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很舒服,只是时间有点短,夜半时分,队伍就有动静,大家纷纷起身,没有人安排食物,随着大家起身的少年快速叠好军毯,绑在背囊上,随着大伙去了挖好的厕所。没用荒村原有的设施,这是一排几十个土坑,有专人挖好的,排空屎尿,不断有人填土掩埋,恢复原状!
大家迅速归队,已经有人前出了。少年人没有班组,就跟在自己那匹马的周围,牵马的小兵看着契而不舍的少年,脸上不经意露出一抹羞涩的笑,随后又一脸严肃,抓紧缰绳,好像怕少年来抢夺一样。队伍出发了,应该夜半刚过。
几个小时的行军,夜里走的不快,天亮应该还早,队伍停住了,不仅有挖好的沟,还有各种不同用途的位置,少年看不懂,知道这是军中战阵,这是要打仗啊!
马离的还远,少年往前走,想进入沟坑找个位置,被一个站岗的兵拦住了。
:“老乡,要打仗了,你不要去前边。”
:“我有枪,可以帮忙的!”
:“打仗是当兵的事,你看连民兵都是在二线,别添乱,去隐蔽好!这是伏击,可不能暴露了!你有枪,更不能走火!”
已经在小树林拴好马的小战士跑了过来。一脸着急。
:“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别瞎跑,跟我回去,猫好了,咱还能睡一觉。”
:“你也不上前边?”
:“你还说,我得带着你,还得看着马!要不肯定不会在后边待着。我还想缴枪呢!”
少年笑着他:“你连把枪都没有,咋打仗!还缴枪,咋也得拿把扎枪子吧?”
小战士有些不好意思:“我比你早来队伍两月,咱也算老兵了!枪得等,哪能一来就有枪,又一想这小子来就有枪,还不止一支:“也就你命好,来就缴了枪,有人证明你亲手杀了小鬼子,不然即使你带枪入伍,也得政审过才能把枪叫你背,赶紧的,天快亮了,咱得安置好了,不知得等啥时侯呢?”
拴马的树林很隐蔽,小战士已经安排了草给马吃!一个麻袋里有铡好的谷草,这匹枣红马吃的很高兴,还打着响鼻。不止一袋谷草,几头骡子也在吃草,一个应该是民工或是民兵的人在照看着,后背背着一把砍刀,人很精神利落!小战士几个麻袋挪挪,凑成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快来睡会,打起来就没觉睡了!”
:“你这两月打了几仗?”
:“我新兵训练刚过,分到这还没分下连呢。现在我的任务是照顾好这匹马,看着你别乱跑!”
:“你还能看住我!我要去打仗你拉不住的!”
:“政委说了,你是念过书的人,懂规矩的,不会瞎跑!”
得!把自己架了起来,这小战士还挺会的,这下自己都不好意思跑了!
:“政委说,这马是要上交的,一定要喂好了,可不敢掉膘了!”
:“不是他们几个当官的想留下吗?”
:“咋可能!咱们团养不起战马的,这马得送骑兵团去。你别不高兴,司令部都没养几匹,有也是通讯兵骑,司令政委都没马!咱们马少,得紧着骑兵,团职以上走长途也就临时调头驴骑!短途都是自己走的!你放心,肯定不会掉膘,你这马不是给李云长的吗?他收到也会送到骑兵团的!真的!不骗你!”
背刀的那个人安置好几匹牲口,就去检查岗哨了!这里只剩两个年轻人!昨天的稀粥消化了,现在肚子空了,从包袱掏了两个烧饼,送给小战士一个,昏暗的夜色中,白面的焦香直蹿鼻子!
:“你吃吧,我不饿!”
这骗人的话一点都不真实:“我是战士,你还不是,我不能吃老百姓的东西,这是纪律!”
白面烧饼就在眼前,并没拿走,就那么举着,。
:“真的!这是纪律,八路军真的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并没有烧饼挪开,继续在眼前。
:“我的马都牵走了,还不拿一针一线,我是群众吗?我也是个兵,这是肯定的!兄弟的东西,不犯纪律!”
:“你这马不一样,属军用品,再说,你也说了,这是你送的!”
:“马都能送,一个烧饼不行?少废话!不吃我喂骡子,马都不给他吃!”
小战士真怕他喂了骡子,真舍不得,白面啊!一年都吃不上一回。接了过来,还想撕下一半。
:“都吃掉!不许留!”
两人默默吃着烧饼,干干的烧饼,有些?嗓子,但是,这是白面啊!小战士吃的很仔细,一点一点嚼着,慢慢咽下去。水壶里的水算是加快了他的速度!东西并不多!但很珍贵。
:“你从关外来不知道,今年关里大旱,像昨晚的粥都两三个月没吃过了,一直是杂和面,净是草根树皮,现在连伤员都吃不上一口纯粮食,更不用说白面了!你要是还有,能不能…能不能匀点出来给伤员。我知道这不合适,毕竟你还没加入队伍,伤员吃好点,能好的快点!当然了,不是全部,我看你包袱里还好多呢!你可以留点的!”
少年明显感到小战士的语气,这是乞求!为了那些伤员的乞求!如果不是夜色遮掩,自己肯定会看到一张大红脸!不容想,包袱就到了小战士手里。
:“归你了,你安排,我睡会!”
拿着包袱的小战士手足无措,这里还有半包袱的白面饼:“你不留几个吗?留几个吧,每天只有两三个杂合面窝头吃不饱的!”
:“我有办法,不用留,你安排好赶紧回来睡会,我真困了!”
谷草麻袋真的舒服,少年很快睡着了,连背着的军毯都没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小战士回来了,递给了他两个杂合面窝头,睡得迷糊的年轻小伙一脸的蒙。
:“赶紧吃吧,还不算硬!”
晃晃自己迷糊的脑袋接过一个开吃。
:“俩都是你的!吃饱!”
年轻人突然想到,昨天一人就一个,今天绝对不会多!
:“我吃了白面饼,顶饿呢!”
:“白面才不顶饿!快吃!一人一个!吃完睡会。”
小战士腼腆看笑了,虽然天还黑着,但是年轻人还是感觉得到!
两个人一觉醒来,是被爆炸声惊醒的!
年轻人一股身起来,把盒子炮拿出来安在盒子上,换上二十发弹夹。提拎着四四骑枪就要上前边。
:“你不能去,你没训练过,别去添乱!”
:“我都杀过两鬼子了,你等着,我给你寻摸支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