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涵目光如炬,凝视着周晓钟,缓声问道:
“如何?……莫非……你不情愿?”
周晓钟闻言,急忙摇头,语速极快地应道:
“绝非如此!……晚辈岂会不情愿!”
他稍作停顿,接着道:
“只是未曾料到……况且……晚辈自觉……实在高攀不起!”
周逸涵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道:
“嗨!……老夫还当是何事呢!”
“老夫适才所言,你若是应下了……也未必……就可避开杀身之祸。”
“实则诸事,依旧险象环生。”
“不过……此身份,或可暂且迷惑马雉邦及其党羽。”
“如此一来……你便可一面与马雉邦,及其党羽周旋。”
“一面,暗中联络寒门,积聚自身实力。”
“还需尽快设法,削去马雉邦的势力。”
“待到时机成熟之际,将其一网打尽。”
周晓钟闻言,不禁开怀大笑,朗声道:
“哈哈哈……王爷!……不想……晚生的念头……竟与王爷不谋而合。”
周逸涵脸色一正,严肃问道:
“你当唤老夫作甚?”
周晓钟连忙双膝跪地,叩头作揖,恭声道:
“孩儿拜见父王!”
周逸涵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儿子!……快快起身!”
周晓钟拱手谢道:
“谢父王!”
周晓钟起身而立,心中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周逸涵亦是喜不自禁,满脸笑容地,审视着周晓钟,感慨道:
“妙哉!……妙哉啊!”
“老夫原以为……此生终将孤独终老。”
“岂料……年逾九旬……竟喜得一子……实乃上天眷顾啊!”
周晓钟嘴角含笑,轻声说道:
“孩儿本以为……此生将会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未曾想……上苍竟如此眷顾,赐予孩儿一位如此了不起的父王。”
“孩儿定当孝敬父王,誓死效忠皇上!”
周逸涵喜笑颜开,不住点头道:
“好好好!……我儿快快落座,与为父一同商议……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
周晓钟躬身施礼,应声道:
“孩儿谨遵父命!”
皇宫
御书房
墨瑞阳如往常一般,端坐在龙椅之上,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福生手持拂尘,步履稳健地走进门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
“启禀皇上,安王爷求见!”
墨瑞阳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福生。
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高声说道:
“快快有请!”
说罢,他迅速站起身来,面向门口。
福生挺直身子,转身面向门外,声音洪亮地喊道:
“宣安王觐见!”
周逸涵领着周晓钟,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来。
身着朝服的周逸涵与周晓钟,二人皆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眉宇间颇有几分相似,果真是父子之相。
周逸涵拱手行礼,深深一躬,朗声道:
“老臣拜见皇上!”
与此同时,周晓钟双膝跪地,叩头高声喊道:
“微臣拜见皇上!”
墨瑞阳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
“免礼平身!”
父子二人齐声道:
“谢皇上!”
周晓钟起身站立,身姿挺拔如松。
墨瑞阳仔细端详着周晓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他迟疑地询问道:
“王叔……为何带此人前来?……观其官服……应是吏部侍郎?”
周晓钟再次拱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回皇上,微臣正是吏部侍郎——周晓钟。”
周逸涵满脸欣喜,笑容可掬地说道:
“皇上!……晓钟……乃是微臣的爱子。”
他稍作停顿,接着道:
“微臣虽已年迈,但犬子年少有为。”
“日后皇上的事务,可与他商议,微臣也定当从旁协助。”
墨瑞阳难掩激动之情,高声喊道:
“好!……此乃天大之喜!”
“实难想象……寡人竟有如此年轻有为之弟!”
“此乃寡人之幸,亦是穷国之幸啊!”
周逸涵赶忙拱手,谦逊道:
“皇上过奖了,犬子岂敢当此赞誉!”
“今日老夫携子前来觐见,只为向皇上引荐。”
“日后若有何事,皇上尽管差遣他便是!”
墨瑞阳颔首应道:
“好!……多谢王叔引荐!”
太清殿
皇帝和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各就各位。
行过三拜九叩大礼之后,场面庄严肃穆。
福生立于皇位一侧,手中拂尘轻扬,声音高亢地喊道:
“宣安王,安王世子进殿!”
周逸涵和周晓钟,并肩从门外迈入。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拱手躬身,行礼如仪,齐声高呼:
“拜见皇上!”
墨瑞阳朗声道:
“免礼!”
墨瑞阳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
最后停留在,站在百官之首的墨君黠、墨君魏和马雉邦身上。
众人的脸上,皆流露出诧异之色。
有的人满脸惊愕,显然对穷国,竟有安王这一事实一无所知。
更令人惊讶的是,安王本人已须发皆白,却有一个……如此年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