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又变成了传宗鬼的主场。
虽然很困,冯无邪也只睡了几个小时。
天黑前,他去了一趟工地,从工人们那里,花钱买了十几双臭胶鞋,做到有备无患。
相比前几个晚上,冯无邪底气更足了,也不那么害怕焦躁了。
但他有所不知,传宗鬼已得到基隆道长的改造和加持。
它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厉害恐怖。
他这边准备破釜沉舟,基隆道长那边也做好放手一搏。
传宗鬼都已经恐怖得没边了,基隆道长再出面,冯无邪他们这边的胜算可以说降到了最低。
当然,现在底气十足的冯无邪是不知道这些的。
今晚下定决心要一举灭了传宗鬼,冯无邪也不用躲了。
就在昨晚的工地上,等待传宗鬼到来。
工地旷地上,燃起一堆熊熊篝火。
冯无邪杵着斩鬼刀,全部精神力集中在四周,预防传宗鬼忽然到来。
小雨将手中点燃的香,三根为一炷,插在旷地四周。
每插一炷香就磕三个头。
恳请那些被传宗鬼害死的怨魂就位。
今晚能不能成,全靠这些怨魂了。
杵着刀警惕四周的冯无邪,忽然感觉有无形的强压施加肩头。
双脚无法承受,跪倒在地,呼吸困难。
胸口闷得慌,鼻孔内热热的,手擦来看,是流鼻血了。
他心里不免惊恐,承受巨大强压。
抬头吼道:“别他妈玩阴的,出来,我们面对面决一死战!”
黑暗角落里,响起有一丝稚气但富有男人魅力的声音。
“嘿嘿嘿,就凭你,就凭你们,蝼蚁般的凡人,也配和我决一死战!”
“你他妈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传宗鬼从黑暗中走出,却不像前几次出场,白面小生,帅气逼人的模样。
如昨夜一样,碎皮丝丝缕缕挂在骨头和肌肉组织上,狰狞恐怖。
“真他妈讨厌,烦人,老子在你们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我还有大好前程,还有大把美女等着我去享受。”
“就因为你们,让我非常的很不爽。”
“今晚,你们全都得去死,不,你们要补偿我的快乐。”
“所以,我要慢慢玩你们,玩得开心了,才让你们去死!”
冯无邪被压得透不过气,膝盖陷入进泥土里,像是肩上有千斤重物。
“糖哥,快想办法。”
他憋出一句话,希望唐糖能够破法。
唐糖同样憋出一句话:“我和你一样,动不了了!”
传宗鬼哈哈大笑:“我说过,要让你们看着我玩这姑娘,都睁大眼睛看好喽!”
它逼近小雨,小雨并没有昨晚那般害怕了。
因为昨晚臭胶鞋救了他们,今晚的臭胶鞋,十几双,都是精挑细选味道正宗。
小雨坐在臭气熏天的臭胶鞋中,说不完全害怕是不可能的,多少有些害怕。
她先朝传宗鬼扔出去一只臭胶鞋。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传宗鬼无动于衷,碎烂的脸上照样挂着诡异的笑。
它甚至捡起臭胶鞋,放鼻子下闻。
“哦哟,好正的味道,我喜欢!”
小雨大惊,被压得动不了的冯无邪大惊。
小雨选了几只特臭的胶鞋砸去,传宗鬼仍面不改色步伐不停朝她走来。
小雨慌了,抱着一堆臭胶鞋边扔边退。
传宗鬼忽然暴起,一个箭步,抱住她重重摔倒在地。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姐妹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工地旷地黑影飘荡,由于怨气聚集,温度迅速降低。
传宗鬼把小雨压在身下的一幕,让她们想到曾经被糟蹋折磨的画面。
深深刺激到她们,空中响起各种凄惨的嚎叫和悲鸣。
高低音混杂,犹如万鬼悲泣,听得人毛骨悚然。
黑影围着小雨和传宗鬼转了几圈,齐齐奔向传宗鬼。
她们抓它,扯它,拽它。
传宗鬼不以为然,专心解小雨衣服。
骚扰得有些不耐烦了,它只是像驱赶蚊子一样,用手随便挥挥。
实在烦得不行,骂着娘抓来一只鬼,把她扯断,又抓住一只,将其撕成两瓣。
好在虚影扯断撕碎的影子,很快又恢复如初,再次扑向传宗鬼。
“没有我的引导和法力加持,她们这样乱来,连给传宗鬼挠痒痒都达不到。”
唐糖努力挣扎,无奈就是挣脱不了传宗鬼的束缚。
冯无邪满头大汗,双眼血红而无能为力。
照这样下去,小雨分分钟都有危险。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工地上又出现三个身影。
基隆道长,李老幺,还有那个恶毒的贵妇。
三人一出现,基隆道长多一眼都不去看传宗鬼,而是盯着冯无邪目不转睛的看。
李老幺和贵妇则跑去儿子身边,争先恐后哇啦哇啦说话。
“儿啊,这次你放心,道长已对你做了大改进,你可以放心生娃了。”
“是啊,这次生的娃,绝对是个正常的宝宝。”
“快,快行房,给我们生个健康的大胖小子!”
两人嘴里不停,蹲在小雨和传宗鬼身边,催促它赶快办事。
传宗鬼顿时兴致全无,放开小雨,骂骂咧咧站起身。
“两个老不死的,你们他妈真不是个人!”
“哪有父母守着亲眼目睹儿子媳妇传宗接代的!”
李老幺夫妇对视一眼,才恍然大悟。
“哦,对不起儿子,是我们唐突了。”
“我们这就走开,不打扰你们。”
“加油,儿子,妈妈始终相信你,你是好样的。”
夫妇俩走开,传宗鬼正要再次扑向小雨,贵妇折了回来。
她手里拿着小指粗的一根香。
回来疼爱有加的对儿子说:“妈妈给你准备了好东西,这就给你点上,为你助助兴!”
传宗鬼对又返回唠叨的母亲很不爽,但看到她手里的粗香,顿时两眼放光,喜笑颜开。
“快,点上,好久没痛快的吸上一口了。”
贵妇为能讨好儿子而高兴,欢快的掏火柴要点香。
基隆道长却阻止道:“说了许多次了,必须让他戒掉。”
“他再继续吸食烟土,对他很不利,颓废是早晚的事!”
贵妇脸上的笑僵住,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基隆道长,再看一眼眼巴巴看着香的儿子。
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怎么办。
短暂的思想斗争,贵妇一咬牙,收起了香。
“乖,儿子,我们听道长的,妈妈也是为你好!”
传宗鬼毫无征兆暴起,抓住贵妇的脑袋,360度旋了一圈。
贵妇舌头伸出口腔,死不瞑目,直挺挺倒地。
李老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儿子身后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