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德郡王把王府大大小小的管家和王府的事务都带着江婉熟悉了一遍,虽然江婉也没上心听,但也还是被德郡王的家底吓了一跳。原来即使不是一穷二白也差不多的德王府,到了现在成为隐藏的富户,可见德郡王的能力很不简单。
那些祠部司的孤儿做了走街串巷的货郎,江婉当时觉得德郡王仁善。现在知道了,人家德郡王靠这些人收集了许多资讯,什么哪里缺什么货,哪里什么卖得好,村里人都说了些什么,哪里发生了奇怪的事……
了解后觉得,这个德郡王太厉害了。也难怪先帝防着这些儿子,大约皇家的子嗣天生就带着争权逐利的基因?还好德郡王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否则还是挺吓人的,看来太后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时间如流水,转眼半年过去了。日子平静温馨,江婉跟德郡王出双入对,有时江婉去找德郡王,也有时德郡王去侯府接上江婉,两人一起离开开侯府。之后德郡王送江婉去城内巧媛堂或是城外的安祈堂,之后德郡王就自己做自己的事。
岁月静好。
这天德郡王送江婉回侯府后离开了,江婉回到院子。院子里竟然有位妇人在等着江婉。
温嫲嫲不耐烦地陪着,江婉进来的时候听到温嫲嫲说:“行了。三小姐回来了。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就走吧。三小姐也要用膳了。”站起来接上江婉:“小姐可能不记得她了,这是小时候伺候过夫人的青缎,说是有事要私下禀报给小姐。非要等您回来,跟我们都不肯说。”
青缎?想了半天江婉才记起来:就是那个自己出生的时候,余夫人身子弱,大家都没顾上自己,就是这个那时还是丫鬟的青缎一直护着自己。就因为这个余夫人还把她嫁给了个外院的掌柜,听说生了个儿子,儿子还给除了奴籍呢。
江婉被温嫲嫲扶着坐在堂上正中的椅子上,丫鬟伺候着净了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泡好端上来的茶。放下官窑青瓷茶杯,看向堂下站着的青缎。青缎也抬头看着江婉,眼里是急切的隐忍还有着不明意味的挣扎。
江婉看着青缎:“你什么事?说吧。”
青缎低下头,迟疑着又抬起头:“这话我只能单独跟三小姐说。”
屋里站着温嫲嫲和玉蕊玉蝶三人,江婉看都懒得看青缎,一个外院掌柜的娘子、身份还是侯府的奴婢,跟正经主子在这大小声?这要不看她曾经是余夫人的丫鬟,理她都多余,这还挑上了?江婉对着温嫲嫲:
“把青缎奶奶送出去。”江婉冷笑着站起来,对着身边的玉蕊:“现在就传饭去,你跟着去看着摆饭。”又叫玉蝶:“跟我去更衣。”说着往外走。
青缎一愣神,江婉已经要越过她往外走了。青缎一个猛扑抓住江婉的手腕,力气之大江婉立即就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传来。还没等梁妈妈和雨蝶玉蕊过来解救江婉的手腕,青缎急切但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余夫人的亲生女儿,当年我把襁褓中的小姐跟一个同在寺院生产的,”青缎盯着江婉停了一下,对着江婉冷静的眼神接着说:“乞丐婆子换了孩子,你就是那个乞丐婆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