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凯旋而归,受封赏,享赞誉,一时风头无两。
可她心里清楚,这场胜利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余悦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夹杂着些许散漫,少了战场上的那股肃杀之气。
翌日,余悦微服私访军营,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头紧锁。
训练场上,士兵们懒懒散散,队列歪歪扭扭,如同软脚虾一般。
李士兵更是“大放异彩”,躲在树荫下呼呼大睡,嘴里还嘟囔着“打了胜仗,歇歇怎么了”。
余悦心中冷笑,这哪里是百战精兵,分明是一群散沙!
“李士兵!”余悦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吓得李士兵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余,余大人!”他结结巴巴,慌忙行礼,脸上的睡意还未消散。
“军营之中,岂容你这般散漫!”余悦厉声斥责,目光如炬,直视李士兵的眼睛。
“可是,大人,我们刚打完胜仗……”李士兵还想狡辩。
余悦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胜仗?一场胜仗就让你们忘记了军纪?忘记了敌人的威胁?若是敌人卷土重来,你们拿什么抵挡?”
李士兵哑口无言,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余悦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声音铿锵有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海盗未除,边境未安,尔等怎可贪图安逸!”
整顿军纪只是第一步,战船的修复更是燃眉之急。
余悦来到船坞,只见几艘战船伤痕累累,如同垂暮的老人。
孙师傅愁眉苦脸地向余悦汇报情况,所需材料珍贵稀有,修复工作困难重重。
余悦看着残破的战船,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在这时,赵将领走了过来……
赵将军阔步而来,脸上带着些许不满:“余大人,士兵们浴血奋战,刚刚凯旋,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怕是有些不妥吧?”
余悦挑眉,毫不退让:“赵将军此言差矣,‘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今海盗虽败,但并未根除,若是此时懈怠,岂不是给了敌人卷土重来的机会?”
“余大人,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此次海战,我军大获全胜,海盗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再战!”赵将军语气加重,显然对余悦的谨慎颇为不屑。
“骄兵必败!”余悦语气也冷了下来,“赵将军莫不是忘了前朝覆灭的教训?当年,前朝不也曾国力强盛,最后却因为统治者的骄傲自满,被蛮夷铁骑踏破国门?”
赵将军被余悦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余悦也不再理会他,转身面向众士兵,高声道:“我知道,你们辛苦了!但是,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海盗的威胁依然存在,而且朝廷还会有其他的任务交给海军,只有保持强大的战斗力,才能应对各种挑战!你们是想要做一支百战百胜的精锐之师,还是做一群贪图享乐的乌合之众?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中!”
余悦的话掷地有声,在军营上空回荡。
一些士兵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此刻也开始动摇起来。
是啊,若是不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下一次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们还能像这次一样幸运吗?
“我知道,高强度的训练很辛苦,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经历了艰苦的训练,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肯努力,我一定会带领你们成为大齐最强大的海军!”余悦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点燃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余大人,我们相信你!”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跟着喊了起来:“我们相信余大人!”
赵将军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铁青余悦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孙师傅,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孙师傅,战船的修复工作就拜托你了。”
“余大人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孙师傅拱手道。
夜幕降临,军营里灯火通明,余悦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正在操练的士兵,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明日卯时,负重越野二十里!”
凛冽的海风吹拂着余悦的披风,她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正在进行魔鬼训练的海军士兵。
自从那日点将台上的讲话后,军营的氛围焕然一新,士兵们操练时不再拖泥带水,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充满斗志。
李士兵苦着脸,扛着比别人重一倍的沙袋跑圈,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余悦,心中叫苦不迭。
谁让他撞枪口上了,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想他李士兵驰骋沙场多年,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悔不当初”啊!
“李士兵,再跑慢点,今晚的伙食就只有白粥了!”余悦的声音清脆有力,如同一道鞭子抽在李士兵身上。
李士兵一个激灵,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犯错,一个个铆足了劲,生怕落后。
战船的修复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孙师傅按照余悦的方法,用一种当地常见的树脂混合其他材料,代替了原本稀缺的材料,修复效果出奇的好。
看着一艘艘焕然一新的战船,孙师傅对余悦佩服得五体投地,直呼“神了”。
“余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这法子简直是妙手回春,老朽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孙师傅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余悦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古代的科技水平有限,这招“偷梁换柱”才得以成功。
整军工作进展顺利,余悦心中却并不轻松。
她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如今风头正盛,难免会招来一些人的嫉妒和不满。
尤其是宫里那些“老油条”,个个都是人精,自己这番举动,无疑是动了他们的蛋糕。
“唉,也不知道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余悦望着远方,心中暗叹。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跪倒在余悦面前:“大人,前方发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余悦眼神一凛,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来者不善啊……” 她翻身上马,目光如炬,直视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