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北试图起身,缓慢而坚定,过了好一会才站起了身。
“我学艺不精,辜负了长辈所托,实在是没脸在这讨生活了,兄弟你要做啥我也管不了了。”
莫南北缓缓转身,离去的身影有些萧瑟,步履缓慢。
功夫说到底两个字一横一竖,赢家通吃。
王恒看着莫南北的身影,过了好一阵,才回头朝着窦家方向走去。
刚刚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边来了好些打手来查看情况。王恒回到墙上摸索着朝窦家前进。
翻过两道院墙,就来到了窦家,这一处的院子明显不同于之前几处。
入目便是一座偏苏式的院子,这在北平可很少见。这窦家不是来自天津的吗?怎么还喜欢苏式院子,王恒心里有些奇怪。随即沿着院墙便翻身进了院子。
院里有好些脚步声,王恒仔细的听着有男有女,这里为啥这么热闹,王恒摸到人群边上,只有一墙之隔。
“赖管家啊!今天要把这些货物全部运回来,全都放到库房去码好。”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爷子,脸上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身老式大褂,看不出用料,想来应当不错。
“老爷,这边的事我在这盯着就行,您去休息吧!”
一边侍奉的汉子,半弯着腰对那老爷子说道。
王恒基本确定了,那老爷子应当就是窦家的主人了,王恒注意到地下的车辙印子很深,多半就是运的粮食。
见那主事的窦老爷子朝着正房走去,王恒抢先进到了正房之中,王恒拉了张椅子放到阴暗角落处坐在了那里。
不大一会就听见了有人推门进了房间。
王恒有着夜瞳,晚上清晰可见,进屋之人就是刚刚的窦老爷子,王恒稍等了片刻。
“窦老爷子,您好啊!”
窦老爷子瞬间冷汗遍布全身,窦老爷子暗暗朝着房门挪了两步。
“老爷子,你再动一下我就动手了!”
王恒起身来到窦老爷子身前。
“您可别让我难做啊!这么大岁数了,应当珍惜活着的机会。”
王恒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窦老爷子应当也是位练家子。身手倒是不咋地,比之前外面遇到的那个差远了。
窦老爷子定了定神,装作是要拱手,瞬间暴起,一记标指朝着王恒咽喉打去,王恒早有准备一拳后发先至,将窦老爷子的标指打到天上。一记直拳停在了老头面前。
“老爷子,咱们手也试了是不是能说说正事了。”
王恒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坐在了桌旁。
窦老爷子见状也走到桌前坐下。
“这位兄弟,不知你是哪条道上的!这大晚上的要干嘛啊!”
窦老爷子声音里满是愤怒。但窦老爷子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眼前的人,这会只能强压怒火在这商谈。
王恒看着眼前红温的老爷子,只是觉得可笑,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我啊算是一个路过的良好市民,看见你们这些个奸商在这屯粮,就忍不住想来你们这看看。”
王恒语气愈发森冷。
“我要你给街边民众放粮,给我提供钱和名贵药材,就现在提供。”
窦老爷子很坚决的反对。
“不可能,我最多给你些钱,那些粮食你想也不要想。”
王恒这是遇到的第一个要钱不要命主。王恒愤怒的上去就在窦老爷子身上点了几下。
就见窦老爷子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脸上是充血过度的紫色,青筋开始不规则的抖动。
王恒靠在椅子上,摘下面罩点起了烟,连着抽了两根才停下对窦老爷子的点穴。
“窦老爷子,人人都有六欲,但你的贪欲好像很旺盛啊!舍命不舍财可不好。”
王恒踢了踢一边的窦老爷子。
“去让人准备吧!我就在这等着,今晚就把粮食发了,你可以留下三成。”
王恒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别想着让你手下乱枪杀了我之类的,我在你身体里留了点东西。”
王恒笑了起来,笑声很爽朗,但在窦老爷子听来就像是恶魔的笑声。
窦老爷子废了很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王恒的方向,只能看到双有些反光的黑褐色眸子。
“小兄弟,我认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希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窦老爷子被刚刚的痛苦折磨怕了,本就不多的胆气也在这短短的折磨中丧失了。
“老爷子,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照做,我放你条生路,就这么简单。对了放粮的时候记得用我的名号,我叫千秋。还有你们之后卖粮便宜点,记住没!”
王恒向着窦老爷子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只苍蝇。王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蚂蟥,只会趴在肥肉上不停的吸血哪怕是死也不松嘴。
王恒走向了窗户边,今天的夜色愈发美丽了。
“老赖,去把我们的粮食分出六成来,发给附近的居民。”
窦老爷子满脸苦痛的神色。
“老爷,您是不是说错了啊!这粮食我们好不容易拉回来。现在送给街边的老百姓吗?”
赖管家不可置信的望着窦老爷子。
“去做吧!去做吧!记得送粮的时候用千秋的名号。”
窦老爷子没在说话,只是让赖管家去执行。
不一会窦老爷子就带着个皮箱回到了正房。
“这位兄弟,您看看,我这就这么多东西了,这支老参还是我去东北的时候收到的。”
窦老爷子像是在抚摸情人一样,将人参送到了王恒眼前。
王恒接过看了看,嗯很粗,很长。
一同的箱子里还有满满一大层的小金鱼。月色下的金子黄澄澄的晃的人眼睛痛。
王恒伸手向着窦老爷子点了几下,窦老爷子如释重负的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冲击让窦老爷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再会吧!窦老爷子。”
窦老爷子听着声音看向窗口,王恒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王恒回到了车里,招呼着前排的蔡生源。
“今晚差不多完事了,就是可惜了找不到那个蓝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