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抓住季闻川的手臂,试图让对方对自己的禁锢能够放松一点。
一直等到车厢内的气压升高,梁千峰这才抬手拍拍季闻川的后背,问他:“历初白和沈知意他们……”
季闻川语气淡淡的:“他们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梁千峰抿了抿唇,接着咬着自己的下唇瓣:“沈知意让我有点后怕,他会不会被赶出历家?”
季闻川按着他的后脖颈:“不论出于什么心思,历初白都不会赶他走。”
两人贴的很近,胸腔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心跳的声音。
梁千峰干脆将下巴抵在季闻川的肩膀上,发丝挠着季闻川的皮肤。
“历初白那么爱玩,当初历家干嘛还给找回来一个养子啊,他有大哥二姐在上头,历家又不是非他不可。”
季闻川说:“历初白从来就不是好人。历家交给他,就是一场祸害。他自己知道,才会东跑西跑的玩。”
历初白常年跑外头玩,鲜少能见上真人一面,饶是他最为亲近的沈知意,绝大多数都是在节假日自己跑去找人。
可真是单方的奔赴,另一方则来者不拒。
“你会像历初白一样吗?”
梁千峰突然这样问的直白。
季闻川松开了他,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听不懂我的话?”
“我听得懂,只是单纯的想要你的答案。”
季闻川审视着他,灼热的视线直把人视穿。
“我不会像历初白一样。”季闻川坐回自己的位置,系上安全带,“你不要胡思乱想。”
梁千峰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没平息,飘飘乎在高空中,然后坠到一大片柔软的云朵里。
“我要是胡思乱想,你会怎么样?”
“你猜我会怎么样?”
梁千峰动了动,目视前方,他不想跟季闻川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索性自个儿断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我今晚想吃玉米排骨汤。”
季闻川摇头笑了笑,这话题转移得太过于僵硬,僵硬到他一时间都没转过脑回路。
“脑袋里净装着吃了。”
梁千峰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没啊,还装着一个你。”
季闻川被他这句话噎住,启动的车子刚上高速,就飞奔了出去。
……
沈知意明知道结果是什么,但他就是不愿意接受,一定要试一试才肯罢休。
他联系上梁千峰,请求梁千峰在那场定亲宴前,帮他一帮。
具体怎么帮,还有待思量。
定亲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是很着急。
讨论了好几个方案,都不是很理想。
单纯隔着屏幕,梁千峰就觉得cpU都烧了。
历初白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个人一年到头在家落脚的时间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梁千峰挠了挠自己的头,将视线挪到季闻川身上。
季闻川和历初白是好友,或许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季闻川人现在正在书房处理工作。
梁千峰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就打开房间门出去了。
客厅的灯早就灭了,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光源从里头泄出一束光来。
梁千峰走到料理台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的端着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门开了,但里面的人完全没注意到。
梁千峰看见书桌边坐着的季闻川,他对着电脑,一手搭在鼠标上,一手抵着唇,似乎在浏览什么。
他走过去,将水杯放在桌面。
水杯和桌面碰撞发出的声音,这才引起了季闻川的注意。
“怎么还没睡?”季闻川问。
梁千峰拉了把椅子过来,挨着季闻川坐下,将那杯温水往季闻川手里塞:“你也还没睡。”
季闻川喝了一口温水,挑眉看着他。
梁千峰抿着唇,往季闻川的电脑桌面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封邮件。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问:“你有时间吗?”
季闻川仍旧不言。
梁千峰自己有觉得好笑,要是有时间,他就不会这个点还在这工作了。
“我想……”梁千峰说,“玩你的手机。”
手机就在桌面上,安安静静的待着。
季闻川觉得好笑,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梁千峰:……
季闻川伸手捏了捏梁千峰的鼻子:“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上课。”
梁千峰:…………
梁千峰侧头避开季闻川的亲密行为,接着揪住季闻川睡衣的袖子,小幅度的左右摇摆:
“哥哥~我就玩一下~”
季闻川揉了一把梁千峰的脑袋,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回去睡觉。”
季闻川的语气强硬了几分,再拖久一点,恐怕是要动用他惯用的教人手法了。
梁千峰非常知道进退,道了一声晚安,就麻溜的跑出了书房。
再小一点被打,就已经受到了强大的羞辱,现在这个体型被按着打,还不如就这样杀了他。
出了门,梁千峰的确回了房间,只是回的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一声招呼不打,窜进季闻川的房间里,大剌剌的躺在人家的床上。
他决定今晚搞偷袭。
过了十二点,季闻川才从外面回来。
这个点,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
季闻川没把人叫醒,只是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被子掖好。
梁千峰闭着的眼皮轻轻颤动,床头留了盏灯,一个方向来的光源将那些细微的动作照的清楚。
季闻川伸手揪了一把梁千峰脸上的肉。
梁千峰吃痛嘶叫一声,爬起来就是闹人。
季闻川很快就控制住人,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他这么一说,梁千峰就缩回了被窝里:“我今晚想跟你睡。”
“都快成年了,还跟我睡。”
梁千峰:“我成年了你就不是我哥了?”
季闻川不说话,直直的看着他。
梁千峰心里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他眼睛往一边看去,然后又转回来,定在季闻川的脖子上。
这个人很奇怪,自己也做什么激他的事,他反倒发起怒来了。
视线上移,额角的皮肤突起,他目光幽深,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梁千峰摸上季闻川的手臂,轻轻的拉着人,软声撒娇:“我就是想从你这探探历初白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