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涛一战的热血还未散去,梁山聚义厅里便被胜利的喜悦所填满。
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他们脚步匆匆,扛着、抬着各类战利品,你来我往,忙得不亦乐乎。彼此相遇时,还会相视一笑,用简短却热烈的话语分享着胜利的激动。
姜齐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笔挺,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厅内的热闹场景,心中豪情万丈,那是历经艰难获胜后的畅快与自豪。
而一旁,何涛被两名士兵押解着,神色萎靡,身形佝偻,往日作为朝廷命官的威风早已消失殆尽,此刻只剩满心的惶恐与懊悔。
“把何涛带上来!”姜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
两名士兵立刻押着何涛上前,何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你们看看,是不是此人屠的村?”
几个幸存的村民上前观瞧,仔细打量,生怕认错。
何涛低着头,暗自躲闪。
“就是他!”一个年轻的村民突然冲上前去,对着何涛就是一拳,“郎君!就是他!就是他杀了老四哥!”
“没错,他这张脸,化成灰俺也记得!”
“你个狗生的!还俺们村子的命!”
姜齐站起身,让人拉开那些村民,又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射向何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威严地说道:“何涛,你身为朝廷官员,却做出屠杀百姓的恶行,犯下这般血案,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今日,就在这梁山之上,公审此獠!”
何涛低着头,脑袋几乎要贴到地面,不敢直视姜齐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末将……本官也是身不由己……上头的命令,本官……小人不得不听啊……”
“哼!”姜齐冷哼一声,大手用力一挥,道,“身不由己?屠杀百姓,岂是一句身不由己就能开脱的?将他押下去,等候公审!”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架起何涛,将他带了下去。
就在姜齐带着裴宣,对着众人商议如何公审何涛,才能把那些谣言压下去时,时迁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地走进聚义厅。
他一路小跑,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连衣服都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赶来,未曾停歇。
“郎君,新的军情!”时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广济军的丁得孙正率领兵马,欲往五丈河增援!”
姜齐闻言,神色瞬间一凛,原本平和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高声下令:“速速召集众人,前来商议!”
眨眼间,聚义厅内的气氛便紧张起来,原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安静。
众人迅速围拢到地图前,一个个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地图,试图从上面找到应对之策。
姜齐凝视着地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沉声道:“这丁得孙来得正好,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咱们就正好将他一并吞了!广济军一共多少人马?”
“一共不过五千!”云天彪说道。
朱武站在一边,看着行军记录,掐指算道:“五丈河一战,歼灭四百,逃了三百,俘虏三百,之前何涛一战,歼敌三百,俘虏三百,逃了两百,也就是说,整个广济军此时可用之兵不过三千五百到三千七百人!”
“而且还要守城,所以能派出的兵马,最多不过一千五百人!”李助道,“丁得孙此人乃是没羽箭张清副将,和龚旺一般。”
关胜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身姿挺拔,气势不凡地说道:“某愿为先锋,率领先锋部队,定要将这丁得孙拿下!不立下此功,誓不回山!”
唐斌等人也不甘示弱,“嚯”地站起身,双手叉腰,大声说道:“俺等兄弟也去!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俺唐斌的厉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谋划,梁山军最终制定了正面攻击丁得孙部的详细计划。
梁山军以关胜的一千人和武松的五百人担任主力,唐斌率领五百人和林冲五百人为第二梯队,姜齐自领五百人做后队,总兵力达三千人。
三月二十一日晚戌时,姜齐发布作战命令,明确下令二十二日凌晨丑时末起床,全军将士全力攻击广济军丁得孙。
在此之前,广济军大营内,气氛压抑而沉闷。
宋江在见了几个何涛手下逃回的兵丁之后,眉头便一直紧皱,心中忐忑非常,原本想着禁军一到,梁山顷刻之间土崩瓦解,自己不费丝毫之力便捡了军功,谁曾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龚旺被俘虏,何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深感局势严峻,于是将丁得孙唤到跟前。
“丁得孙,”宋江神色凝重,紧紧盯着丁得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率一千人去救龚旺和何涛,这次不要走水路,改为直接陆路推进。务必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千万不要冒进!一切以安全救援和保存实力为重,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末将领命!”丁得孙双手抱拳,身姿笔直,领命而去。
宋江看着丁得孙离去,自己心中还是没底,不由起身,直奔定陶县城而去,那里还有一位董平闲着,众人都在忙,岂能让你董平独自自在!
三月二十一日,正午时分,春阳高悬,和煦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大地上,正是春游好时节。
丁得孙前部斥候十人与梁山时迁搜索队在赵王河不期而遇。
“站住!你们是何人?”一名广济军斥候大声喝道,声音尖锐而警惕,手中长枪一横,做出防御的姿态,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时迁眯着眼,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哼道:“哼,你们又是谁?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梁山贼寇?”
“老子看你才是贼寇!长得就是贼眉鼠眼!”
话音刚落,双方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点就着。
广济军斥候率先发难,大喊一声,猛地冲了过来,手中长枪直刺时迁胸口。
时迁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如狸猫般轻松避开攻击,同时迅速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与对方战在一起。
一时间,喊杀声在赵王河河畔响起,双方你来我往,兵刃在阳光下闪烁。
时迁身手敏捷,身形灵动,在敌群中穿梭自如,如鱼得水。他时而侧身躲避攻击,时而迅速反击,匕首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道寒光。
不一会儿,伴随着几声惨叫,他便将这十名斥候全部解决,战场上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微风拂过芦苇的沙沙声。
傍晚时分,姜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到达赵王河一带。
他沿着河岸缓缓巡视,马蹄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的赵王河,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宛如无数细碎的金子洒在水面上。
河畔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大战。姜齐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盘算着明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