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太子,好似开了那神仙外挂,
每次总能及时解救各路好汉。
他那脑袋瓜,机灵得很,看事儿长远,看人也准,
没多久,就叫大伙打心底里信服了。
且说这日,暴雨跟发了疯似的猛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在亮山忠义堂前的青石阶上,
溅起老高的水花,那积水啊,都没过鞋底了。
朱方正一个人站在廊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手里攥着张信纸,都快被他捏皱巴了,
雨水浸得墨迹晕开,字儿都瞧不真切了。
原来啊,三日前,他就派人偷偷进了阳谷县,
把武大郎咋被害的事儿,详详细细写成密信,
想法子给正在外地的武松送了去。
因为事前预估剧透了剧情,怕武松不相信自己,所以就匿名写的。
这会儿,他望着跟前像幕布一样的雨帘子,
心里头全是对武松的担心,暗自琢磨着:
武松看了那信,不知道信不信自己的话,是否太过于离奇了。
等事情真发生了,还不得气炸了,
也不知他会干啥,现在人到底安不安全哟?
“头领!” 一声喊,打破了这雨里的安静。
就见报信的喽啰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身上蓑衣直淌水,身后留下一溜湿漉漉的脚印。
这喽啰喘着粗气,急慌慌地说:“头领,
阳谷县果然出事了,景阳冈打虎的武松犯事儿啦,
正在山下破庙躲官兵呢!”
各路好汉齐刷刷看向方正,
心想他是如何事先知道的,难道有诸葛亮预知天下的能力。
这话音刚落,就听 “噌” 的一声,清脆的刀鞘撞击声传来。
呼七娘甩着双股月牙刀快步走来,她头发梢还挂着水珠,
鬓角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蛋上。
她抬头望着朱方正,眼尾都红了,
眼神里透着着急和一股子倔强劲儿,着急忙慌地说:
“我带兄弟们去把人抢上来!
上次救卢俊义你就说危险,这次说啥我都得去!”
朱方正看着她被雨水浇透的衣裳,
单薄的身子在风雨里显得弱不禁风,
他轻轻把身上披风扯下来,给她披在肩头,
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最坚定的造反派盟友。
手指不小心擦过她冰凉的手背,轻声说道:
“七娘啊,武松可是顶天立地的硬汉子,
咱硬把他弄上来,没准儿坏事,诚心去请才对。”
说着,他眼睛望向雨幕深处,像是在琢磨啥,
忽然嘴角一扬,轻轻笑了声,说:
“记得备两坛烧刀子,听说那武二郎酒量可大着呢。”
呼七娘觉着披风上带着朱方正的体温,
脸蛋微微一热,小声嘟囔:
“就你主意多。”
可她眼睛里满是对朱方正的信任,那眼神就像在说:
只要你定的,我都跟着。
再看山下破庙外,官兵的火把把黑咕隆咚的夜照得通亮,
雨幕里头,火把的光晕开,远远看去,跟一片翻涌的血海似的。
武松一个人靠着那破破烂烂的神像,
雪花镔铁戒刀横在腿上,手里酒葫芦在指头间慢慢打转。
他眼神冰冷冷的,透着股让人害怕的狠劲儿,
三天前那些事儿,像刀子一样,在他脑袋里来回闪。
收到朱方正密信那天,武松正在邻县赶路呢。
一展开信纸,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好像都塌了。
信里写着武大郎咋被西门庆和潘金莲勾搭一起,
设计给害了,每一个字都像利刀,剜着他的心。
“大哥!”
武松仰头一声怒吼,声音在山谷里来回荡,全是悲愤。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树上,“咔嚓” 一声,
树皮裂开,鲜血顺着拳缝慢慢流,可他跟没觉着疼似的。
他心急火燎,连夜赶回阳谷县。
像发了狂的老虎一样,
“轰” 的一下冲进西门庆和潘金莲住的地儿。
嘿,那俩正喝酒作乐呢,笑声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两人正在商量如何收买仵作,欺骗自己。
他紧赶慢赶赶到阳谷县,事情果然如信上所说,
要不是自己事先收到消息。
还真被这对狗男女给骗了。
“奸夫淫妇,拿命来!”
武松眼睛红得跟要滴出血来,头发都竖起来了,
手里戒刀 “唰” 地出鞘,寒光一闪,
西门庆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搬了家。
潘金莲瞧见,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
脸白得像纸,嘴里不停求饶。
可这会儿武松心里就一个念头,给兄长报仇,
哪还能有啥怜悯,手起刀落,潘金莲也丢了性命。
武松虽说给兄长报了仇,可也被官府通缉了。
武松一路边打边逃,身上多了好些伤口,
鲜血和雨水混一块儿,衣裳全湿透了。
最后,逃到了这破庙里。
这会儿,他坐在神像底下,太阳穴突突直跳,
也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心里那火没地儿撒。
这时,就听庙门 “吱呀” 一声响,
朱方正带着几个人,抬着两坛酒进来了。
武松眼睛一瞪,戒刀 “噌” 地抽出半截,大声喝道:
“什么人?”
朱方正赶紧笑着说:“武都头,我是亮山的方正,特来请武都头上山。”
武松冷哼一声:“亮山?不就是占山为王的,跟那些贪官有啥不一样?”
朱方正也不恼,把酒坛放在地上,说:
“武都头,您可别这么说。
亮山专跟那些为富不仁的作对,
前儿个还开了东山府一恶霸的粮仓,救济了不少百姓呢。”
武松眉头一皱:“哼,说得好听,我凭啥信你?”
呼七娘在一旁忍不住了:
“武都头,我们方正哥向来急公好义,一言九鼎,
还是他写信提前告诉你隐情的呢。
您要不信,等伤好了,自己去打听打听。”
“给我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武松防备的心松了一些。
朱方正又道:“武都头,您如今被官府通缉,
亮山八十里山道,定能保您周全。
再说了,您不想为兄长报仇,
惩治更多像西门庆这样的恶人吗?”
武松听了,沉默不语,眼神里却有了一丝动摇。
朱方正见状,赶紧打开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
他笑着说:“武都头,先喝口酒,咱慢慢说。”
武松盯着酒坛,咽了咽口水,伸手拿过酒坛,猛灌了一大口,说:
“好,今儿个我就信你一回!但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
朱方正拍着胸脯:
“武都头放心,亮山上下,皆是忠义之士!”
正说着,就听庙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官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围上来。
呼七娘立刻双刀出鞘,大喊:“方正哥,我挡着,你们先走!”
朱方正眉头一皱:“不行,一起冲出去!武都头,咱并肩作战!”
武松站起身,把戒刀一横:“好,那就跟这帮狗官拼了!”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坚定,然后一起朝着庙外冲去……
混战瞬间爆发,呼七娘手持双刀,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官兵中穿梭。
她的双刀舞成雪团,雨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刀刃不断滴落。
官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她越战越勇,宛如战神下凡。
然而,敌方人数众多,她一个不留神,左肩不慎中箭。
朱方正瞥见这一幕,顿时红了眼,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
他不顾一切地夺过喽啰手中的长枪,
枪尖闪烁着寒光,如蛟龙出海,瞬间挑飞三个官兵。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呼七娘揽在怀里,焦急地喊道:
“七娘!”
“我没事!”
呼七娘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挥刀又砍倒两人。
可她终究因失血过多,身子渐渐发软,无力地靠在朱方正怀中。
朱方正紧紧揽住她的腰,扛着昏迷的呼七娘
终于杀出重围时
黎明时分,晨曦的微光渐渐穿透云层,洒在亮山之上。
亮山忠义堂的铜钟被撞响,钟声在山谷间回荡,悠扬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