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好了不关心,知潼还是准时打开了小熊蝴蝶结的直播间。
画面上江箫的面容平静,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转过身露出完整的后背。
在一片质疑声中低下头露出白皙的后颈,江箫随手将黑色的长发挽起。
知潼像是被烫到一般挪开目光。
而本来嬉笑着的直播间也诡异地安静下来,直到江箫咬着显示器,一只手摸索着腺体的位置,一只手拿着激光刀随时准备着穿插腺体。
伽舟在一旁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江箫借着探测器,摸索到了自己腺体的位置。
她现在并不方便去看直播间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伽舟紧张的情绪。她不由得安抚地冲伽舟眨眨眼。
江箫的确是第一次在人身上使用激光刀,但可不是第一次动刀子。就比如在上个世界,在战场上免不得受一些或重或轻的伤口。
为了防止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江箫特意跟着随行医师学了一些应急措施。更加血腥的江箫都见过,就不必说激光刀这种根本不见血的情况了。
而且这边的医疗十分发达,类似麻醉的效果不用专业的医生,连江箫自己都可以完成。
就像现在,她的手虽然按在腺体上,敏感的腺体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江箫不再看伽舟,而是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显示器,寻找x物质的位置。
……
与此同时,颜溪也招呼了沈明航和米夏一起来看。
他们比其他都更早知道江箫的计划。
那天江箫就把自己的打算说给沈明航听了。这样引人关注的事情如果没有战略局的介入恐怕会导致直播间直接被封,更何况江箫的身份还是第三研究所的成员。
“还是很震惊你居然同意了。”
颜溪托着下巴看着视频里的江箫。
她还是和当时见面时一样,颜溪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江箫信息素的味道,最先想到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十分干净纯粹,和他们格外不同。
米夏露出夸张的表情,用夸张的语调说:“可能爱就是放手吧。”
颜溪:?
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
米夏摇摇手指头:“你个小孩儿不懂的。”
颜溪满脸的不服气:“我已经成年了。”
米夏完全不管,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
“这就是那个和你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omega?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颜溪却否认道:“不太一样,我见过她本人,的确是个很特别的omega,对吧航哥?”
米夏和颜溪一齐看向沈明航。
这些日子沈明航完全没有闲着,第一研究所和第二研究所对于新星系的资源发生了分歧。
第一研究所坚持新星系的资源应该优先给他们,因为初步探测下那些能量资源可能是属于某种危险物质。而第二研究所则坚持认为那样庞大的能量必然是珍贵资源,若是危险物质早该被发现了。
沈明航作为最先发现新星系的人自然少不了纠缠其中。
不过还好因为对于资源的争夺,让他们也忽略了江箫所做的事情,才方便沈明航从中周旋。
听到颜溪的话,沈明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特别吗?他似乎没有立场去说。
因为江箫的信息素与他的匹配度太高了,只要她出现在那里,她就是沈明航眼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可是他和江箫都很清楚,那是信息素带来的影响。
对啊,信息素。
所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吸引力因为信息素全然被摧毁。沈明航很少会去思考那么多,他很少与战略局外的人接触,在为人处世上面有着格外特殊的单纯。
在得知江箫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帮她。
“那天我去找她的时候,说用我的腺体也没问题。”沈明航开口。
米夏和颜溪:
“哈?”
颜溪和米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信息素……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死板小队队长爆改恋爱脑?
沈明航冲两人笑了笑。
“放心,她说我的腺体没有用。”
不仅如此,沈明航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那天江箫听到他的话被吓了一跳。
虽然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句冲动的话,但是江箫第一反应是和他解释Alpha的腺体和omega的腺体是不一样的。
“……另外,我需要提醒一下你。”江箫认真地看着他,“手术后我会失去信息素。”
所以不要因为信息素再接近她了。
沈明航当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当听到这句话的话时候,沈明航几乎下意识地说出口他不在乎。
他想说他绝不单单是被江箫的信息素吸引。可是这似乎太想当然了,这样说也太不负责任了些。
米夏说喜欢的感觉是不自觉地被吸引,这和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太像了。
颜溪说沈明航就是太死脑筋,凡事都要钻牛角尖,连感情也是这样一板一眼。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享受当下才是最好的。
只要能确认此刻的心意,那不就是爱吗?
沈明航不知道。
于是他也认真地看着江箫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箫失去信息素后自己还会不会被吸引,不知道自己在之后会不会后悔,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面对失去信息素的江箫。
因为之后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而爱情对沈明航来说太过陌生。
但是……
“我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我会欢迎你加入战略局。”
因为江箫是值得欣赏的人,这一点和她是omega毫无关系,和她的信息素也毫无关系。
他的眼睛映出江箫惊讶的表情。
他亦看到了江箫真心的笑容。
“我也期待着,沈明航。”
这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江箫这般喊他的名字。沈明航的朋友不多,大部分不熟悉他的人也认为他呆板或者冷漠。
他不由得不自在地压了下帽檐,也轻轻笑了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