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了巡行级崩坏兽，夜凝首先检查起了那名昏迷的女武神的伤势。
肋骨断了四根，软组织挫伤，内脏也有些出血。
万幸，没有生命危险。
夜凝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一旁弯曲的大剑，幸好她及时用武器抵挡了巡行级崩坏兽的冲撞，不然必死无疑。
“夜凝老师，吉娜怎么样了？”凯西亚急切的问道，她们小队就是第一次被夜凝测试的那支小队。
“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夜凝取出一支镇痛剂和一支抗崩坏能血清先后注入吉娜的体内，等待药效发挥。
凯西亚将吉娜抱了起来，卡洛琳手持弓箭在最后掩护，夜凝将她们的武器捡起来背到背上，随后领着她们返回指挥营地。
琪亚娜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说道：“夜凝老师，芽衣的那一招实在是太帅了！能教教我吗？”
夜凝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禁勾起：“你学不会的，雷之呼吸需要练刀。”
琪亚娜撇撇嘴：
“什么嘛……早知道我就练练太刀了，那那一招呢，就是那个火柱！”
夜凝大步向前走：“下次月考全部及格就教你。”
“嗯？真的？！”
“真的。”
“好耶！”琪亚娜欢呼，随后一把抱住了芽衣，两女贴贴。
布洛妮娅漂浮在空中，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动驾驶的‘黑霆’，眼睛里闪过奇异的色彩。
“要骑骑看吗？”夜凝笑着说道。
布洛妮娅双眼发亮：“可以吗？”
夜凝点头，布洛妮娅迫不及待的爬上’黑霆‘，小短腿踩住了上升的油门，随后拧动把手，一瞬间疾驰而去！
砰！
远处传来撞击声，几只死士和突进级崩坏兽旋转着飞上天空，夜凝不禁露出了笑容，得，鬼火少女布洛妮娅提前登场了。
趁现在还没有人管就多骑一会儿吧，免得到时候被吊销驾照趴在地上又哭又闹。
几人回到指挥营地，姬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她看到夜凝等人都没什么大碍才舒了一口气。
医护人员将受伤的三人小队带走了，夜凝领着她们来到了这次预备女武神的集合地点。
“大家做的都很好。”夜凝走到其他老师的中间，看着面前的一众预备女武神，淡淡的说道。
“每个人在这次实训中表现的都很出色，我很高兴。”
“但是，不要松懈。”夜凝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与崩坏的抗争从来不是儿戏，一次的成功从来不能表示下一次也会成功。
凯西亚小队的情况大家应该已经了解了，她们遭遇了异种崩坏兽的袭击，有一名队员甚至差点因此丧命。
我们在变强的同时，崩坏也进化出不同的手段。它会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所创造的灾难也是无比的沉重。”
有一部分人低下了头，她们有的是从崩坏幸存下来的人，有的是因为崩坏而变成的孤儿，崩坏造成的灾难深深的刻在她们的记忆中。
营地里被沉重的气氛所覆盖。
“但是，我们不会因此放弃前进。”夜凝的话锋一转，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看着面前的学生们。
“女武神是为了对抗崩坏而诞生的战士，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了阻止灾难的发生，保护民众，将崩坏驱逐，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人类也不会放弃前进，不断崩坏夺走多少的生命，创造多少灾难和悲剧，不停的打压人类……”
“人类不会放弃前进，永远不会放弃。”
“不长记性是人类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只要人类还存在，总会有人再次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崩坏发起冲锋。”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话落，顿时掌声雷动，胖子用力的鼓掌，琪亚娜等人也是被说的热血沸腾，远处围观的现役女武神看着夜凝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
夜凝点头：“好，解散！”
预备女武神一阵欢呼，随后一拥而散，后勤部的负责人员将准备好的午饭端了过来，浓郁的香味飘满了整个营地。
姬子笑着说道：“陈列老师为了让你们吃好可是好好忙活了一整，都要好好的吃，不许剩菜，明白吗？！”
“是！”众人笑着回应。
在众人对胖子的厨艺赞不绝口的议论声下，战场实训终于圆满结束。
回到圣芙蕾雅学院后，夜凝又开始了平淡的生活，好好操练自己班上的学生，教导芽衣，抓住逃学的琪亚娜，陪八重樱打游戏……
就这样过了三天。
“夜凝老师，德莉莎学院长叫您。”实战训练课上，符华走了过来，对夜凝说道。
“……我知道了，符华，麻烦你替我看一会儿。”深深的看了一眼符华，夜凝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学院长办公室。
还是来了吗……
夜凝眯起了眼睛，他一直都在避免和符华接触，毕竟现在的符华是奥托的眼线，但是在战场实训上出现了新型的崩坏兽，还是由他击杀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打开学院长办公室的大门，里面顿时传来惊叫，德莉莎瞬间使出‘卍’解，将手中的漫画撕成量子级别的碎片。
“学院长，你又在上班的时候偷看吼姆漫画了。”夜凝双手抱臂，满脸笑意的看着德莉莎。
“额……嗯，咳咳，我怎么可能会在上班的时间看漫画呢？你要相信我！”德莉莎小脸通红，有些慌乱。
“好了学院长，您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夜凝淡淡的说道，他眯起了眼睛。
“嗯，是的。”德莉莎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爷……主教想要见你。”
她一直都在隐瞒夜凝和陈列的存在，毕竟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了，但这次的异种崩坏兽事件已经无法让她继续隐瞒下去了。
“是吗……”夜凝点了点头，淡淡的问道：“我需要注意什么吗？比如相应的礼节，或者是准备什么礼物？”
看着夜凝毫不在意的模样，德莉莎脸色复杂：
“夜凝，你可能不知道，主教他……”
“好了。”夜凝抬手制止了德莉莎继续说下去，随后露出了一个没有问题的笑容。
“我有分寸，相信我。”
“可……”德莉莎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信任了夜凝和陈列，她知道夜凝不会做傻事，但还是会担心。
毕竟夜凝所要面对的，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危险的人，也是最大的愚者。
奥托·阿波卡利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德莉莎和夜凝对视了一眼。
“请进。”
随着德莉莎的声音响起，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位身穿女仆装的美丽女性走进了办公室。
她有着一头漂亮的灰金色短发，左眼被遮住，露出有着酒红瞳色的右眼，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
黑色女仆装的上面有着红色的蔷薇配饰，看起来优雅无比。
天命现任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副队长，丽塔·洛丝薇瑟。
“德莉莎大人，好久不见。”
丽塔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双手放在小腹，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丽丽丽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莉莎结巴的说道，声音都在打着哆嗦。夜凝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很微妙，似乎是……害怕？
“主教大人觉得需要有人来接应，不能怠慢了贵客。”丽塔微笑着说道，随后看向了沉默的夜凝，再次行了个礼。
“久仰大名，夜凝先生，我是丽塔·洛丝薇瑟，您可以称呼我为丽塔。”
“您好，丽塔小姐。”
夜凝回了一礼，他看着面前的丽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真是个没有死角的女人啊，不论是礼节还是教养。
“那么，事不宜迟，夜凝先生，能请您现在和我走一趟吗？主教大人十分期望能够见到您。”
“当然。”夜凝点了点头，他给了德莉莎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冲丽塔点了点头。
“好的夜凝先生，德莉莎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丽塔再次行礼，随后领着夜凝向圣芙蕾雅学院的空港走去。
“夜凝……”德莉莎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两人来到接应的战舰之上，丽塔带着夜凝来到等候舱，随后为他沏了一杯红茶。
“请用，夜凝先生。这是果酱红茶，希望您能喜欢。”丽塔将盛有红茶的精致茶杯放到夜凝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抱着端盘站在他的面前。
“谢谢。”
夜凝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起来，可口的茶水混杂着些许苹果的味道，温度也很适宜，即使是直接品尝也不会觉得烫，但温度也不会很凉。
“很棒的味道。”夜凝放下茶杯，淡淡的评价道。
“感谢您的夸奖。”丽塔再次行礼，微笑着说道。
夜凝将茶水喝完以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丽塔则是站在他的面前，端庄而优雅。
周围沉默了起来。
三个小时以后，运输舰缓缓停靠在天命总部的运输港，夜凝睁眼，随后跟着丽塔下了运输舰。
看着面前的巨大建筑，夜凝微微有些出神。
“请您跟我来，夜凝先生。”
“好的。”
丽塔的声音传来，夜凝回过了神，随后跟着丽塔走向主教的办公室。
两人并肩而行，夜凝的出现引起了总部内大量女武神的注意，她们纷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夜凝倒是无所谓，在圣芙蕾雅早就已经习惯了。
丽塔则是对每一个向她行礼的女武神微笑着点头回应。
走到主教办公室，看着门上的天命标志夜凝眯起了眼睛，丽塔则是站在门旁，双手放在小腹上。
“主教大人正在里面等您。”
“谢谢你带路，丽塔小姐。”夜凝对着丽塔躬身。
“您多礼了夜凝先生，这是我的职责。”丽塔微微欠身，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夜凝点了点，随后敲了敲大门。
“请进。”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夜凝推门而入，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一位金发碧眼的优雅男子正坐在一张奢华无比的椅子上，整个房间的装饰也是富丽堂皇，古欧洲风味的各种家具摆放在各处，这里不像是一个办公的场所，更像是一位贵族的房间。
“您好，主教大人。”
夜凝右手放在心口，对着奥托躬身。
“不用这么客气，我的朋友，请坐吧。”
看着走进来的夜凝，奥托露出了优雅的微笑，他示意夜凝坐到他面前的位置上，夜凝不动声色的坐了上去。
“所以，您找我有什么事？“夜凝淡淡的问道。
奥托微微一笑，他打了一个响指，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忽然凹陷下去一个小孔，些许光亮从里面冒了出来，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在两人的面前播放起来。
首先是夜凝还有胖子和崩坏帝王的战斗，随后是夜凝召唤‘影狼’的情景，最后是夜凝一招斩杀巡行级崩坏兽的画面。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会感到惊讶。”奥托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夜凝。
“这种实力，已经可以和S级女武神相提并论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选择在我可爱的孙女手下做事。”
“因为有趣。”夜凝淡淡的说道：“我还挺好奇现在世界上最大的抗崩坏组织是如何培养战士，所以就决定看看。”
“原来如此。”奥托点了点头：“所以，你觉得如何？”
“还算不错。”
“是吗。”
“……”
“主教大人，”夜凝淡淡的说道：“您有什么疑问就尽管讲出来，我会为您解答。”
“那好吧，我就直接问了。”奥托摊了摊手，随后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倒底是什么人。”
夜凝淡淡的说道：“您应该已经查到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谦虚啊我的朋友，拥有这种实力的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请原谅我擅自调查你的过去，毕竟我可爱的孙女有些太过善良了，她在管理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差错，比如收容第三律者和一名逃犯的孩子，以及一只逆熵的小老鼠……”
奥托眯起了眼睛，他有些危险的看着夜凝，夜凝则同样看着他，双眼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你是站在哪边的？”
“……我都不站。”
奥托微微一愣，夜凝的回答属实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夜凝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主教大人，我并不是来自逆熵的奸细，同样，我也不属于天命，毕竟我和德莉莎女士的工作合同两年后就到期了。”
“到时候我自然会离开，您要是担心我会破坏什么东西，比如说计划之类的……请放心，我不会阻挠。”
“哦？”奥托端直起了身体，饶有兴致的看着夜凝，他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我的朋友。”
夜凝对上了他的双眼：“您已经调查到了我的身份，不是吗？”
“哈哈哈，确实是这样，但身份还是可以伪造的，你说呢，我的朋友？”
“或许吧，毕竟现在的社会太过危险了，随便将自己的底细透露给别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夜凝淡淡的说道。
“我同意你的说法。”奥托点了点头：
“你有兴趣在天命做事吗？你要是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和我平等的地位。”
“当然，是在你和我可爱的孙女合同到期的时候。”奥托微笑着说道。
夜凝摇了摇头：“请容我拒绝，主教大人。我并不相信别人给予的权利，毕竟那从来就不属于我。”
“我不会轻易被人驱使，除了我自己。”
“是吗。”奥托挑了挑眉毛：“那好吧，如果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
“或者在未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帮忙。”
“感谢您的青睐，主教大人。”
夜凝微微欠身，奥托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说道：“你可以离开了，啊对了，能请你去一趟赫尔海姆实验室吗？放心，要不了多久。
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很期待你能将异种崩坏兽的攻击方式告诉他们。”
“了解。”夜凝点头，奥托露出了微笑，他按动桌子上的按钮，门立刻打开，琥珀走了进来，对奥托行礼。
“您找我，主教大人。”
“嗯，琥珀，带这位朋友去赫尔海姆实验室一趟，他不太认得路。”
“我知道了。”琥珀点头，随后走到了夜凝的身旁：“请您跟我来。”
夜凝点了点头，他跟着琥珀走向大门，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奥托。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面无表情，但奥托却感受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夜凝问道：“主教大人，您知道卡莲幻想吗？”
“哦？你也玩过吗？”奥托挑了挑眉毛，有些高兴的说道。
“是的，那是一款很棒的游戏，”夜凝感叹道：“主教和圣女的爱情故事让我痛哭流涕，他们之间的深厚的情谊让我无比的羡慕。”
“感谢你的夸奖。”奥托微笑着说道。
“不过，几个月前游戏突然发生了怪事…”
夜凝有些疑惑的说道：“在我上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操控的小人脑袋上多了一顶绿色的帽子，并且还不止，全服的小人脑袋上都多了一顶绿帽子。”
“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咔擦—
奥托石化了。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笑容出现裂痕，好不容易遗忘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夜凝，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我也不太清楚呢。”
“是吗？”夜凝点了点头：“很抱歉打扰您的时间主教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啪！
门关上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奥托默默从办公室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狐狸草人，用针狠狠扎了几下。
“没想到还有你破防的时候。”
一个金色的方块缓缓出现，悬浮在奥托旁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虚空万藏，你觉得他怎么样？”
奥托收起草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很危险，能够清楚知道自己定位的人从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过，他似乎还知道不少有关你的东西。”
“这点我也很惊讶。”奥托微笑着说道。
咚咚咚—
“请进。”
丽塔走进了办公室，对着奥托行礼。奥托坐在椅子上微笑着问道：
“丽塔，你觉得夜凝是一个怎样的人？”
丽塔微笑着说道：“回主教大人的话，他是一位很有教养的男性，有着绅士风度。”
“这点我也认同。”奥托点了点头：“那么…其他方面呢？”
“其他的方面…”丽塔想了想，随后说道：“请您不要见怪主教大人，这算是我的直觉。”
“但说无妨。”
“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却很又很简单。”
“他…很危险。”
“是吗？”奥托微笑着说道：
“嗯......那可得好好关注一下这位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