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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遭到个体%¥阿尔法&……的破坏,全身尽数损毁,可使用攻击手段为0,逻辑思考回路也即将停止运转。
切¥%换至备用记忆&%区块。
记忆回路保存尚且完整,只要解析得当,可以得到完整的实验记录。
已经看不到帕弥什进化的终极答案。
何等遗憾。
好在只要有那位先生的承诺,我的未竟之业必将得以延续。
我标注了高演化个体所在的位置,灰唁将会接手我的实验。
在全身被再次解体之后,我突然明白了那些自我成为升格者……
不,是比那更久之前,甚至于尚未开蒙时就已经盘踞于电子脑的数据究竟应该如何定义。
当装满酒精的玻璃瓶在身上碎裂时;
当滚烫的烟头灼烧外壳时;
当头颅被次次践踏入污浊的地面却无力站起, 只能在欢呼与尖笑中颤抖时,有什么东西冲破了程序的桎梏。
无力。憎恶。不甘。疯狂。直到现在,思考回路仍被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占据。
早已被删除的无用记忆数据,此刻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电子脑,但已来不及排查错误发生的原因。
时间不多了……
加百列已将此身献给升格网络,留下最后的遗言。
记录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出来的唯有那杂乱无序、毫无规律可言的刺耳杂音。这些杂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咆哮与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屏幕瞬间黯淡下去,整个空间顿时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然而,就在这片漆黑之中,仅有那标示着“结束”的红色指示灯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它就像是一位疯狂的殉道者在生命最后一刻面具之下不肯熄灭的红眼,散发着诡异而又令人心悸的光芒。
残落面色冷峻,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毫不犹豫地终止了记录的播放。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未曾在那已经静止的记录画面上有过多的停留。相反,她一直静静地凝视着罗兰,默默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丝细微反应。
“这便是加百列先生留下的所有数据,也是灰唁她想要让您亲眼目睹的一切。”
那残落的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仿佛时间已经在此凝固,没有一丝涟漪能够搅动它的宁静。然而,就在这看似古井无波的表象之下,却隐隐约约地潜藏着一种难以名状、无法言说的情绪。
似乎只要一提起“加百列”这个名字,她的内心深处便会陡然升起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怒火,炽热而猛烈。
但奇怪的是,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股愤怒究竟从何而来,更不愿意花费精力和时间去探究这些微不足道、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呵,还真是……极少能遇到像他这样一直到死都如此偏执的家伙。难道说这就是所谓帕弥什意志的真正聚合?看起来,藏在这个母体里面的东西可要比那个枢蛉后难对付多了。哎呀呀,说实话吧,对于这类事物,我实在是难以生出半点儿好感来呢。不过嘛,这下子空中花园可有得忙活喽!这无疑是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捣乱滋事的绝佳机会啊。”
罗兰一边轻声笑着,话语之中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同时又略带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表露无遗。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宛如两口深邃无比、翻涌着汹涌暗潮的深池一般,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实的想法与情感。
“您现在可以提供加百列先生实验中未被记录的细节了。”
具有强大控制力的她很快便抑制了心中那股无名火,此时的残落的目光平静如水,宛如深潭般波澜不惊地凝视着罗兰,她的神情里没有丝毫多余的疑问,仅仅是依照灰唁所交代的那般,一字一句地进行转述。
“当然。我向来遵守诺言。”
罗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
“说起来,加百列‘最后的遗言’究竟是什么?”
然而,尽管他嘴上说着无奈,可那张俊朗的面庞上却不见半分无奈之色,反倒是挂着一抹淡淡的、不羁的笑容,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束缚住他那颗自由奔放的心。
残落并未立刻回应罗兰的问题,而是沉默不语地开启了另一个数据档案。
刹那间,加百列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其中缓缓传出,犹如死亡天使在吹响宣告终末的号角一般,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
“这是来自高位意志的筛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加百列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紧迫感。
“帕弥什的意志的真正聚合……”
他的话语略微停顿,似乎连说出这个事实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即将诞生。”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自脊梁升起。
画面陡然一转。
“呼……”罗兰长舒一口气,站在了那已经被塌陷的水泥块堵得密不透风的洞口旁边。他双手轻轻拍打着,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轻松愉快的热身运动一般。
残落静静地凝视着罗兰的侧脸,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要让他们离开?”
对于残落来说,放走猎物就等同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这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一旦自己将目光锁定在某个猎物身上,那么这个猎物就必须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绝无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而且,向来以果断着称的她,在处理猎物的时候从不手软,绝不会有半分的拖泥带水。或许,这与她过往的经历和养成的习惯有着密切的关系。
此外,精通各种武器运用的残落,无论面对猎物怎样的逃脱手段,都能够游刃有余地选择最为合适的捕猎方式,从而确保每一次的狩猎行动都能圆满成功。
然而,此刻罗兰却做出了这样一个令她费解的决定,这着实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罗兰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只因为对于眼前的这件事情,他有着属于自己独特且深刻的见解。
“他们可是唯一对‘母体’造成了直接干预的变量啊!”
罗兰的声音沉稳有力,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回荡在空气中,并且做出的动作也极为浮夸。
“你应该也亲眼目睹了吧?就连强大无比的‘母体’都第一次产生了近似于恐惧的情感波动。要知道,唯有真正知晓了何为恐惧,才有可能领悟到进化的正确方向。”
听到罗兰这番话,残落不禁微微一怔,娇躯也随之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一幅极为模糊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但那幅画面实在是太过短暂了,短暂得就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
以至于残落在回过神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早已将刚刚所瞥见的那个画面遗忘得一干二净。
......
罗兰依旧面带微笑,那笑容看起来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把那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实验罢了,又或者说更像是一幕精彩绝伦的戏剧。
他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导演,掌控着舞台上每一个角色的命运和剧情的发展走向。
“他们如今依然未曾脱离‘母体’的感知范畴,你当真不想知晓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得以幸存下来的变量究竟还能够引发何种程度的刺激吗?如此珍稀的样本,如果此刻就这样死去,岂不是太过于遗憾了。
况且......权且当作一场余兴节目吧,我着实想要瞧瞧这些人类到底还能够行进多远。相比起塔内的那些常规戏码,这可要有趣得多了,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