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一听来了兴趣,赶紧下马,
排长拦住:“殿下,小心有诈!姓钱的,把法器给我,检查完了再转呈殿下!”
“此等重器有关大明社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看?钱某只求能活命,将来必远渡重洋,绝不与燕王为敌。”
凌睿道:“无妨,都这个时候了,谅他也没什么花样!”
既然都说了身上有法器,想必施展开,现代手枪怕是也不顶用。凌睿一手按剑,小心翼翼上前。那排长紧紧跟在侧后。
钱谦寿咳了一口血出来,气喘吁吁,眼看进气少出气多,怕是没几分钟活头了。凌睿蹲下身来:“钱叔叔,您交出法器,侄儿带你回去见父王,将来就推托到江南这些官僚身上,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父王也没有必要为难于你嘛!”
钱谦寿苦笑三声,猛地伸出手抓住凌睿。凌睿半蹲着根本使不上力气拔剑。排长见状,赶紧掏出枪来,见两人晃来晃去,只好扔下枪又拔出刺刀。
刚抓住钱谦寿的头发就要捅进去脖子,不曾想钱谦寿大喝一声:“再动,咱们就全都同归于尽!”
凌睿这才看清胸前正被钱谦寿狠狠箍着,手里正拉着手榴弹的拉环。
“二牛叔叔,你这是作甚?”
钱谦寿骂道“他凌卫明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杀了冯习,他会饶我不死?这话就是你这小屁孩儿都不会信吧?”
凌睿道:“那怎么着?钱叔叔准备押着侄儿浪迹天涯不成?”
钱谦寿缓缓起身:“少废话,备马,你这做侄儿的送叔叔一程如何?”
凌睿笑道:“如今绍兴府、台州府全都开始分田分地,钱叔叔你所依仗的豪强恐怕早就被百姓打死了,侄儿就是送你一程又如何?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钱谦寿抬起膝盖,狠狠怼了凌睿一脚:“那咱俩就一起死了可好!”
排长极不情愿地拉过来一匹马,两人上马,钱谦寿骂道;“谁也不许跟过来,要不然,炸死这小子!”
世子府卫士愣在原地,谁也不肯撤开包围圈,世子一旦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哪儿还有命活。
凌睿下令道:“让开一条道,我倒要看看他要带我去哪里?”
钱谦寿一拉缰绳,奔出半里地去。
忽然看到远处十余骑疾驰卷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大氅,布巾蒙面,人数虽不多,气势之壮,却似千军万马一般。
双方交错而过,为首一人,识得钱谦寿身下坐骑,高喊道:“是世子殿下的战马!”
首领闻言,勒马回转,紧跟过来暴喝一声:“谁人敢挟持殿下?”
惊得钱谦寿双腿一夹,慌不迭地想要逃出去。
首领取来随身弓箭,钱谦寿大叫道:“我有手榴……”
话还没说完,箭矢激射而出,正中钱谦寿右臂,剧痛之下手榴弹应声而落。
首领第二箭又射了过来,中其腹部,栽落马下。
凌睿接过缰绳,回转过来,喜不自禁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那首领揭开面巾,正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曹变蛟。
见世子安好,下马在凌睿马前跪拜:“臣曹变蛟拜见世子殿下!”
凌睿翻身下马,将曹变蛟扶起来:“大哥,你还给我来这套?”
曹变蛟起身笑道:“大礼不敢废。殿下以后还是要习惯起来。”
凌睿拉着曹变蛟的手喊道:“大哥常年在外,今日好不容易到了江南,可得好好喝上几杯。”
“那是自然。咱们回去,燕王殿下还有要事吩咐。”
西北十八骑兵此时将钱谦寿拖了过来,已然是被折断手脚,打落牙齿。
曹变蛟瞥了一眼,惊道:“这不是二牛兄弟吗?怎么会挟持殿下?”
凌睿骂道:“这钱二牛到了江南,就立马腐化堕落,北镇抚司早就掌握了不少证据。近来怕是察觉到了什么,终于是反了!”
曹变蛟心中咯噔一跳:“他原是你父亲起家时的兵将,向来感情很好,我与他们倒是见过几次面,当年这几位弟兄还是很靠谱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凌睿道:“大哥当年可是黑龙江之首,钱二牛也在辽宁任职,按理说,也是有过共事的?不知大哥觉得怎么处理是好?”
“哪里哪里?似我这等半路归顺的朝廷兵将,多少是被老家底的看不起,倒是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处理,还是看燕王或者世子殿下的意思。”
二人还在相互试探,属下报告:“大将军,这人怕是不行了。”
钱谦寿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见胡子拉碴的曹变蛟靠近自己,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脸上:“想不到还是败给你们这些朝廷的狗!”
曹变蛟大怒,也是怕他临死时胡乱攀咬,用尽全力抽了一巴掌。钱谦寿趴在地上,喘息两口,终于是停了呼吸。
下属捏了脉搏,报告:“大将军,人死了。”
曹变蛟向凌睿道歉:“殿下,是末将鲁莽了,失手弄死了。”
凌睿起身,拍了拍衣角:“死了算了。那就麻烦大哥,砍下首级,好向父王禀报。”
曹变蛟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刀,一刀砍掉钱谦寿的脑袋。
当即跪下:“恭喜殿下平定新军之乱。”
手下众人及赶来的世子府卫士见状,一齐呐喊:“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几人回到城中,李进前来汇报审问进度:“启禀世子殿下,这些妖僧审问数日,已经取得不错的进展。”
凌睿道:“尽管报来,这是我大哥曹变蛟,自己人。”
李进哦了一声,赶紧行礼:“原来是曹大将军,失礼失礼。”
凌睿介绍道:“大哥,这是父王近前的红人,户部侍郎李进,因办事利索,这些日来,指派协助于我处理江南分田事宜。”
曹变蛟回礼道:“侍郎大人有礼了,你我一文一武襄助世子,何愁大事不成。”
李进笑道:“曹将军,都是尽心为燕王殿下办事……”
凌睿眼见曹变蛟失言,忙打断道:“啊,李进,妖僧一事事关重大,还是先讲公事吧。”
李进打开册子念道:“回殿下,经查,妖僧为乌斯藏法王分支,数十年前与法王分歧,逐出师门,被魏国公收留,养在深山。
燕王殿下远征乌斯藏时,传出战败消息,被南京的达官显贵重视,日夜演练阵法,培养信徒。除牢中这些,外面的信徒不下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