道:“所有人都来看看,凡是遇见画像上的人,立刻禀告官府!”
“若是提供线索,赏银二十两!要是能抓住贼人,赏银五十两!”
正欲出城的百姓听见天价赏银,都舍不得走了,惊讶转头,“二十两?!!!”
他们激动不已,“官爷,悬赏二十两,这是真的吗?”
官兵郑重点头,“千真万确!只要能提供消息,不管有没有抓住,都赏银二十两!”
“若是有人拿着此人人头,可获赏银五十两!”
百姓立刻轰动了,“竟然赏这么多银子?”
“此人是江洋大盗吗?竟然值这么多银子!”
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银钱诱惑力大,他们都想捞一笔。
“官差大哥,我们不识字,你能不能给我们念念告示上的内容?”
官差闻言一阵脸红,他们不识字,难道他就识得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此人杀了官兵劫走官马,残暴至极,若是遇见,一定要报告官府!”
听安阳县的官兵说,这小子可是厉害得紧,一个人竟然敢单挑十余人。
他手持两把大刀,眨眼间就杀了三名官兵,甚至将他们的头领都给杀了。
最重要的是,那人不但牵走马儿,甚至连官兵的尸体都带走。
那人是流民,带走尸体是为了干嘛,不言而喻。
官差思及此,顿时心头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