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对面的翼族听得见吗?”
此时天色已黑,暴雨还没有停的迹象,一只拿着她的大喇叭站在最高的建筑顶上,开始了她的饭后娱乐。一只等待对方回应时,低头看了看正在欣赏新手套的寒露,一只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寒露真的就顺利的跟她从战舰内的传送阵进到了她的储物项链里。只有跟一只关系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母亲给她做的储物项链看似普通,其实里面生活着栆冥族,能容纳一区数量最大的栆冥族族群,这个储物项链内的空间自然不小。一只的母亲在战舰内部设计了传送阵,既让栆冥族在战斗时更加方便,也保护了储物项链的安全,降低了储物项链的存在感。栆冥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只要战舰在外面,他们一定会从战舰内回到储物项链里,他们和一只都会用‘族里’形容储物项链里的空间,一只的储物项链也是从来不离身,几乎没人会想到这条造型百变的储物项链里,住着数量庞大的栆冥族。
寒露翘起爪子炫耀道:“俺长得好看,不管是戴面具还是戴手套都好看。”
一只:“寒露,你不许把在族里看到的说出去。”
寒露眼睛一亮,兴奋道:“俺们俩之间也有了秘密,真是太好了,他们十个跟你没有秘密,俺跟你有,俺不仅比他们多两个礼物,还多一个秘密。”
一只:“你能去族里,我其实挺意外的。”
寒露:“这有啥意外的,得安爱你爱的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你是俺们的女主人,俺们当然要对你好。俺很喜欢族里,你什么时候再带俺去那里玩?那里太有趣了,比俺们平常待的地方好玩多了。以后不让俺出来的时候,你能把俺送到族里吗?俺想在那待着。”
一只:“行,族里孩子多,你也有玩伴。”
寒露高兴的转起了圈圈:“太好了,俺就不爱跟那些家伙们玩,除了中秋还算有点好玩,其他都不好玩。”
一只:“对面到底听不听的见我的声音,怎么过去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跟我互动?”
寒露:“他们正在商谈对策,他们知道你知道了这栋楼的事情,在想着要不要灭口。”
一只:“希望他们不要做出错误的判断,杀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寒露:“俺不能杀人,不然俺帮你们把他们都杀了。”
一只:“现在是我们有理,你一杀人我们就理亏了,得安不让你杀人是对的。”
寒露:“俺刚出生没多久就跟着得安了,得安从来没有错过。”
一只:“对面又不愿意跟我互动,现在有点无聊了,我们来说得安坏话吧!”
寒露:“好啊!要怎么说?”
寒露的一句话把一只问愣住了,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一个得安犯的原则性的错误:“不妙啊!以后想吵架了都翻不了旧账。”
寒露:“俺不喜欢吵架,俺喜欢打架,但是俺打不过得安。”
一只:“算了,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去干点正事吧!”
一只收起了大喇叭,唤出紫色火焰后,朝着叹春雪的位置飞了去。
壁画前的叹春雪眼角余光看到得安的脸色变了,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只跑了进来,她焦急的问道:“师姐,师兄在哪啊?”
“哟!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兄呢!”
一只听到了无悔的声音却没看到无悔的人影,她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师兄,我怎么能忘了你呢!”事实上,一只真给忘了。
“你这是玩尽兴了想到来给我收尸了吧!”
一只转身朝后看去,无悔和中秋出现在了走廊上,她矫揉造作的跑过去拉住了无悔的胳膊:“师兄,人家好担心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中秋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管你是谁,赶紧从一只身上下来,太恶心了。”话音刚落,寒露就出现在了中秋面前,它双脚离地,摇晃着身体炫耀道:“中秋,俺的面具和手套和手套好看吗?”
中秋嫉妒的瞪着寒露:“手套说一遍就行了。”
寒露:“俺有两只手套,俺要说两遍。”
中秋转了个身,屁股对着寒露,它不想看到寒露炫耀的嘴脸。
一只靠在无悔的肩膀上,摇着无悔的胳膊,委屈的说道:“师兄,你怎么不理我呀!我可是你心爱的小师妹啊!”
无悔把手放在了一只的脸上,推开了一只,他双手叉腰昂首道:“我在里面捡的尸体一出来全都变成了骨头,还好尸虫还是尸虫,也不枉我辛苦一趟,除非你给我弄点尸体,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一只不装了,淡淡道:“哦,那我们绝交吧!”说罢,她转身走向了叹春雪,笑嘻嘻的说道:“师姐真厉害,把我们都救出来了。”
叹春雪含笑道:“是得安把师兄带出来的。”
得安见一只有些疑惑,他解释道:“落日城毁了,师兄在里面收尸虫也收的差不多了,占云子很快又要重启天夺,我在里面的分身就把师兄带出来了。我放竹楼的地方寒露知道,诗诺子还在竹楼里,你和师兄晚上就去竹楼休息吧!”
一只:“竹楼里有你的分身吗?”
得安:“没有,这个分身回来了。”
一只看向叹春雪:“师姐,我先去竹楼了。”
叹春雪:“看着点师兄,别让他乱来。”
一只撇下嘴角:“今天不行,我跟他绝交了。”
叹春雪宠溺道:“那就随他去吧!师父也快来了。”
一只看了一眼得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她转身拉着无悔说道:“快走,别在这里耽误师姐干正事。”
无悔嘟囔着:“你拉我干什么?不是要跟我绝交吗?”
一只:“比起绝交,我想到了更好的方式。”
无悔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我是不会跟诗诺子说话的!”
一只双手抓着无悔的胳膊,对着还在跟中秋炫耀的寒露说道:“寒露,带路去竹楼。”
寒露飞到了一只身前:“俺知道竹楼放在哪了,俺带你们去。”
无悔:“小三,师兄原谅你了,你还是师兄心爱的小师妹。”
一只:“哦。”
中秋看了一眼无悔:活该。
两人两宠吵吵闹闹的离开后,壁画前又陷入了安静,片刻后,山川扭头看向得安,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得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脚尖上,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山川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听到了,但也只是听到了。
得安冷漠的态度,更加坚定了山川心中的猜测:“你从起源岛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得安没什么反应,叹春雪冷笑一声,眼中的嘲讽意味更浓:“山川王,你怎么不猜猜我来自哪里?我用了这么大的阵仗救你们,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日行一善吧!你与其讨好巴结他,还不如讨好巴结我呢!我至少还愿意搭理你几句。”
面对叹春雪的有意刁难,山川沉着应对:“我们被困了这么多年,外面早已时过境迁,如果起源岛能给我们指引方向,半兽人就能早日重获自由。我从一只那里了解到了现在米哈塔尔界半兽人的一些生活处境,在翼族的打压下,他们被迫沦为了商品,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真理。”
叹春雪:“以前你没资格跟翼族讲道理,你没他们拳头硬,现在你们有资格跟他们讲道理了,不是挺好的吗?”
山川:“讲道理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叹春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当年信了诗诺子说的话,为了得到天夺里面的修炼功法,陪她演了一出戏,只是你没想到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一出戏,你和你引以为傲的将士们被困在了天夺中。诗诺子号称米哈塔尔界第一美,她说想跟你结婚,给你生孩子,这样你们的孩子就是米哈塔尔界的王,美人在怀,也难怪你会上当。山川王,我救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当盖世英雄的,你们是出来赎罪的,米哈塔尔界半兽人所受的苦难跟你们都有关系。”
山川的眼里闪过惊慌:“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叹春雪:“诗诺子作为你的未婚妻,伺候了占霄子这么多年,现在又爱上了我的师兄,她是什么都想告诉我师兄,可是我师兄没兴趣听啊!诗诺子很聪明,她知道事情暴露了,这是在找新的靠山呢!我很不情愿的知道了一些你们俩在天夺里面密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跟你们一比,我倒是成了好人了,这个世界真有趣。”
山川选择沉默,他现在不能惹恼任何一个人,他的将士们必须全部都救出来,他的战斗力一个都不能少,这是他在现实世界活下去的资本。
叹春雪可不打算放过山川,她刚刚听到了山川内心所想的事情,现在正一肚子气。叹春雪接受不了一只全心全意的帮山川,山川却在心里诋毁一只,在她心目中,一只谁都配得上。叹春雪知道得安是从来不把他瞧不起的人放在眼里,哪怕他听到了山川在心里诋毁一只的话,他依旧是无视山川,叹春雪没有得安那么高的境界,她心里不爽的时候,山川也别想好受。
叹春雪满眼不屑的说道:“天夺又重启了,这一次重启后的复刻世界,米哈星上彻底没了半兽人的踪迹,山川王好本事,在天夺里都能把一个种族给整灭绝了。现在的米哈塔尔界是天千子说了算,他这么多年可没歇着,培养了不少精锐将士,不过派来包围我们的却是一支最平庸的军队。占霄子和占云子这两个蠢货,还在天夺里玩养成游戏,被天千子像遛狗一样耍着都不知道,有时候蠢点好,至少死的时候不会有心理负担,说不定上一秒还在逍遥快活,下一秒就死透了。”
叹春雪:“说你仁慈,你又在天夺里靠半兽人的精血提高你们自己的修为,说你残忍,你还想着出来维护世界和平,你是觉得天夺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吸食同族吗?”
山川猛地抬头看向叹春雪,沉着脸等着叹春雪接下来的话,叹春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笑,她闭上双眸,她的目的达到了,精神上的煎熬往往比肉体上的煎熬更能让她消气。
寒露带着一只他们几个来到了一个地下洞穴,洞穴像个迷宫,墙壁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壁画,一只感觉这些壁画在动,她紧紧的拽着无悔的胳膊:“师兄,壁画在动!”
无悔心不在焉的说道:“壁画动是正常的,占霄子又重启了天夺。”
一只:“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原因重启的?玉音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无悔:“玉音子被跟在她身边的小竹子捅死了,占霄子找到了杀死玉音子的方法,却找不到玉音子的宝贝,玉音子也死了,占霄子又没了线索,再加上他想弄死我们就重启了。”
一只:“小竹子怎么跑玉音子身边去了?老豆子呢?”她摇了摇无悔的胳膊:“师兄,你快跟我说说啊!老豆子怎么会把小竹子送到玉音子身边?”
无悔:“老豆子说她杀了蒙家子,要以死谢罪,让玉音子照顾小竹子。老豆子死了,小竹子没地方去,玉音子就喜欢照顾平民,小竹子是个小女孩,玉音子就带在了身边。”
一只:“小竹子为什么要杀了玉音子?她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杀玉音子?”
无悔:“我上哪知道这个?玉音子死了我和中秋就回竹楼了,要不是占霄子跑竹楼外放狠话,我都不知道他要重启弄死我们。那傻子非说我们抢了他的宝贝,我都懒得理他,我不搭理他,他反而来劲了,狗叫狗叫的,吵死人。”
一只:“天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无悔:“不知道。”
一只:“那你出来后干什么去了?”
无悔:“跟你一样玩去了。”
一只撒娇道:“师兄,你就告诉我吧!天夺到底是什么啊!”
无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还跟不跟我绝交了?”
一只:“师兄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跟师兄绝交,那都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
无悔:“如果我还是不知道天夺是什么呢!”
一只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我会让你今晚当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