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眼神狡黠,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熹贵妃宫外得子而回,本就叫人疑虑,当时跟在熹贵妃身边的就只有瑾汐和浣碧两人,依臣妾之见,唯有重刑拷打必有收获!”
说罢,祺贵人一脸得意的表情看向甄嬛。
甄嬛面色一凛,大声斥责道:“大胆!重刑之下必多冤狱,岂有滥用重刑以得证供的。”
这也怪不得甄嬛会发火,于她而言她并不担心槿夕和浣碧会背叛她,槿夕与苏培盛的事情她已经见识到了慎行司的厉害,若真有什么闪失,她身边可用的人也便是没有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祺贵人冷笑连连,不依不饶:“皇上、皇后娘娘,为今之计唯有重刑拷打瑾汐浣碧,再不然也只得委屈熹贵妃和温太医了,人是贱皮贱肉,不用刑如何肯招,若真能把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一一受遍还不改口,那就有几分可信了!”
苏培盛思虑片刻,然后语气委婉的说道:“真要把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都受遍了,不死也成了残废了,即便是还人清白又有何用呢?”
苏培盛自然是心疼自家槿汐的,未曾想到自小服侍皇上长大的他,却比皇上更加重情重义。
瑾汐连忙双膝跪地,声音坚定而决绝:“皇上,为保娘娘清白,奴婢愿承受任何刑罚,只是熹贵妃娘娘千金贵体,不能无人照拂,还请皇上免于浣碧姑娘刑罚!”
安陵容语气柔和,却暗含深意的说道:“姐姐,陵容知道姐姐心疼浣碧和瑾汐,只是倘若她们不受刑的话,只怕姐姐也为难,纵使心疼也只能先忍一忍,只是这浣碧姑娘日日跟着姐姐,怎么今日她不见了?”
安陵容此话一出,祺贵人便像是得势了一般,好像她已胜券在握。
苏培盛回答得小心翼翼:“十七爷病了好些日子了,浣碧姑娘自请到果郡王府去照顾,所以不在宫中,皇上若此时强行把她唤回,只怕会惊动了王爷和各位宗亲,此事尚未定论,不宜外扬啊!”
苏培盛此话刚出,就见着慎贝勒走了进来。
慎贝勒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不宜外扬吗? 臣弟已经知道了,皇兄恕罪,臣弟进宫向太后请安,结果各宫各院寂静一片,唯皇嫂这里热热闹闹,就想过来一看究竟,谁知在外头听见这些,臣弟身为宗亲,愿为熹贵妃与皇子公主作保,熹贵妃入宫以来凡事亲力亲为,无不勤谨,所以臣弟愿意相信熹贵妃的为人。”
祺贵人见慎贝勒如此袒护甄嬛,嘴角微扬,语带讽刺的说道:“慎贝勒眼高于顶,一向不爱与后宫妃嫔来往,怎么今日倒说出熹贵妃这么多好处来,亲力亲为,倒像是王爷亲眼所见似的!”
慎贝勒却不疾不徐,回应道:“倒也不用本王亲自看着,熹贵妃亲力亲为,只瞧贵妃身量纤纤,便可知辛苦,倒是祺贵人珠圆玉润,可知是享清福的人。”
祺贵人面色一变,正欲反驳,却听皇上冷喝一声:“你闭嘴!”
皇后端庄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有慎贝勒作保是好,只是六阿哥是皇上的血脉,皇上更对他寄予厚望,事关千秋万代,实在不能不仔细啊!”
皇上眼神锐利,直接问道:“那你说怎么样才叫仔细!”
皇后微微低头,声音略显迟疑:“只怕要滴血验亲!”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瞥了甄嬛一眼。
而甄嬛听到滴血验亲四个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心里一紧,她知道如果真的皇上应允了,她及她整个家族便是必死无疑!
坐在对面的端妃看见了甄嬛紧张的神情,心里有了几分猜想,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度过这个难关,她心里这样想着。
安陵容趁势补充道:“臣妾以前倒是听太医说过,所谓滴血验亲便是将二人的血刺在同一器皿之内,看是否融为一体,若融为一体即为亲,否则便是没有血缘之亲!”
皇后犹豫着说:“这个法子倒不难,只是要刺伤龙体取血,臣妾实在是不敢呢!”
端妃立刻反对:“这法子断不可行,皇上龙体怎可损伤?”
慎贝勒沉声说道:“皇兄可曾想过,若弘唁与皇兄滴血验亲,即便证明是皇兄亲生,将来弘唁长大知道,也会有伤皇兄父子情分,若皇兄真对弘唁寄予厚望,世人也会对其加以诟病啊!”
祺贵人急切地反驳:“正是因为皇上对六阿哥寄予厚望,才不能不验,否则真有什么差池,皇上岂非所托非人,把万里江山都拱手他人了!”
皇上坐在上面,眼睛微微眯着,只是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