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视线注视下的白煜脸色瞬间惨白。
“你个疯子,你胡说什么!”
“他没胡说,就是你!”
一位小女孩躲在妈妈背后怯生生的说道,白药药认出了是流民队伍中那位妇人带的三个孩子之一。
“白煜!你要干什么!”
“白秀才就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不是我,真不是我!”白煜不断的后退着,见到大家的指指点点,吓得连滚带爬的回到了白家老宅。
看到白煜,白药药才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白老婆子了,自从她上次跟着她的牛车去了镇上就没有了消息。去村头喊着家里人一同去了老宅。
“嘭嘭嘭!”
敲门声不断的响起,屋内就是没有人出来开门,白药药通过探查知道他们一家三口都在里面。
“这一家子,大白天不去做工,倒是躲在家里。”
白策翻了个白眼,愣是想不通白老婆子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二哥,娘去哪里了,快开门!”
一声声拍打屋内的人还是没有开门的意图,白策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
“给你们脸了!”
一家五口拿着家伙式就冲进了老宅,白秀才本就在院子里向外瞧着。
瞧着门被踢开,一家子都没来得及回屋就被白药药几人按在了地上。
“白煜,我奶呢?”
“我怎么知道奶去哪里了,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呸,她一个大活人,我们哪里管得着。”
白煜平时瞧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如今遭遇一次吃不饱的日子就暴露无遗。
“啪!”
一耳光下去,白煜疯狂的表情才冷静下来,二伯母冲过来一把护住白煜。
“你个疯子,你干什么打我儿子。”
“呸,那老婆子自己有手有脚,她想去哪里去哪里。”
“三弟,你们家要干什么!”
“别叫我三弟,你们一家人心术不正,娘处处护着你们,现在娘失踪好几天了你们不闻不问!”
白父拿着铁锹就朝着白二伯屁股上打去。
“哎呦!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枉为人子,心术不正!”
顿时院子里乱成一片,二房一家纯纯挨打的份,被打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白煜,你为什么要去外面散播我们村子有粮的消息!”
“呸,我只是说了句实话,有什么不对!”
白药药气的一棍子正要下去时白煜被二伯娘护在了身下。
“你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儿子!我们家是做了什么孽要受你们这般侮辱!”
二伯娘今日她面子里子都算是丢完了,此时也不顾忌秀才娘子的名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我们村子才是造了什么孽,能有你们一家蛀虫!”
“干活不来干,吃饭跑的挺快!”
“就是,一干活不是腰疼就是腿疼,后来干脆不装了,说自己是读书人,要去县上教书,不能握锄头!”
“我呸,可不是,都这年头了还整天把自己读书人挂在嘴上。”
门外村民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屋内的几人自然是听见了。
躺在地上的白秀才此时脸是一阵红一阵青。
“农典史!”
村长听到这个消息这才从土豆工厂里赶过来。
“村长叔,你来啦,刚好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村长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叹了口气“白煜,真的是你在流民堆里散播的消息?”
白煜躲在他娘身后,一句话也不讲,村长哪还能不明白。
“来人,开宗祠,今日就将这叛村之徒赶出我南山村!”
白秀才这才回过神来,他可不能被逐出宗祠啊,他还要考学!
他儿子今年就要参加县试了,可不能啊!
“村长,吴哥!我们不能被赶出去啊!不是煜蛙说的,不是煜娃,是...”
白二伯眼神一转,看到了恰好赶回来的白茉茉,眼神发狠“是她,是茉茉说的,不是煜娃。”
二伯娘见此也连忙爬上前“村长,是茉茉说的,不是煜哥啊!”
白茉茉刚刚在帮工,听到家里出事了这才连忙赶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父母的言论,整个人愣在原地。
“为什么?”
白茉茉嘴中不停的质问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村长哪能不知道实情,看着白茉茉心中替她难过,对身后的儿子说到“山虎,将看到散播言论之人的流民喊过来。”
白药药嘴角露出嘲讽,看着地上的三人,读书人无情也没想到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硬生生将女儿推了出去。
“不必了,是我说的。”
白茉茉突然站出来。
“村长叔,是我说的,我自愿请出宗族。”
“看!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
白煜此时才探出头喊道,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茉茉,你确定?”
村长皱眉,看着面前的小女娃,虽说平时娇生惯养了些,但是也终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近家里的吃食可全靠她外出做工。
“村长,她一个人出去就行了,我们三个可没有说过。”
白茉茉最后瞥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父亲,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留恋也随之消失。
“村长叔,走吧。”
头也不回的向着祠堂走去。
这场闹剧随着白茉茉分出宗祠,离开南山村结束。
村子里的人虽知道内情,都在私下唾弃着白二房一家,可是谁叫他们一家人不做人,愣是把女儿推出去。
晚上大伯一家驾着牛车从镇上回来,白老婆子也跟着一起回到了白家。
“三弟,刚刚路上听说白天二弟家发生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坐下,大伯就焦急的问着,白父将白天的事情完整的讲述了一遍,愣是大伯娘也气的在房间里怒骂白二伯一家。
“呸!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凉薄之人!”
白老婆子颤抖的手掩盖不了她的生气和无助,白药药端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奶,喝点水吧,你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老婆子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你怎么不早说!”
大伯娘看着面前的婆婆,感觉她瞬间老了十岁。
“我前两天开门,就瞧见了娘在铺子门口。说是来帮忙做工给口饭吃就行,我们也没多想,问发生了什么娘也闭口不言,哪能知道二房这一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