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步走近的人,怀安微微挑眉。
“许二小姐?”
“找本公主何事?”
许慕语上前屈膝行礼。
“回大公主的话,臣女听说之前长姐冒犯到公主,所以是特意来替长姐向殿下赔不是。”
怀安打量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轻笑一声。
“呵!”
“本公主还以为,你是来为自己请罪的呢。”
听她这么说,许慕语先是一愣,旋即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请恕臣女愚钝,殿下这是何意?臣女听不懂。”
怀安慢悠悠道。
“不必在本宫面前演戏了,本公主可不吃这一套!”
“不过看在今日看了一场好戏的份上,本公主可以不追究。”
说到这里,她语气转冷,看着许慕语一字一顿,话语里带着警告之意。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她带着人转身朝马车方向走。
原地的许慕语笑着屈膝行礼。
“臣女谨遵公主殿下教诲,恭送殿下。”
回到马车上,青霜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许慕语的背影。
“她竟敢利用您,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公主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怀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意味深长的笑了。
“一个是伪善之人,一个是擅长玩弄人心的恶女,许尚书这两个女儿啊,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只不过,许慕语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算计得了本宫,焉知她自己才是本宫手里的一把刀呢?”
青霜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身子往前倾了一些,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公主想利用她做什么?”
见她这模样,怀安一脸好笑的用手指按在她额头上,把她按回去坐好。
“既然是刀,那自然是要借刀杀人了!”
青霜摸了摸方才被戳的额头,面露不解。
“可是公主,您若是想杀谁,直接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与她周旋?”
怀安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摇摇头。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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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院子里,青鸢哭得泣不成声。
“呜呜呜,轻一点,求求你们了,别打得这么重。”
“可以了可以了!已经打够三十下了!”
许清欢已经挨完了三十大板。
打她板子的两个禁军忙不迭把沾染了脏污的板子给扔了,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耐人寻味,还有些扭曲。
他们这些年打过不少人板子,但一边打一边拉裤子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实在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发出阵阵干呕声。
听着耳边禁军的呕吐声,许清欢死死闭着眼,亵裤此刻死死黏在她身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恨死那个算计她的人了!
“呜呜呜,小姐您还好吧?奴婢扶您起来。”
青鸢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去扶她。
许清欢重重拍开她的手。
“你给我走开!”
她有多恨那个算计她的许慕语,就有多怨办事不力的青鸢。
青鸢看了一眼通红的手背,在看到她眼底的怨恨之后,微微一愣,这样有些陌生的小姐,让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见状,许清欢死死捏着拳头,更气了。
她竟然还敢嫌弃自己!
“清欢姐!”
听到这声清朗又熟悉的少年音,许清欢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希冀。
是阿澈!
她就知道,阿澈一定可以救她于水火,把她带离这窘迫尴尬的情形!
程澈大步跑过来,他正想伸手把人打横抱起来,可当他看到许清欢那原本素色,此刻泛着黄褐色的裙子,生生顿在了原地。
就连已经伸出去手,都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往前一分一毫。
他一脸酱色的收回手,大声吩咐了一句。
“来人呐!将许大小姐抬到客房,好生梳洗一番!”
听到这话,许清欢那仅剩的希望和自尊心被粉碎了个彻底。
最后干脆双眼紧闭,直接晕了过去。
旁边两个行完刑,准备押送许清欢回府的禁军大声道。
“住手!”
两人义正辞严。
“皇上有旨,命我等打完板子,即刻押送许清欢回去闭门思过,可没有说过允许她梳洗更衣,这不是耽搁时间吗!”
“来来来,二位禁军大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小厮得了程澈的眼神后,走过去拉着两人走到角落里,每人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二位大哥你们看哈,皇上只说打完板子再送回许府,可没有规定在什么时辰内必须送到啊。”
“两位大哥打了这么许久,想必也累了,不如在府上喝杯茶,吃些点心瓜果稍作休息啊。”
那两个禁军扫了一眼银票,交换眼神的功夫,歘的一下拿起银票,塞到袖子里,随后齐齐移开视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无比,已经臻至化境。
小厮眨眨眼:……
我眼花了?
“咳咳!”
两个禁军一本正经点点头。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渴了。”
“是啊是啊,我也有点。”
小厮笑呵呵的引着两人往凉亭走。
“来来来,二位大哥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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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程澈正准备去客房外守着,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道粉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他眉心微拧,脚下换了个方向。
“许慕语!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
许慕语转身,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世子有何吩咐?”
见她如此淡然,程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是你陷害清欢姐的吧!”
许慕语慢悠悠道。
“你有证据吗?”
程澈被她一噎,气得一时语塞。
“你!”
这时,程澈的贴身小厮带着一侍女来了。
“世子,小桃说,她在宴会开始前,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过后厨。”
闻言,程澈微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许慕语,龇着大牙笑得可开心了。
“证据来了,本世子看你还怎么狡辩!”
“小桃!你来说说都看到什么了!”
小桃恭敬的低着头,将之前看到的细细道来。
“回世子的话,奴婢去后厨取茶点的时候,看到一个脸颊红肿的侍女偷偷溜了进去。”
听到这里,程澈仰得高高的下巴落下来一点。
许慕语似笑非笑。
“世子怎么不笑了?是生来就不爱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