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开始,三、二、一,传送!”
一阵眩晕感传来,张平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再次睁开眼睛,张平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药店里。
药店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张平看着眼前的景象,乐得合不拢嘴。
“发财了,这下是真的发财了!”
他搓了搓手,开始疯狂地往空间里搬运药品。
“这个是消炎药,多拿点,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是感冒药,也得拿,现在天气变化大,容易感冒。”
“这个是止疼药,秀兰有时候会头疼,给她备点。”
“还有妮子的,小孩子容易发烧,退烧药也得拿……”
张平一边搬运,一边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每个人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药店里的药品越来越少。
“差不多了,再拿点急救用的东西,就该回去了。”
张平又拿了一些纱布、绷带、碘伏之类的东西,塞进了空间里。
“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平深吸一口气,做好了传送的准备。
一阵熟悉的晕眩感过后,张平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的床上。
天还没亮,屋里一片漆黑。这一晚的奔波,加上穿越的消耗,让他感到筋疲力尽。他倒头就睡,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张平一家三口难得地围坐在桌前吃早饭。王翠芬熬了稀粥,就着咸菜,虽然简单,却也让人感到暖意。
“娘,我吃饱了。”张平放下碗筷,对王翠芬说道,“我去农协会看看,有点事。”
王翠芬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张平走出家门,朝着农协会的方向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廖柏明和赵铁柱的声音。
“老赵啊,这名额就五个,你也知道,现在这光景,谁不想去化肥厂?好歹能混个温饱。”廖柏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廖会长,我家这情况你也清楚,我爹瘫在床上,娘身子骨也不好,全家就指望我一口吃的了。这要是没了我这份工,一家老小可咋活啊!”赵铁柱的声音带着哭腔。
张平听到这里,顿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偷听不太好,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又不好直接进去。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廖叔,是我,张平。”
“哎,小平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廖柏明看见张平就像看见了救星,赶紧招呼他进屋。
“小平啊,你来的正好,你给拿个主意。县化肥厂招工,就给了五个名额,咱们村这么多人,这咋分啊?”廖柏明一脸愁容地对张平说道。
“是啊,张平叔,你给拿个主意吧。”赵铁柱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平。
张平看了看两人,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老廖,这名额是怎么分的?”
“唉,按上头的意思,优先考虑村里表现好的,还有家里困难的。”廖柏明叹了口气,“这不,几个积极分子,还有几家实在揭不开锅的,优先分了,结果……”
“结果老赵就没分到?”张平接过了话茬。
“可不是嘛!”赵铁柱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张平叔,我爹瘫在床上,娘……娘也没了,就剩我和爷爷奶奶,一家子就指着我这点收入呢!”
张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你娘怎么了?”
赵铁柱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前些日子,娘去地里收庄稼,不小心摔水沟里了……没了……”
张平心里五味杂陈,这年头,人命真是比草贱。他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老赵,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家里现在就剩你和爷爷奶奶了?”
赵铁柱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嗯,就剩我们仨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就靠编点篮子卖,赚点吃的。”
张平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心酸。他转头看向廖柏明,“廖叔,这名额,老赵必须得有一个。”
廖柏明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名额就五个,都分下去了……”
张平皱了皱眉,“都分给谁了?”
廖柏明掰着手指头数,“老李家,他家五个孩子,都饿得面黄肌瘦的,得了一个。还有老王家,老王前些日子摔断了腿,家里没劳力,也得了一个……”
廖柏明又说了两个,都是家里揭不开锅的。最后一个,他有些犹豫,“最后一个……给了刘老蔫儿。”
张平一听,心里就明白了。
刘老蔫儿是村里的老光棍,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怎么也轮不到他。“廖叔,这刘老蔫儿,平时啥也不干,凭啥给他?”
廖柏明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他侄子在县里当了个小干部。刘老蔫儿去找他侄子闹了一通,这不,名额就下来了。”
张平一听就火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裙带关系!”廖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廖柏明也一脸无奈,“小平,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也没办法啊。人家上面有人,我一个小小的村长,能怎么办?”
张平想了想,问道:”廖叔,这名额是县里直接分下来的,还是公社批的?”
廖柏明说:”是公社批的,然后县里通知下来。”
张平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廖叔,你去找公社反映情况,就说刘老蔫儿不符合条件,把他的名额换给赵铁柱。”
廖柏明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叔,你放心,这事儿我来办。实在不行,我去找王建国!”
廖柏明一听王建国的名字,眼睛都亮了。王建国是上面下来的调查组组长,和张平有过交情,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行,小平,我去试试!”
张平点点头,又安慰了赵铁柱几句,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送走赵铁柱后,张平坐在自家院子里沉思。这年头,人命真是不值钱,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想到赵铁柱家的遭遇,他心里一阵发堵。
正想着,李秀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
“吃点东西吧,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李秀兰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
张平接过碗,闻到面条的香味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谢谢。”他说着,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秀兰在一旁坐下,欲言又止。张平注意到她的表情,放下碗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听说了赵铁柱家的事。”李秀兰叹了口气,“他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去帮着料理了后事。那孩子可怜,现在家里就剩下三口人了。”
张平点点头:”是啊,这事我得管。刘老蔫儿那个名额,凭什么给他?”
“可是...”李秀兰有些担心,“他侄子在县里当官,你这样做会不会...”
张平冷笑一声:”怕什么?现在是新社会,凭什么还搞这些歪门邪道?再说了,我还怕他不成?”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张平和李秀兰对视一眼,起身往外走。
只见刘老蔫儿带着几个人站在院子外,一脸不善。”张平,你小子想跟我作对是不是?”刘老蔫儿指着张平的鼻子骂道。
“我怎么跟你作对了?”张平淡定地问。
“少装蒜!”刘老蔫儿狠狠啐了一口,“我侄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你让廖柏明去公社告我状,想把我的名额给别人?”
张平冷笑:”名额是按规矩分的,你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凭什么拿这个名额?”
“放屁!”刘老蔫儿涨红了脸,“我怎么就游手好闲了?我...”
“你干过什么活?”张平打断他,“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连自家的地都荒着。这名额是给真正需要的人的!”
刘老蔫儿被说得哑口无言,但随即又嚣张起来:”行,你有本事!我侄子说了,这事没完!”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李秀兰担心地看着张平:”这下麻烦了。”
张平却笑了笑:”不用怕,他侄子再厉害,还能翻了天不成?”
正说着,廖柏明急匆匆地跑来,“小平,不好了!”
张平一惊,连忙站起身,“廖叔,怎么了?”
廖柏明抹了把额头的汗,“我刚去公社反映情况,碰上了刘老蔫儿的侄子刘建功。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风声,直接在公社门口堵我。”
“他说什么了?”张平皱眉问道。
“他说...”廖柏明咽了口唾沫,“说要是敢动他叔的名额,就让咱们村明年的农药化肥指标都别想要!”
李秀兰听了直跺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张平冷笑一声,“就这?我还以为他能翻了天去。”他转身进了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笔记本。
“廖叔,你还记得上次调查组来的时候,刘建功贪污挪用农药款的事吗?”张平晃了晃手里的本子,“这里可都记着呢。”
廖柏明眼睛一亮,“对啊!那次要不是你给他求情,他早就...”
“所以啊,“张平笑道,“他要是识相,这事就这么算了。要是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