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屋中的其他人全都是鸡皮疙瘩一片大滑坡:突然就很想杀了这疯子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那个叫做连笙的俊朗英挺的心腹。在他的心目里,姜晏可早就是他亲爹了。
眼见着有个这样有钱的疯子突然扑进了自家大腿的怀抱,他可是真真地对陶巅动了杀心。
然后陶巅却没有半点的自觉。他又欢天喜地地与姜晏交流了一会儿后,就被姜晏给赐了座。
要知道姜晏在没来此处之前,那可是皇上面前的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连朝中一品大员见到他,都得陪着十分的小心,生怕有那句话得罪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公公,而给自己的家族埋下隐患。
能够坐在他旁边,与他谈笑风生的,整个大齐朝手拿把掐的也就是那么几位而已。
陶巅的选择没有错。这条粗到十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腿,抱上以后肯定会一路顺风顺水。至少他觉得祁蒙是没法太欺负他了。
浅酌了一口自己空间中仙气十足的灵茶以后,陶巅陶醉地眯起了那双狐狸气十足的姣好媚眼。
等到姜晏也放下茶杯后,他就笑得有些痴呆地说:“干爹,我一个师兄给我弄了一大堆的保暖衣物。我拿着这些衣服就跑回来了。你看骠骑营里那些傻子冻得那个逼样。(这句话又令姜晏的脸部肌肉一阵猛抽)。所以我就必须给他们全都穿暖了!一个不暖都不行!
本来我不想给主营这边棉衣的,可那祁蒙事儿比村子里的老娘们儿事儿都多,上回骠骑营里吃肉没给他,他就给我一顿揍。都给我打怕了。您说哪儿有这样的?
所以这回我怕只给骠骑营,那祁蒙还会想来掐死我。您说这衣物我是该给不该给?”
“嗯。儿啊,难得你这片爱国爱民之心啊。这几天凛寒将至,你若是将衣物分发下去,大军也就会减少很多的开销了。
值此动乱之秋,以你的名义送寒衣,不会得到太多的嘉奖,不若你以父之名来送出这些冬衣,以后景瑜(程渊的字)在圣上那里说话也能够更有利。
至于祁蒙,你只管发衣物即可,他要是敢难为你,杂家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就是了。”姜晏沉醉在这不同凡响的茶香中,思维都有些停滞了起来。
“嗯,我就知道爹您最好了。”陶巅从来都不觉得做三姓家奴是个什么难为情的事儿。三姓家奴不比三家姓奴好多了?
他现在觉得谁好,就和谁喊爹。以这个世界成年男子的尿性,就没有一个能不吃他这一套的。
姜晏看着他拄腮看着自己的微笑模样,不由得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你啊你啊,要不是我斗不过你爹,我还真是想生生地将你抢回我的府上,把你改族谱为我的亲儿子。”
他们身后站着的连笙,脑袋上都快起白烟了。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啊啊啊 啊啊!气死老子了!
然后并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此时的感受,甚至他身边的同僚都想笑。
在这种和谐无比的气氛中,陶巅饮完了这盏茶,之后刚想说些其他的事情,突然门外又有人来通禀,说是祁蒙将军想招陶巅去其虎帐里议事。
姜晏冷冷地笑了一声,伸手递给陶巅一只骨笛:“风儿,你把这笛子拿着,遇到事情就吹,我自然会带着人去给你提腰打气。”
“好!我就信爹的!”陶巅双手接过骨笛,往脖子上一套,然后对着姜晏一抱拳:“爹那我就先去会会那祁蒙。”
“哈哈哈哈。去吧去吧。”姜晏笑着地点点头。
陶巅大踏步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
等他关上门走了一会儿以后,连笙就有些不服气地上前要说话。
姜晏拍了拍他的手:“儿啊,不要与这小疯子动气。他是个心痴的。正常的人伦事理他不明白。
我不过是看其有才且有许多的神秘之处,才这样顺着他说话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来,把那金珠儿给我端了过来,这宝贝,还真是讨人喜欢的紧。”
放下他在这边痴迷鉴宝不说。
陶巅大踏步地随着祁蒙的侍卫走至了祁蒙的帐外。本以为传禀一声,祁蒙就能让他进去回话。可是等了好半天,天空又开始下雪了,祁蒙都没有传话说让他进去。
陶巅有些吊儿郎当地站在宽敞的行军房之外晃悠,闲着没事儿就用刀去戳旁边人的头盔。
这一下就把旁边的亲卫随从给惹毛了,他们回头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陶巅。
陶巅一笑,从怀里拿出来一碗还烫手的粉蒸肉盖饭,打开以后,带着一脸欠揍相儿地对着周围亲卫们显摆了一圈,让他们闻够了香味儿,这才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一群人口鼻喷白气。
行军房前的所有人此时都在明里暗里地纳闷,这疯子是究竟如何从怀里掏出来一盒那样灼热的饭菜来的?那些汤汁难道就没有洒在他的怀里?
冬衣多贵重啊?他还敢如此的糟蹋,这定是那该死的程老儿给他的底气!哼!你个该死的纨绔子弟!我誓要要杀之而后快!
而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被陶巅碗里的饭菜给馋迷糊了。
陶巅也不言语,吃两口,还故意“啊~~~~”地一声叹息
“香~~~嗯,真香~~~哎你闻闻这香味儿,勾人魂魄,香飘四溢。你看看这米粉,跟五花肉粘合的,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这米饭的米粒,来我给你们挑起来看看,那叫一个晶莹剔透、饱满诱人!
这五花肉片,瘦肉不柴,是肥肉不腻,咸滋滋,甜丝丝,咸甜适宜,是入口即化。
啥叫醇厚悠长?啥叫绕梁三日?你要是吃了这一盒的粉蒸肉,你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了。哼哼哼哼。好吃,嗯,真好吃~~~”
一边馋这些护卫,陶巅一边故意站在祁蒙能看见的玻璃窗前,有一搭无一搭地细嚼慢咽着。
祁蒙本在帐中,现在得说是在房中了,心情大好地细品着香茗,可无意间转头一看玻璃窗外,他差点儿没气得把茶盏给砸玻璃窗上。
这混蛋!我让他在外面站规矩,他还给我就地开上饭了!
越想越生气,他便对着房门喊了一声:“程风你给我进来!”
陶巅一听,嚯!终于把隔壁家的大将,军给馋哭了。于是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粉蒸肉盖饭,一下就扣在了一旁长得最顺眼的随从怀里。
抹了抹嘴,陶巅双手一拂衣袖,用高得能冲破天际的女高音嗷了一句:“呦~~~~将军~~~~我来啦~~~~”然后穿过旁人,打开屋门就走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