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苏晓悦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被隔壁传来的王氏那凄厉的哭喊声给硬生生地吵醒了。
听到声响的苏晓悦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穿上衣服,动作麻利地搬来一个凳子,放置在围墙边。她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置身于吃瓜第一线,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个究竟。贴心的悦悦还为这场“好戏准备了瓜子和奶茶。
苏晓悦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只见苏大山那挥舞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王氏的身上。
苏婆子背对着苏晓悦站在屋内,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大山,她要是不听话你就往死里打她,像她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在别家那是要被浸猪笼的。昨天让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今天还不下地干活,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乖乖听话为止。”
事情的最终结局是王氏被打得鼻青脸肿,顶着一张宛如猪头般的脸,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朝着厨房缓缓走去。
一大早就看了这么一场精彩“好戏”的苏晓悦心情愉悦,哼着欢快的小曲,从悦悦手中接过牙刷,仔仔细细地刷了牙,洗了把脸。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华,那脸蛋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即便不涂抹名贵的化妆品,也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洗漱完毕的苏晓悦脚步轻快地来到厨房,顺手拿了一块刚出锅、还热气腾腾的饼子,跟邹氏打了声招呼后,就背着她那沉甸甸的背篓朝着镇上急匆匆地赶去。
路上,她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等会儿要买些什么东西,以至于身后赶车的杨爷爷大声呼喊她,都没有听见。
杨爷爷家里有一辆牛车,每逢镇上赶集的日子,老杨头就会赶着他的牛车在路上招揽客人。距离远些的客人给两文钱,距离近些的给一文钱。老杨头赶着牛车把人送到村口,要是遇到买东西多的人家,他还会热心地把人送到家门口。悦悦小时候在家常常吃不饱饭,没少去老杨头家蹭吃蹭喝。
杨爷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苏晓悦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牛车,豪爽地对着苏晓悦招呼道:“丫头,上车!”
苏晓悦也丝毫不客气,跟着车子跑了几步,然后一个加速冲刺,稳稳地坐上了牛车。
她从怀里的布包里拿出一块饼子,递给老杨头,微笑着说道:“爷爷,您尝尝我娘烙的饼子。”
老杨头也毫不扭捏,从苏晓悦手中的那一大块饼子里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不住地称赞道:“悦丫头的饼子可真是香啊。”
苏晓悦又掰下一大块饼子,塞到老杨头的手里,亲切地说道:“好吃您就多吃点。”
祖孙俩一路上有说有笑,赶着牛车往镇上赶去。路过隔壁村的时候,还拉上了隔壁村的几个婶子。苏晓悦听到一个婶子背篓里传来“吱吱吱”的声音,好奇地问道:“婶子,您这背篓里装的是什么呀?是要拿到镇上去换钱吗?”
婶子看苏晓悦不过是个小丫头,也没太当回事,随意地摆摆手说道:“家里的母鸡前几日孵了些小鸡崽,我寻思着拿到镇上去换些米面粮油。”
苏晓悦一脸兴奋地盯着婶子的背篓,继续询问道:“婶子,您能让我看看吗?”
那婶子想着这小鸡也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便轻轻掀开盖着背篓的布,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小鸡。苏晓悦看着背篓里那些活泼可爱、毛茸茸的小鸡,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她暗自计划着买几只放到昨天围好的鸭圈里,给晓强和晓果养着玩儿,等小鸡长大了还能下鸡蛋,再长大些可以炖鸡肉,做成红焖鸡块、辣子鸡丁……想着想着,那不值钱的口水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婶子看着她那痴痴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将背篓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苏晓悦抬起头,满眼放光地盯着牛车上的婶子,吸了吸嘴角的口水,笑眯眯地问道:“婶子,您卖给我几只呗。”
对面的婶子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软乎乎的小姑娘,心里生怕这小姑娘一会儿给她表演个生吞活鸡,就在婶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前面赶车的老杨头对坐车的婶子说道:“钱氏,你可得给我家孙女挑几只顶好的,要不然以后我老头子可不拉你了。”
钱婶子听着老杨头的打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赶忙笑着打趣道:“这大侄女喜欢,那我就给她挑几只大的。”
最终,苏晓悦以四文一只的价格,买了十只小鸡崽,钱婶子还慷慨地附赠了一路的养鸡秘籍。
一路欢声笑语,很快就到了镇上。苏晓悦跟老杨头约定好了回去的时间,然后便朝着热闹的集市走去。
苏晓悦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让悦悦找来了一个大纸箱子,将小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空间里。
她来到铁匠铺,把自己想要打造一个平底锅的想法跟铁匠仔细地商量了一番。铁匠表示可以尝试一下,不过这个铁锅做成需要苏晓悦支付一两银子。苏晓悦大方地给了铁匠一百文的定金,说好晚点过来取锅。
看着自己布袋里所剩不多的几百文钱,苏晓悦又一次动了变卖首饰的念头。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苏晓悦照旧让悦悦挑选了一个比上次克重更重一些的银镯子。
苏晓悦将镯子拿到另一家当铺,想着自己的空间里也不缺银镯子,干脆就当了死契。当铺掌柜付给了苏晓悦一两二钱银子。
苏晓悦怀揣着这笔“巨款”,满心欢喜地朝着集市走去。路过卖肉的摊子,她豪爽地花了三十五文买了二斤肥肉用来炼油,又买了一斤五花肉,打算回家做个美味的红烧肉。大气的老板还热情地送了苏晓悦一根剃得光溜溜的大骨头。
看到卖菜的摊子,苏晓悦又买了二斤香葱,一斤洋葱,半斤姜,心里想着回家要尝试着复制个酱香饼。
看到水果摊和糕点铺子的时候,苏晓悦想着家里没有一点零食,便精心挑选了两份价格实惠的点心和一些清脆爽口的梨子。
酱料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后,苏晓悦来到了粮油铺子,琢磨着买些白面和大米回去。走进店铺,热情的小伙计马上迎了上来:“姑娘,您想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