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白音睡的正香,恍惚间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她迷迷糊糊的抬手摸了一下,一股粘稠的感觉。
睡意朦胧的睁开眸子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传来些许混斗的声音。
霎时间房间里灯光大亮。
她抬手遮住眼前的光,等眼睛适应了才将手拿开。
下一秒却见陆言之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陆言之?!”
穆祁祤侧眸看过去漆黑墨眸满是阴戾。
男人冰冷的眼神让白音身躯微颤,视线向下穆祁祤的左手不断有鲜血涌出,一条条血痕汇聚与指尖一点急促的低落在地板上。
白音心间一颤,“你受伤了!”
脸颊的温热粘稠滑落,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了看陆言之手上死死握着的作案工具。
跌坐在床上,心想这下完蛋了。
“把衣服穿好。”
穆祁祤盯着陆言之以防在有什么动作。
白音听话的立马爬下床去衣帽间里拿衣服。
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打斗的声音,她连忙回头就看见陆言之被穆祁祤一脚踹飞,寒光的刀跌落在一旁,穆祁祤脚下死死的踩着陆言之的右手。
“穆祁祤!”
怕穆祁祤一个不小心杀了陆言之白音连忙跑过来。
陆言之脸色疼的发白,不甘心的他骂了一句,“畜生!”
“把衣服穿好!”穆祁祤冷斥一声。
白音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飞快跑去衣帽间,又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来。
然后就看见穆祁祤单方面碾压陆言之,陆言之躺在地上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穆祁祤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会出人命的!”
她跑过去拉住穆祁祤即将再次挥出拳的手。
穆祁祤浑身阴戾森然双眸染着赤红,“你知不知道那一刀伤的是你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下意识的护着,就在刚刚女孩早就没了。
白音狠狠一怔,呆愣的盯着男人。
陆言之一听眼神不可思议,“胡说,我要杀的是你,你这个畜生!”
白音混沌的摸了摸脸上微微有些凝固的血迹。
“那个,穆祁祤你先把人放开,他……是无心的。”说话时她的声线都不稳,语气也弱,很显然那话她是当真了,否则她脸上的血解释不通。
“你的手也需要处理,否则流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末了她补了一句。
陆言之脸上糊着大片的血,但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穆祁祤面无表情的扯唇,“我死了你们不正好双宿双飞?”
“你胡说什么!”白音很是气愤,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在那冷嘲热讽。
“来人快来人!!!”
唯恐穆祁祤痛下杀人白音呼喊着下人。
直到有男仆进来按住陆言之穆祁祤才稍懈松手。
“去医院,去医院!”
穆祁祤任由女孩拉着自己往前走,血迹染了一地。
简单的把手包扎了一下白音便拉着穆祁祤去往医院。
那一地的血看得她心慌。
她从来不会认为穆祁祤会出什么事,毕竟在她眼里男人就犹如万能的神,可她就是见不得这些东西。
到了医院她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还是值班的护士看见穆祁祤受伤的手才带着人去找值班医生。
医生看了之后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怎么搞成这样。
“怎么样啊,这个要不要做手术?伤口会不会留疤?疼不疼啊!”
白音在一旁担心的叽叽喳喳,完全定不下心来眼眶红红的,她一看见那触目惊心的刀口心就难受。
医生见她心急的不行安慰似的开口,“问题不大,不需要做手术。”
“怎么问题不大呢,都流了好多血了!手筋没断吗?这脸都白了。”白音惊慌的胡言乱语。
穆祁祤阴郁了一个小时的心在女孩关心的情况下总算得到疏解,伸手将人拉到身旁坐下,“好了,没事。”
被反过来安稳情绪翻涌白音又忍不住掉小珍珠。
看着穆祁祤很是无奈,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给人擦眼泪,“刀子又没插在你身上还哭?”
白音被说的不乐意语气倔强,“那……陆言之本来也没想伤我。”
只是同在一张床上有时候两人睡的位置难免会颠倒。
话落穆祁祤眼里的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决的狠意。
意识到男人表情的变化白音也瞬间沉默下来。
白天的一句玩笑话酿成的大错,现在她也是有心无力,穆祁祤不会听她的。
空气陷入死寂。
“好了。”
医生上了药给人包扎好。
穆祁祤微微动了动手掌那股钻心的痛并没有因为流血停止而消失,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从医院出来白音不语只是一味的跟在男人身后。
即便是上了车也没开口说话,她知道穆祁祤不会放过陆言之,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求情。
而穆祁祤知道现在女孩心心念念的都是谁,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沉默着回到别墅。
因为突发的情况别墅里灯火通明。
客厅里所有佣人都站成一排弯着腰等待着主人的受罚。
白音走进去时就感觉客厅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感,视线望向四处并没有陆言之的身影。
穆祁祤一言不发的上楼。
白音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还不开口人真的可能就活不过去了。
“老公。”
她急忙走上前拉住男人的胳膊。
“今天的事……”她犹豫着又不敢明说。
“能不能留他的命?”她小心翼翼的抬眸去观察男人的神情。
穆祁祤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女孩,意料之中的求饶。
白音千焦万急,心一横直接豁出去,拉着男人的手臂跪在地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只是生气了所以才让陆言之这样做的,我是主谋,你要打要杀我都认,陆言之他只是听命于我不能不能不要惩罚他?”
穆祁祤定定凝着面前的女孩,良久才笑出声来。
“呵~”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
墨色瞳仁笼罩着波涛怒火,“为了他你向我下跪。”
白音以为男人不信急急开口,“不是,叶助理可以为我做证的,真的是我提的,陆言之只是按照我说的做,是我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别动陆言之。”
她突然有些庆幸今天说的话不小心被叶炳给听了去。
穆祁祤垂下眼帘,而后的眼神却出奇的平静,“你要代他受过,既如此我成全你。”
本是无波无澜的话白音不知道为何听了心里直打鼓。
“来人上家法。”
穆祁祤一声令下。
立马就有女佣应声快步离开。
白音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
直到她看见女佣手上那三寸厚的木板,心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白音没想到穆祁祤居然真的舍得对她下手。
她下意识的想要退缩。
从小都是花室里最娇养的那朵,穆祁祤又岂会不知女孩心中的害怕。
“想清楚了,你他死还是你来代受。”
穆祁祤眼神冷漠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女孩。
白音慌乱的咽了咽口水但面上还是强撑着佯装镇定,“我是主谋一人做事一人当。”
话落间立马就有两个女佣上前按住她。
白音被压着躺在木椅上,四肢被人禁锢。
穆祁祤看着惶恐不安的女孩决然的抬手示意。
下一秒站在一旁的女佣立刻挥下手中木板狠狠打在白音的臀部。
白音失控的尖叫出声,面部狰狞,屁股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痛死她了!
又是一下。
她疼的头晕目眩,两眼泪汪汪感觉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
她抬眸眼泪婆娑的往男人的方向看去。
男人就这么在不远处冷漠的盯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
人模狗样的老男人!
白音紧紧咬着唇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三下,四下,五下。
“呼!”
白音早已经泪流成河,“穆祁祤你舍得打我!!”
穆祁祤冰冷的薄唇微张,“他死还是你受过。”
白音气愤不已,“你有种!”
六下,七大,八下,九下,十下。
白音浑身冷汗直流,浸湿额间碎发,同时对穆祁祤的恨意又多加几分。
即使唇瓣已经被咬出血也绝不在求饶。
打到第二十下时,白音已经彻底瘫软在木椅上眼神涣散实神志不清。
女佣看着早已经被血浸染的睡裤,战战兢兢的不敢在下手,请求的眼神望向男人,所有人都知道还有几个月两人就要结婚,再打下去倒时候人没了婚也结不成了。
穆祁祤走到女孩面前蹲下冷不丁的开口,“想杀我?”
黑影投下白音费力抬眸,见是男人眸底怨念丛生,“杀你……”
隽逸的面庞透着绝望的灰白之色,穆祁祤抬手。
“嗯……”
又一记木板下去。
白音面色苍白失声痛哭就是不求饶。
穆祁祤看着一向怕疼的女孩为了一个野男人受此大罚恨不得把女孩脑袋里的水给倒一倒出来。
“愚蠢至极的行为。”
白音死咬着唇心如死灰,男人在她心目中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男人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天真的她既然还想着既然跑不了就乖乖的结婚,她真是恨死了自己心里居然会有这样一丝不该的想法。
绑架犯就是绑架犯,就算跪在地上求她,她也不能动一丝恻隐之心,否则就是自己犯贱!
穆祁祤狠心惩罚着,临近婚期他不希望以后女孩依旧是胳膊肘往外拐,他这次狠了心要给人教训,想要在女孩心里留下烙印。
至于陆言之他也是不可能放过的,死不能那便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