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直接攻击算了？”
种种迹象表明，S市的东条·斯皮里特就是罪魁祸首。
虽然没有确凿的物证，但所有的旁证和情况都指向她。
理智上是这样想的，但他心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一种直觉、本能，无法用逻辑解释的动物性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难道……这种疑虑本身也是攻击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发动攻击，并非因为他怀疑这是个陷阱，而是因为敌人的能力影响了他的认知，让他无法攻击？
范尘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如果这一切都是敌人的诡计，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那么，牺牲……或许真的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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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说要让我见识一下绝望吗？”
【是的。】
脑海中神秘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恕我直言，我并没有感受到绝望……伟大的神灵大人，能否为愚钝的我指点迷津？”
东条·斯皮里特，这位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女人，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一座诡异祭坛前。
她刚刚听取了关于威瑟斯集团企业遭受的“不幸”的汇报，心中却充满疑惑与不满。
“这简直就像是一种合同诈骗。”
她所要求的，是那种能够摧毁一切的绝望，是那种能够让人痛不欲生的恐惧，是那种能够让人彻底崩溃的死亡。
然而，威瑟斯集团企业遭遇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是上厕所没纸，股票跌了点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她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这不是绝望？】
神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为什么……因为……这也太微不足道了吧？”
东条·斯皮里特迟疑回答道。
【微不足道？】
神灵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威严。
“是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损失，并没有发生什么足以改变人生的大事……”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但你错了。】
神灵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
【失去家人，失去爱人，遭遇重大事故导致残疾。这些事情的共同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神灵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呃……都是一生中难得一遇的罕见事件……？”
【都是由他人造成的。】
神灵的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头。
“他人……”
东条·斯皮里特喃喃自语。
【没错，他人。他人即地狱】
祭坛前，两道漆黑如墨的阴影悄然浮现，它们如同鬼魅般扭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扑向东条·斯皮里特。
那是神灵派出的影子分身，它们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神灵操控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诡异与不祥。
【当然，他人造成的事件也足以带来绝望。但那并非自身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也不会遭遇任何事故，你要如何让他陷入绝望？】
神灵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东条·斯皮里特的耳边回荡。
“那当然是，让他变得不幸……”
【那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神灵的声音中充满得意与疯狂。
神灵嗤笑着看着东条·斯皮里特，如同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东条·斯皮里特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却又感到疑惑，于是反问道。
“那您只需要让少数人除外，对其他人施加绝望不就行了吗？”
【我并没有接到这样的委托。】
“那您能做到吗？”
【当然，只要你献上祭品。】
神灵的声音中充满诱惑。
“我愿意献上。”
听到可以做到，东条·斯皮里特心中暗喜。
祭品？
对她来说，这简直易如反掌。
她掌握着克隆技术，就像是在玩模拟经营游戏时开启金钱作弊器。
一百个，一千个，她想要多少祭品，就能制造出多少祭品……
【人。】
“什，什么……？”
东条·斯皮里特猛地抬起头，面容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没听清吗？……】
神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不是的！为，为什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
东条·斯皮里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之前攻击威瑟斯集团企业的时候，最多也就10个人，而且神灵也很少向她要求两位数以上的祭品。
可现在，突然要她献上六位数的祭品？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她拥有批量生产克隆人的技术，这个数量也太过分了，就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更何况，克隆人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公众视野下的，那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运送几十万个克隆人和运送十几个克隆人，完全是两码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者所需要的资源和承担的风险，是后者的无数倍。
神灵笑了，那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说，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残酷的绝望吗？要让他们经历家人死亡，爱人消失，遭遇事故的命运。】
“是，是的……我是这么说过……”
东条·斯皮里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杀死一个人，需要与之等价的生命。为了让数十万人陷入你所说的绝望，就需要等量的祭品。】
“可是，之前只需要10个人……”
东条·斯皮里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那是因为我给你提供了一个性价比极高的方案。是你自己放弃了高性价比，选择了更困难的咒语。】
东条·斯皮里特摇了摇头，如果献上30万个祭品就能彻底摧毁威瑟斯集团，她当然愿意，她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但她做不到，这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无法弄到这么多祭品，就算弄到了，也无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献祭，那将是一场灾难。
克隆技术就像作弊器一样，一旦被人发现，就会遭到谴责和惩罚，被整个世界所唾弃。
它的副作用会吞噬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