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抱着他贴贴,亲亲,确定他不会再发烧心情好了很多很多。
她以前生病的时候就想要有一个人抱抱自己,亲亲自己,陪着自己。
宴时遇把鸡汤端上桌,又给儿子炒了个小土豆。
鸡汤大部分都被姜笙吃掉了,宴与生吃了一点点肉就丢下碗筷去吃他爱的土豆和粥了。
宴时遇吃剩下的,三个人吃完饭,宴与生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他蔫吧吧的回了屋子里。
姜笙怕他再发烧,寸步不离。
宴时遇觉得她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这也是好现象,毕竟以前她对儿子爱搭不理的,仿佛不是自己生的一样。
而现在,她好像十分努力的去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的妈妈了。
努力的去学习爱人。
果然到了晚上八点,宴与生又发烧了。
姜笙赶忙把他抱了起来,喊醒他。
“小生,小生,醒醒。”
宴与生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妈妈,他蜷缩在姜笙的的怀里,小小的身体有些颤抖。
“妈妈,我好冷啊。”
姜笙把被子给他盖的厚厚的,宴时遇端来温热的水。
“小生,来吃退烧药。”
宴与生不太配合,他讨厌吃苦苦的药片,他抿着嘴唇,就是不张嘴巴。
宴时遇有些无奈,白天的时候还好,儿子还算听话,一到晚上,说什么都不听。
姜笙有些着急,烧这么高,不吃退烧药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为何那些高烧烧成傻子还有高烧死人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
她急的出了一头汗。
“儿子,乖乖的,把退烧药吃了就会舒服很多很多。”
姜笙柔声细语的哄了很久。
宴与生才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小嘴巴,宴时遇迅速的把小药片放到了他的嘴巴里。
又喂了水。
宴与生呜呜咽咽的吃了药,不舒服的哼唧了好几声。
很快在姜笙怀里睡了过去。
宴时遇伸出手想要把孩子接过去,哪知小家伙的手紧紧的拽着姜笙的衣服。
他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姜笙看了看他,“你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只有上班才能挣钱,才能养活她和儿子。
“抱到我们屋里睡吧,这个床太小了。”
“我在这里可以的。”
姜笙抱了一会儿手有点麻,她并不想让宴时遇一直盯着,开口就是撵人。
宴时遇洗漱了一下,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
今天军长喊了他谈了很久,话语里很多都在说他的爱人。
让他以工作为重,不要动不动就请假调休。
还有因为他的爱人,本来要提干的名单里就把他剔除了。
宴时遇并不在乎,他本来就是靠着军功上去的,父亲也说了,开放是大势所趋。
资本家的女儿,将不再是标签。
他辗转反侧,一直听着小房间里的动静。
后半夜,宴与生并没有再发烧,姜笙搂着他睡着了。
她心想:当妈妈真累呀。
第二天,宴与生很明显的精神好了许多,不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姜笙今天没有让他去幼儿园。
他在家里像个小尾巴一样,姜笙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姜笙拿出了书,她想,因为出身的原因,这次高考她还能参加吗?
她基础很差,被关的那一个月她也不敢在里面看书。
好多东西都不会。
她拿着书,一点一点的看,听天由命吧。
十月份,果然,轰动全国的大事件出现了。
高考恢复了。
报纸上,收音机里,甚至电视机上,都在传达着这一重大决定。
这一消息砸晕了所有下乡的知青们,他们艰难的在农村里生存着,一年一年的劳作磨平了他们的棱角。
一日一日,怀揣着回城的希望咬牙坚持着。
许多人都嚎啕大哭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希望。
一家欢喜一家忧。
许多和知青结婚的农村人,开始怕爱人们回城,怕他们抛下孩子和农村的这个自己。
恢复高考消息之后就是考试时间。
冬季考试,春季入学。
一时间,各大书店里挤满了人,天还没亮书店前面就排起长长的队伍,只为了抢购一份复习资料。
每个高中也着重开始对要进行高考的学生进行集中授课,划重点,押题。
而每个大厂里,对自己的职工也开放了辅导班,复习班,几乎人满为患。
稍微来晚一步就没有位置,经常外面窗户外,走廊上都是听课的工人。
姜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她手里有宴时遇拿来的最新的复习资料,也比别人多了两个月的准备时间。
很快到了十二月。
姜笙在宴时遇的陪同下,去了考场。
她打量着四周来参加高考的人,年龄参差不齐,不过他们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兴奋,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有多少人,希望通过这次考试改变命运。
姜笙有些忐忑。
她好像体会不到别人的那种心情。
她只是想上大学,好像梦里的自己只是为了摆脱江燃。
进了考场,她平心静气。
.......
出了考场,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宴时遇,他高大英俊,在人群里尤为的耀眼。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主动牵住他的手。
宴时遇笑了笑:“考的不错?”
姜笙仰起头,眯了眯眼睛笑了笑:“不许打听。”
题她是全部都写了,答案对不对她就不知道了。
她也不想一出考场就被人逮着问这问那。
两个人去国营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庆祝了一下。
考试完了,姜笙尤为的放松。
马上就要春节了,她去商场里的买了一套漂亮的衣服,一双精致的小皮鞋。
她还打算买一些毛线和布。
刚好,今天国营商场里进了好多的进口货。
姜笙看向宴时遇:“你带了多少钱?够不够我花的?”
她语气娇娇软软,脸上有挂着甜甜的笑,两个酒窝深深。
宴时遇点头:“带了三百,够花吗?”
本来考试完就打算带她买买买,这三个月来她一直拘在家里,埋头苦学,家属院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说她这样娇气肯定吃不了学习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