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电车难题
虽然即使原地不动，怪物也会主动找上门来，但主动出击可以触发更多事件，获取更多信息。
果然，没走多远，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形怪物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了，我要上了。哈——！”
斯诺娅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双手开始凝聚魔力，准备释放魔法。
“等等。”
范尘突然开口，阻止斯诺娅的行动。
“呀啊——！？”
范尘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斯诺娅的腰部，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斯诺娅转过头，用疑惑和不满的眼神瞪着范尘。
范尘没有理会斯诺娅的反应，他的目光锁定在出现的怪物身上，谨慎观察着出现的怪物。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身高，这体型，这张脸……
每个细节都让范尘感到无比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薇拉？”
范尘感到难以置信。
眼前的怪物，竟然和薇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从头到脚，都如出一辙。
如果把薇拉的衣服脱掉，再把她全身涂满黑色的染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发现让范尘有些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后又传来了异动。
五个同样的黑色人形怪物，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些怪物也像是人类的身体被涂满黑色染料，和眼前的“薇拉”如出一辙。
“我们被包围了！教授！”
“包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范尘摇了摇头，否定了斯诺娅的判断。
“你在说什么啊！快用酒精——”
斯诺娅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也发现了异常。
“不，你看。”
范尘指着那些突然出现的怪物。
虽然这些怪物将他们前后包围，但与之前的怪物不同，它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它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这太反常了。
要知道，之前的怪物可都是一见到他们就立刻扑上来，或者挥舞着触须发动攻击。
“还真是，它们没有攻击我们。”
斯诺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是什么剧情……”
范尘低声自语，眉头紧锁，试图分析当前的局势。
“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算不出来吗？”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啊？”
斯诺娅似乎还在为之前被范尘戳腰的事情耿耿于怀。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那些影子怪物的脸部突然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覆盖在脸上的黑色物质，如同冰雪消融般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面貌。
至少在脸部，它们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呃，呃呃——？”
“这是怎么回事……”
斯诺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救、救命啊——！”
身后传来了五位普通市民的尖叫声，满是恐惧和绝望。
“艾特？你怎么在那儿——”
而站在范尘面前的，是冷静分析着情况的邪恶组织干部薇拉。
前后都有人开始和范尘搭话。
范尘敏锐察觉到，周围的交谈声渐渐多了起来，人们开始注意到他和薇拉。
尽管身后求救声不断，薇拉却出乎意料地冷静。
“艾特？我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该不会……”
范尘那颗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瞬间处理了当前的复杂局面。
前方，站着邪恶组织的干部，那是同伴。
后方，则是五个普通市民，那是无辜者。
而他们，包括薇拉在内，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这是即将消失的征兆。
至此，范尘彻底明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是他时常给艾琳讲的，用来测试人性与道德抉择的经典思想实验。
电车难题。
艾琳正通过某种方式，强迫他做出选择。
是选择拯救同伴，还是拯救市民？
“噗，噗哈哈哈——！”
黑暗中，艾琳注视着这一切，难以抑制笑出声。
看看范尘那副样子！
手足无措，惊慌失措。
让你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厮混，这就是报应！
艾琳坚信，无论范尘做出何种选择，他和斯诺娅之间都将产生无法弥合的裂痕。
斯诺娅，作为魔法少女，她的职责和信念必然驱使她去拯救无辜的市民。
而范尘，艾琳太了解他了，他那种性格，宁可牺牲自己，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熟人陷入险境。
“来吧，尽情地争吵吧！让这道裂痕，变得更深，更无法修复——”
即便他们现在不争吵，艾琳也无所谓。
她手中握有无数筹码，有无数难题可以用来折磨范尘，让他痛苦，让他绝望。
“你越界了，艾琳。”
范尘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艾琳微微一愣，疑惑歪了歪头，她不明白范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观察着，等待着范尘的下一步行动。
“你以为把我逼到二选一的境地，我就会放弃其中一方吗？”
范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嘲讽。
艾琳并不知道，范尘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的人。
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寻找那个能够拯救所有人的方法。
哪怕最终，需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也绝不会，乖乖接受别人给出的，所谓“正确”的答案。
突然，范尘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个小巧的装置，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按下了启动按钮。
艾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愕不已。
就在刚才，还站在范尘面前的那些人质，竟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面了再收拾你。”
“呃——！”
艾琳的心脏猛烈地一颤。
尽管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把范尘偷偷带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