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他不会死了吧?”
凌夜看着歪了半边脸的水岩，戳了戳，水岩一动不动，没有一点醒来的样子。
“我下手留有轻重，不必担心。”战斗完，琉璃从那冷厉的状态走出，恢复了温和的语气，对凌夜柔声道，“他倒是聪明一些，可惜攻守倒置，我们是猎人，他们变成了猎物。”
凌夜想起琉璃那战斗的果决模样，摇摇头笑了笑，那风范和平日的温柔聪慧挂不上半点关系。
琉璃见状奇怪:“偷偷笑什么呢?”
凌夜咳咳一声:“没，就是你打人的样子可真帅。”
琉璃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又道:“那些人我都解决了，特意豁大了伤口，想必不久就会引来灵兽吞食。”
“他们的一些灵石资源，虽然品质不佳，我也利用龙鸣前辈赠与的空间龙鳞收下。”
“嗯。”凌夜点头，“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与那些灵兽纠缠。”
说罢，凌夜背起水岩，两人脚步匆匆，朝一处方向行去。
从山凹到此处，再到伏击水岩一行人，时间又是过去半月。
凌夜与琉璃也是感叹这赤霞山脉之大，光是这外围，徒步怕是要走上两月才能通过。
半月来的一路上，依靠琉璃净灵之气的遮掩，两人一路几乎畅通无阻，行踪隐秘。
虽然不知方向也走了许多错路，但依靠对灵兽强弱气息的感应，还是勉强将外围的区域搜寻了一些。
直到两日前，两人发现这对在搜寻他们的百晓斋灵修，当即跟上，商议伏杀几人，同时留一活口问事，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虫鸣吱吱，不久一颗巨大的树洞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拖着水岩径直走了进去，将人丢在一边。休息了一会，凌夜忽然站起，提着剑出去了。
而后，树洞外传来了狂怒的兽吼声与打斗声。
琉璃仿佛熟视无睹，轻笑了一声，没有丝毫担心，灵气运转到手臂，她的手腕处竟长出了一片蓝色的龙鳞，上面镌刻着奇怪的条纹。
琉璃心神一动，一枚上品灵石出现在了手中。
琉璃看着很快又隐匿下去的龙鳞，心中也是连连惊叹。
这龙鳞是龙鸣前辈最后赠与他们的礼物。据他所说，青羽冰龙一族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本体就会出现一些含有空间之力的特殊龙鳞，这些龙鳞经过一些珍贵的灵材炼制，便可形成一个庞大的储物空间。
可以随身携带不说，而且十分隐秘，不用时能隐藏于身体之中，除非有大能或者特殊的眼力，否则难以看出蹊跷。
而这空间有多大，琉璃并不知道，她只能依靠灵气去感应里面的物品并将其取出。依靠对灵气的敏感，她倒是没有怎么取错过物品。
凌夜不一样，他似乎能看见整片空间。
他说，足足有五分之一个勿老城那么大，这让琉璃惊讶极了，这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竟能暗藏这么大的空间。
空间中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能看清并取出，似乎是龙鸣前辈所说“魂”的奇异功能。但不用魂，凭灵气去取物，凌夜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好几次取错，琉璃看了有些眉飞眼笑。
而琉璃对灵修界，也越发感兴趣起来，若是有生之年能和凌夜看遍灵修界的神奇，那真是一件让人激动之事。
笑着摇了摇头，琉璃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绪，开始吸收其中的灵气。灵气疯狂涌入体内，琉璃却没有半点不适。
而她的气息，似乎又到了瓶颈。
……
凌夜从树洞外拖进一只不会叫的巨兽，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那巨兽龅牙啮齿，通体蓝黑，类似猫状，腹部被捅了个血窟窿，生机尽失。
凌夜将它丢到水岩的脸上，由于皮毛柔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见琉璃已经进入修炼状态，凌夜甩了甩手臂，嘴里喃喃道:“又要突破了啊，若是上限提高了些，真的就是变态了。”
不再去管，凌夜默默做起了护法，瞧瞅着灵兽的尸体。
这灵兽凌夜在书里看过，三层灵兽，黑牙猫，但也快接近四层了，平日喜欢住在树洞中，以白星草为食。
运气不好，造了个这么明显的窝，被凌夜琉璃两人发现，然后当做临时藏身的地方。
凌夜看着树洞内的全白的卷曲形草，真是觉得这灵修界千奇百怪，蛇喜热，石妖没什么智商也就算了，猫竟然喜欢吃草。
还不是窝边草，是窝里草！
方才与它战斗，其速度倒是很快，与凌夜缠斗了一会，最终灵气不支，被凌夜一剑捅死，然后捂住伤口处给拖了回来。
半晌，琉璃的气息开始上涨，灵气也变得更加精纯，净灵之气也浓郁了几分，凌夜能感觉到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些。
这净灵之气果然神奇，但天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有好必有其坏。
琉璃睁开时，气息收敛，又变成了灵徒三层的样子。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了，突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我这五层还没多少动静，你又突破了。”凌夜坐了下来，对琉璃道。
“还好不长久，可以等着你。”琉璃起身，展颜微笑，“这人该处理一下了。”
“把他踢醒吧?”凌夜用疑问的语气提议。
“好啊。”琉璃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其身前，一脚毫不客气地踢下。
“啊！”琉璃这脚很用力，水岩直接叫出声。
可定眼一看，一只灵兽和自己睡在一起，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黑牙猫！”
水岩似病中惊坐起，跳了起来，发现其身上的血洞后，安心了一下，“原来是死的。”
可一转眼，两个人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刺得他脊椎骨发凉。
可他明显冷静些，大脑飞速运转，知道两人留下自己的性命还有作用，当即努力平静下来，与两人对视。
“两位，留我一条性命想必有事询问吧?”
水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只要两位能用具体的行动保证我的安全，你们想知道的，一定能知道。”
“你知道那只猫为什么会死吗？”琉璃突然笑着对他说。
“为什么?”水岩疑惑问道，他的言语平和甚至低声下气，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它敢和掌握它命的人讨价还价！”
说罢，琉璃抽出剑，寒光一闪，在水岩惊恐的表情中，他的手臂突然失去了感知，飞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