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有些熟悉。
但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
屋内。
春意盎然。
晶莹颗颗滚落,没入绯色的蝴蝶骨。
喘息声,缠绵悱恻。
他抬眸,声音沙哑。
“可...满意了?”
晶亮的眸子,六分隐忍,三分淡漠,一分忐忑。
沈念安慵懒的掀起眼皮。
他眼睛很亮,也很黑,像是夜空璀璨的星辰。
足够美。
却像是蒙上一层看不见的雾,不真实。
她皱了皱眉,倦疲的抬起手指。
指尖一点一点拂过他精致的眉眼。
长睫似被惊扰,疯狂颤动,眼底的疏离,宛如银光炸裂。
他错愕,呼吸紧蹙,微微后退。
她弯唇一笑。
“不...”
司锦年眸光止不住黯淡。
食指摁在唇上,堵住他未开的口。
她笑的花枝招展。
明明纯真的面容,但在此刻,却像极了魅惑人心的妖精。
她缓缓道:
“...不够。”
司锦年不解。
倏地,如玉的双臂,猛地往下一拽。
她揉着他滚烫的耳朵,似喃喃又似嗔怪:
“阿锦,你说喜欢我...可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这般冷静自持?”
司锦年浑身一僵。
他解释道:
“最好的...”
他停顿了好久,沈念安才听到那细弱蚊蝇的声音。
“留到最后...我们的新婚夜!”
“安安,我欠你一个婚礼!”
沈念安怔住。
她说的不是这个。
可嘴角的笑意却比AK都难压。
她笑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趣?”
司锦年:“有。”
郑卫东天天说。
他没由来的恐慌:
“安安,我年纪是大了些——”
沈念安打断他:
“仅是大了些?”
他侧脸红的像烤熟的小乳猪。
想啃。
他还在继续说:
“安安,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但你喜欢什么样的,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去学着成为——”
低沉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脸颊似有小扇子刷过,兀的潮湿。
她口齿不清道:
“阿锦,我、喜欢你为我疯狂着魔的样子。”
心跳如擂。
倏地,她挑起他的下颌,四目相对,她不满皱眉。
“现在这样,我就不喜欢。”
另只空闲的手覆在司锦年眼前,长睫颤动的厉害,恍如跳出胸腔的心脏。
“这双眼很美,却太假太冷,没有一丝——”
想了半天,没想出准确的修饰词。
她有些生气道:
“反正我不喜欢。”
“对了,是没有人味。”
“阿锦,就像你刚说‘求我怜你’那样,眼底是有波澜——”
倏地,玉臂被轻轻拂去。
恍惚中,沈念安听到男人闷“嗯”一声。
浮浮沉沉,恍如踩在软绵的云朵上。
嗯。这样才对。
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司锦年耳朵耸了耸。
他突然停下。
沈念安蹙眉,抬眼睨过去。
啪嗒。
根骨分明的手指落在腰上。
这场景莫名的蛊惑诱人。
质问的话语堵在喉咙里。
她支起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
刺啦。
有什么长形条状物体被抽出,扔在地上。
他再度袭来。
一门之隔,脸红耳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司思瀚脸又臊又黑。
苏婉华也没好到哪儿,刚刚老司拦着不让过来,她还不听。
如今……
整个人跟熟透的虾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刘锦悦没结婚,没反应过来劲,但里面的混合在一起的男声女声,让她很不舒服。
尤其是,司父和司母面色无端红了。
她心底更是没由来的恐慌。
手落在门栓上,用力一推。
“啊!”
一声尖叫,石破天惊。
怎么可以!
他们怎么可以!
她愤愤冲进去,想要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扯开,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司母拉住,拖出房间。
司父速度关门的同时,冷喝道:
“穿好衣服,滚出来!”
沈念安用力扯下突然盖到头上的被子,面色不太好。
她问:
“你没锁门?”
司锦年垂眸,道:
“对不起安安,我忘了。”
他半跪在床上,低着脑袋,像是只犯错的大型犬,看着怪可怜的。
吃软不吃硬的沈念安:“……下次记好。”
下次。
司锦年眼眸微亮。
“安安,你先歇着,外面我去处理。”
确实不想出去经历社死的沈念安:
“好。”
“那你快点,身上黏糊糊的,我想洗澡。”
司锦年冷不丁问:
“一起?”
这次,黑眸不再自持,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沈念安笑笑:“?(????????)??????”
他下床,捡起地上的腰带,束好,又套上衣服。
扑面而来的冰山禁欲范。
与刚才那副模样,真是天差地别。
但更诱人。
身上的视线如形随行,烘烤着每寸肌肤,司锦年皮带都扣了三下才扣上。
客厅。
等了近五分钟,司锦年才从房间走出来。
他先发制人:
“爸,你和妈锦悦,怎么突然来了?”
兔崽子,装无辜?
司思瀚气笑了。
苏婉华傻乎乎问:
“锦年,不是你说你爸受重伤了,让我去医院吗?”
司锦年坐下,交叠双腿,淡淡道: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匆匆赶回家,准备接安安去医院照看爸时,又接到爸的电话说他没事。”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我以为爸也会通知您。”
苏婉华回过味,她没好气瞪向司思瀚:
“闹了半天,原来是你搞了个乌龙。”
司思瀚:“(′-i_-`)”
就是吃准他不敢捅出真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