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大夫的思绪飘回到初入屋内之际,那时赵炎执拗地不许他掩上屋门。如今细细思量,方觉彼时对方已然悄然埋下借助阳光折射克敌制胜的伏笔。瞧这赵炎,年纪轻轻,竟能谋划得如此周全缜密,布下这般环环相扣、阴狠毒辣的圈套,直教他这久历江湖的老手深陷其中,几近绝境,脱身乏术。此子心机之深沉,与他那尚浅的年龄、阅历相较,实在是格格不入。难不成这小子果真是天赋异禀、奇才降世,身负绝世之才?
他前思后想,反复琢磨,越想越是胆战心惊,后怕之意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冷汗仿若决堤的洪流,从他周身毛孔中汩汩涌出,片刻间便浸湿了衣衫,他只觉通体冰凉,仿若坠入冰窖,寒意彻骨。
经此一番挫折,白大夫对赵炎的忌惮戒惧之心愈发浓烈厚重。此刻他面对赵炎,犹如在薄冰之上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时间,他全然不敢再贸然出手,仿若眼前的赵炎是一只隐匿于暗处、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猎豹,只需稍露破绽,便会被其扑杀,故而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而赵炎不知为何,只是狠狠地用眼瞪着白大夫,并无丝毫主动进击的意图。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陷入僵局,大眼瞪小眼,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似乎都能从中拧出水来。
片刻之后,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中,赵炎忽然启唇,道出一句话来。此语一出,恰似平地一声惊雷,震得白大夫目瞪口呆,当场便愣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浑身僵硬。
“白老,咱们罢手言和吧,不然我认输投降,您意下如何?”
言罢,赵炎潇洒地一甩手,将手中武器干脆利落地掷于脚下,随即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望向白大夫展颜一笑。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纯真质朴的乡村少年,憨厚老实的形象展露无遗,仿若刚刚从田间嬉戏归来的放牛娃,浑身散发着天真无邪的气息。
“投降?”
白大夫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可转瞬便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落在被赵炎丢弃的铁锥之上,心中满是狐疑,全然不信赵炎所言。当下恶狠狠地反问道:
“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莫要以为,我会轻易被你的这番鬼话所蒙骗。若要投降,你早该在争斗之初便如此行事,何必等到此时,双方已然拼得你死我活,才使出这般手段?”
赵炎只是微笑着凝视白大夫,却并不言语回应,对他的指责似乎默默默认了。于是,两人再度陷入对峙的僵局,仿若两座巍峨耸立、互不相让的山峰,谁也不肯率先退让半步,皆在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
过了一小会儿,白大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为可笑之事,猛地躬起身子,双手紧紧环抱腹部,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通畅,连绵不绝,仿若洪钟鸣响,震耳欲聋。竟连眼泪都从他的眼角缓缓溢出,仿若听到了世间最为滑稽荒诞的笑话,难以自制。
“哈哈!哈!哈哈!真…… 真有意思,我竟把这般重要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竟然真与你…… 与你明火执仗地过起招来。” 白大夫在断断续续的笑声中,含混不清地说道。
赵炎微微皱了下眉头,似是对白大夫的反应有些许疑惑,但随即就释然地舒展开来。他侧目向窗外望了一眼,只见天边云霞似火,映照得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随后,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
“白老,您不觉得咱们之间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吗?是该到结束这场纷争的时候了。”
白大夫微微一怔,笑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扼住了咽喉。
他缓缓直起身子,面容冷峻,板起面孔,面无表情地望着赵炎,半晌后,才冷冷地回应道:
“我亦觉得,是该终结这一切了。”
此刻,两人忽然都显得胸有成竹,仿佛胜券在握,仿若在瞬息之间,都觅得了制住对方、令对方屈服的关键底牌。仿若两位对弈的棋手,在漫长的棋局中苦思冥想,终于在关键时刻,都看到了那决定胜负的妙招,只待落子,便可定乾坤。
冷场片刻之后,还是赵炎率先缓缓开口,他对自己所掌控之事充满了笃定的自信,坚信会让白大夫退让妥协,不再有其他非分之想。仿若一位手握王牌的赌徒,在牌桌上镇定自若,气定神闲,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白老,您可知晓,您的性命如今已掌控在我的手中。” 赵炎一张嘴,便语惊四座,仿若一道惊雷在白大夫耳畔炸响。
“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中?” 白大夫冷笑连连,脸上满是怀疑不信之色,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荒诞不经之事。
“您难道不觉得您的伤口处有些异样吗?”
“胡言乱语,我明明看得真切,你的短刀之上根本就未曾……” 白大夫当即反驳,但话到一半,脸色骤然大变,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想起伤到自己的并非短刀,而是那把暗藏的尖锥,心中暗叫不好。
“看来无需我多言,白老已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赵炎笑嘻嘻地望着对方,仿若一只狡黠聪慧的小狐狸,刚刚成功设下陷阱,捕获猎物。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你莫要忘了,你的药剂之术皆是我传授于你,有何种毒物我解不了?” 白大夫脸上随即恢复了镇定自若,沉稳地说道,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与慌乱。
“呵呵!我险些忘了告知您,我兵刃上涂抹的是‘幽影毒’。”
“幽影毒?” 白大夫低声惊呼,显然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仿若听闻了一个极为陌生而又恐怖惊悚的名字,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不错,白老想必也知晓,这药物的厉害之处吧!” 赵炎慢悠悠地调侃道,仿若一位胜券在握的猎人,在戏耍着已然落入陷阱的猎物,享受着掌控全局的快感。
“胡说,你怎会配制此等毒药?我分明未曾泄露过一丝一毫这方面的配方。” 白大夫表面上依旧强撑着,似乎仍不肯相信赵炎所言,但从伤口处那愈发怪异、难以忍受的感觉,他心中已然确认了八九分。仿若被黑暗中的阴影悄悄笼罩,那阴影如附骨之蛆,甩之不去,心中满是不安与惶恐。
见白大夫嘴上仍不肯服软,赵炎轻轻叹了口气,只好耐心解释了一番。
“您老莫要忘了,当初您的医书可是毫无保留地对我敞开,这配方亦是夹杂在一本鲜有人问津的药书之中,若不是我翻阅得仔细,恐怕当真就错过了,仿若在浩渺书海中偶然觅得的稀世珍宝,珍贵无比。”
白大夫这才想起,当初得到药方时,因药材种类繁多,步骤繁琐,怕忘便详录于纸条,夹在某本书里。后因诸事纷扰,竟忘了纸条,没成想如今却便宜了赵炎,给自己招致巨大麻烦。如同亲手埋下的定时炸弹,不经意间爆炸,将自己炸得狼狈不堪。
“我们还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谈一番,握手言和之事吧!” 赵炎自信满满地说道,仿若和平的使者,降临凡间,前来化解这一场血腥纷争,带来和平与安宁。
白大夫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赵炎,只是在脑海中全力回想着 “幽影毒” 的制作之法与药效,仿若在黑暗中摸索着求生的路径,试图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摆脱这致命的威胁。
“幽影毒” 这名字,听起来毫无威慑力,然而它的药力却,让人难以承受。仿若被无数幽魂索命,挣脱不得,只能在痛苦中沉沦,等待命运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