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杰书退出去,玄烨指着常宁说道:“杰书作为一个旁支,都知道主动承担罪责,你呢,你是朕的亲弟弟,却不顾劝阻执意带兵去深入噶尔丹腹地,兵败如此,你有何话说?”
“臣.....皇上,臣也是想鼓舞士气呀,是噶尔丹太狡猾,怎么能怪臣弟呢?”常宁哭着说。
“是你的固执造成了八旗勇士的伤亡,你还说不怪你吗?”玄烨目光如刀。
“你难道不知道,剿灭吴三桂以来,大清八旗需要休养生息,这时噶尔丹叛乱,大清不得不出兵,但是这个时候,更需要谨慎出击,你难道不懂吗?”
常宁大哭:“皇上,我是你的亲弟弟啊,难不成你要杀我?”
福全一听,顿时惊出一阵冷汗,哎,好个糊涂的常宁,皇上指责几句,你承认便是,这样句句狡辩,还直接说让皇上杀你,你这是在激怒皇上吗?
所以,福全马上大声呵斥常宁:“五弟,你胡说八道什么?赶快向皇上认错,都是你我的错,你怎么还不悔悟?”
“怎么,你这是希望朕杀了你是吗?”玄烨的声音使人如同坠入冰窟的感觉。
福全整个人彻底麻木了,“皇上,常宁冲动,请皇上不要和他计较,皇上开恩。”福全不停地磕头。
“呵呵,你还有心思给他求情,你的责任最大,你也别想跑!”玄烨的双眼喷出火来。
福全跪在地上,他彻底明白了,皇上是要杀他,早就动了杀心了吧,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明白了,皇上是要他死。
这时,只听得李德全慌忙来报:“皇上,太皇太后驾到。”
此话一出,殿内的三人都大吃一惊,这三位的祖母来了。
太皇太后布木布泰在苏沫儿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殿,玄烨率先走过去搀扶,“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布木布泰看了玄烨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位,微微叹了一口气。
待坐定,布木布泰看着玄烨,说道:“我要是不来,你们就要手足相残了?”
玄烨眸子一垂,“皇祖母,孙儿并未说要杀死两位王爷。”
布木布泰没接玄烨的话,反而看向了福全:“福全,你为什么不去追噶尔丹?我也想知道。”
福全跪着转向布木布泰,“皇祖母,孙儿其实有难言之隐的。”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咱们祖孙和苏沫儿,你不用隐瞒,说。”布木布泰的语气不容置疑。
福全一看都到这地步了,心一横,“回皇祖母,孙儿担心一旦去追,会中了噶尔丹的埋伏,更重要的是,大阿哥胤禔在里面,孙儿怕胤禔出事,所以一再犹豫,导致噶尔丹脱逃。”
听罢,玄烨眉头微皱,没说话。
布木布泰无奈的摇了摇头,“福全,常宁,你们呀,实在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啊,他让大阿哥随军出征,是为了陪你们的,说明白点,那就是,如果你们在战场上死了,那么大阿哥也回不来了。”
“这.....”福全吃惊似的张大了嘴巴。
布木布泰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你们是皇上的亲兄弟,大阿哥是皇上的亲儿子,要死一起死,他这是让胤禔去的目的。”
布木布泰声音颤抖地说:“玄烨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大阿哥牺牲的准备了,是吧”
玄烨这时候面露痛苦之色,“皇祖母....”
福全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皇上是要自己的儿子也陪着兄弟们死,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大阿哥就替代皇上,和大家一起死。
福全想到这,痛哭起来,他误会了皇上,甚至认为皇上要杀自己。
玄烨慢慢地看着福全和常宁,“皇祖母说的对,其实朕也是和你们一起去的战场,只不过身体问题回京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和胤禔就陪着你们一起,也不枉费兄弟一场了。”
福全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原来皇上一直念及着兄弟之情,竟然是他猜忌了皇上。
福全抹了抹眼泪,“皇上,这次大战臣负主要责任,身为主帅,我无可推脱,请皇上处罚臣,将臣圈禁。”
什么?圈禁?常宁听到了以后,吓得赶快爬过来,“皇上,不能把二哥圈禁呀,这次大战我也有很大的责任,皇上....”,常宁再次痛哭起来。
布木布泰也在旁边流了眼泪,她看着眼前的三个孙子,内心波澜不止,她知道,玄烨的震怒只是气头上,她就是怕玄烨在盛怒之下做出后悔的事情,所以才马上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