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海的脸色一阵变幻,“不瞒你说,家里的钱都在你妈手里!她不想给你出嫁妆,我也没办法!”
“你也晓得,你们的关系,她确实没义务给你出嫁妆!但你放心,爸爸名下的股权将来都是你的!今年年底的股权分红,爸爸也都给你!爸爸不会让你在季家受委屈。”
安博海怕盛夏心里不舒服,又道,“虽然眼下给的是少了点,若季默言真心爱你,不会在乎嫁妆多少!正好也算是试探!安家能给他们季家的好处可不拘泥于钱财,给他们季氏集团带来的资源和合作才是真金白银,对他们真正的有利!”
盛夏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望着手里的银行卡,内心一万个草泥马。
怪不得安博海对她抠抠搜搜,每次给零花钱都是十几万十几万的给,感情他没钱啊!
堂堂安家上一任当家人,居然没钱!
真是讽刺至极!
更讽刺的是,季默言刚和她要五十万,父亲就只给她五十万的嫁妆!
不过,若安博海真的能把名下安氏集团的股权给她,那可是好多好多钱。
盛夏抱了抱安博海,“爸,您把名下股权给我,妈和哥会同意吗?他们都不喜欢我,连我的婚礼都不来,打心底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安博海心疼地揉了揉盛夏的头,“他们同不同意,也是你的!爸爸在你的生命里缺席二十多年,必定倾其所有弥补你。”
盛夏眸光一转,“爸,立个遗嘱吧!不然我怕,将来有一天,哥把你手里的股权都算计走,我什么都没有!”
“当然,我不是在意这些,我只要爸爸在我身边,爸爸疼爱我就足够了!可是……我不能看着爸在安家一直受他们母子辖制,过得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盛夏的话,算是提醒了安博海。
他之前有立过遗嘱,不过是在盛夏回来之前,遗嘱是死后名下的财产都归安慕洲。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多了一个女儿。
“好!婚礼后,爸爸回去就联系律师重新改立遗嘱。”
盛夏很高兴,紧紧抱着安博海,“还是爸疼我!”
接着,她又道。
“爸,这点钱实在太少了,我婚礼接的礼金总能都给我傍身吧?”
“这个……”
安博海又犯难了,转念道,“行,我去找邹叔要!”
今天负责接安家礼金的人是安家管家邹叔。
今天安家确实没少收礼金,足足好几千万。
安博海找到邹叔,让他把礼金给他,邹叔苦着脸道。
“老爷,不是我不给您,夫人一早就发话了,这礼金是要给她的!收了多少钱,我都上报给夫人了!”
“什么?!”
安博海拄着拐杖去走廊给韩慧打电话,“你不要太过分!这是妙妙的婚礼,她接的礼金怎么能都给你?”
韩慧道,“这些年安家往外随的礼份子,可都是我出的钱!怎么?拿我的钱给你女儿做人情?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安博海,那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我能把她找回来和你相认已是仁至义尽!还想从我这里要好处,让我给你的女儿钱,你觉得我有那么贱吗?”
韩慧言辞凿凿,把安博海说得无地自容。
他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忽然看到宋淼淼从隔壁的宴会厅出来,和沈蔓西有说有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宋淼淼的脸吸引。
韩慧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已听不见,视线所及都是宋淼淼。
宋淼淼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抬头看过来,对上安博海的视线。
盛夏一袭红裙出来找安博海,“爸!”
她挽住安博海的手臂,顺着安博海的视线看向宋淼淼,心口猛地一跳,连忙侧身挡住安博海的视线。
宋淼淼心头一颤,看着安博海的视线逐渐变深。
原来,那就是……
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爸,爷爷在找您!”
安博海回头看了宋淼淼一眼,拄着拐杖回了宴会厅。
盛夏等安博海走后,快步冲向沈蔓西。
“沈蔓西,故意在我的隔壁办酒席,你以为抢了我的风头,你就赢了吗?最后终究是我嫁给了默言!是不是很痛心?你嫁给他那么多年,他都没给你一场婚礼!”
“而我,呵呵……”盛夏得意地展示身上的红裙,“他们家倾力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现在你知道了吧,在默言心里谁的位置更重要!好可悲啊,在一起七年,他却从来没有爱过你。”
沈蔓西笑了,笑得极其讽刺,“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没放下季默言吗?不,应该是你以为我很爱季默言吗?”
“不过是他在我困境时,为我点过一盏灯,在他身边短暂栖息而已!离开后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他!谈何痛心?”
“倒是你……”
沈蔓西逼近盛夏,“真心觉得季默言很爱你吗?你知道他在警局亲口对我说什么吗?”
“他说……”
沈蔓西拖着长音,慢慢道,“只是想利用你的身份翻身,等他重新翻红,会将你一脚踢开,和我复婚!还说,他根本没想和你要孩子!一切不过是为了安家的权势。”
盛夏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你胡说!不可能!他最爱的人是我!”
“信不信由你,警局有监控,你可以想办法去调一下。”
接着,沈蔓西又道。
“嫁给他,没什么好在我面前炫耀的!因为真正可悲的人是你!”
沈蔓西说完,举步要走,盛夏嘶喊一声伸手来抓她,被宋淼淼一把推开。
“盛夏,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不要太猖狂!”
盛夏瞪着宋淼淼,眼底赤红,“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
“啊啊啊!宋淼淼!我不会放过你!”盛夏忽然失控了,嘶喊一声扬手来打宋淼淼。
沈蔓西一把接住盛夏挥下来的手,将她狠狠甩开,护住宋淼淼。
“盛夏!从今以后,离我和淼淼远点!你不知道你有多恶心吗?”
盛夏瞪向沈蔓西,目光尖锐又怨毒,“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才是真正的赢家!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恼喝。
“吵什么吵!”
是安老爷子,在苏若宜的搀扶下,从宴会厅出来。
身后跟着一群宾客,包括这次婚宴的贵宾沈醉一家。
婚宴已经结束,老爷子准备回去,宾客们出来送老爷子。
居然看到盛夏发疯,仪态全无的场面。
宾客们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盛夏没想到,自己又当众出丑,连忙退后好几步,脸色煞白,努力想为自己找补,当触及到安老爷子愤怒里带着嫌恶的目光,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沈醉,在看到沈蔓西那一刻,视线便再也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