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半山走远,阿康不忍心看着苏溪受伤,守卫者又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他便对着门外的苏溪喊道:“二小姐,若想活命,您赶紧走吧!如今芙蓉山是你爹做掌门,你母亲已被贼人抓走,不在山中!”
苏溪立马贴近石门的缝隙,“康叔,你说什么?我娘被谁抓走了?不是阿季被人抓了吗?”
“她们如今都不在山中,你们再不离开,属下便只好命人放箭了。”
虽说阿康的声音不大,但他方才所言,都被苏溪身后的徐怀安和刘景诚听到了,他们都凑了过来。
徐怀安隔着石门,厉声喝道:“你若不说清楚,是何人掳走了小姐,在下定将贵派的石门,凿一个大洞出来!”
芙蓉派三面临山,唯有一个入口,便在此处。若不是轻功卓绝之人,也很难飞跃过那道石门。
“在下只知道他们是一群黑衣人,旁的便不清楚了。”阿康又冷笑一声,“既然兄台不听劝,那便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说完,吩咐道:“弓箭手准备!再靠近石门一步者,死!”
“兄弟们,上!”刘景诚觉得门内人说的话都是在唬人,于是亲自带着众人,想从石门较矮的一侧攻入,可却见到密密麻麻的箭头直奔自己而来。
“赶紧撤!”
徐怀安眼疾手快,拉起刘景诚和苏溪便躲避了起来,只见数百支箭矢纷纷从院内射出,那些来不及躲避的斧鸣帮之人,纷纷倒下,损失过半。
刘景诚朝着苏溪怒吼:“这便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父亲不会骗你,现在知道了吧?苏半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你娘说不定已经被他害了,我们现如今连山门都入不了,也不知夏小姐现在怎样了?”
苏溪的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辩解不了。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她也不明白,那个她叫了那么多年父亲的人,如今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她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怀安忙拉住刘景诚,劝道:“刘公子,眼下我们实在无法入内,不如等到天暗下来,我们趁夜再来试探一番。”
“也只好如此了。”刘景诚带着属下们,将受伤的人,架着离开了。
徐怀安将苏溪搀扶起来,“二小姐,你没事吧?”
苏溪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事。”
夜幕落下,天暗淡了下来。
徐怀安前来寻刘景诚一起前往芙蓉山的山门口,他们猜想那些弓箭手不会一直都在门口守着的。
两人身穿夜行衣,正欲前往,徐怀安开口问道:“刘公子,你见到二小姐了吗?”
刘景诚摇摇头,“未曾。在下一直都在为受伤的部下包扎伤口,没有注意到她。”
“坏了!”二人同时惊呼道,接着便赶紧往芙蓉山赶去。
好在两人轻功不错,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芙蓉山的山门外,他们隐身在一块岩石的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只见苏溪正在叩门:“快开门,放我进去!我独自一人前来,这下你们便放心了吧?”
门内的阿康早已料到他们定不死心,因此加强了夜间的防御,他轻轻摇头道:“二小姐,莫让属下为难。掌门之令,不可不从!”
“康叔,你们可以将我的佩剑收走,甚至可以将我绑起来。我只是想亲眼见到我爹,亲自听他说,否则你说的话,我一丁点儿也不信。我娘武功那么厉害,又怎会轻易被人掳走?还有阿季,风林山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谁又敢将她掳走?”
阿康正要接着劝,肩头却被人轻轻拍了拍,他转过头来,正对上了苏半山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掌......掌门!”
苏半山没有搭理阿康,而是径直走向了石门,他透过微小的门缝,瞧了瞧苏溪的身后,果然只有她一人在此。
他冷笑一声:“我来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苏溪心中一惊,但立马稳了稳心神,“父亲竟如此忌惮女儿,连说话都要隔着一道千斤重的石门吗?”
苏半山勾一勾唇角,“若是想说这些废话的,那便请回吧!芙蓉山不是你的家!”
“我自小便生活在芙蓉山上,山中有我的娘亲,还有姐姐。父亲现如今竟然说这里不是我的家?难道是父亲一人的家吗?”
苏半山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苏溪,别在那里跟我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父亲,淳儿也不是你的亲姐姐。至于你娘肖玉瑶,如今她已经不在山中,所以,芙蓉山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什么意思?”苏溪的唇微微颤抖着,心中那个疑惑似乎在今日便有了答案,只是令她实在难以接受。
“还要我再说明白些吗?你就是你娘跟野男人所生的野种。你每叫我一声父亲,我都觉得耻辱!”
苏半山顿了顿,命令道:“任何人不得给她开门,以后芙蓉派只有一位小姐,此人与我芙蓉派再无瓜葛。”说罢,便拂袖而去。
无论是门内的,还是门外藏身的,众人皆震惊无比。
这一身世之谜,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朝着苏溪的头猛然间劈了下来,她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徐怀安担心她,却也不敢贸然出去。
刘景诚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苏溪是肖玉瑶同外男生的,那个外男,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刘若飞,毕竟他们二人年轻时已经到了婚配的地步。想到此,刘景诚的心中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原本就不太喜欢苏溪,这下更加的讨厌了。
他转身看向徐怀安,轻声道:“怀安兄,现在事情陷入这般局面里,一时难以进入。留在此地也无计可施,我先带着手下们回去了,日后若有夏姑娘的消息,还望怀安兄能及时告知。”
徐怀安点头,抱拳道:“此次多谢刘公子的相助之恩了,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回报,一路保重。”
“保重!”
徐怀安知道刘景诚此刻心中定然很复杂,他若知晓昨夜刘景诚就躲在屏风之后,断然不会问及刘掌门与肖玉瑶的私事。
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