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福鼎站在房门外脸色焦急,他一把将药递给了芍药后,便着急地离开了。
冬日的黄昏,夕阳柔和而温暖,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小湖心上。
此时金纱纱缓缓地走进湖中的亭子,她倚坐在栏杆上,手中拿着鱼食慢慢地撒向湖中。
平静的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水里的小鱼儿纷纷聚拢过来争相抢夺着食物。
金纱纱望着欢快的鱼儿,眼神却是空洞的。连寒风吹起发丝也未察觉,只是机械式地偷喂着,她似乎想借此忘却心中的烦恼。
福鼎得知金纱纱亲口答应嫁进王府后,心急如焚地跑来小湖心找到她,他快步走进湖心亭,望着她的背影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还在喂鱼的金纱纱已经察觉到他在身后陪着,但也没有张嘴说话。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福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三小姐,我听说你要嫁给临泗王,这是真的吗?”
金纱纱没有回头,依然在看着湖中的风景,语气淡淡地说道:“没错,是真的。”
福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他?”
金纱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鱼食盒,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过来看着福鼎。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而且我也到了该婚嫁的年岁。”
福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上前一步问道:“那我们之间算什么?你难道不清楚我一直都喜欢你吗?”
金纱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转为无奈。她当然知道福鼎的心意,同样,她也喜欢着福鼎。二人虽早已彼此喜欢,但都没有直接捅破最后的窗户纸相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淡淡地讲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福鼎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那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金纱纱轻轻地推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无情。
她既违心又狠心地说道:“曾经喜欢过吧,但那又怎样,之前只不过是我贪图一时新鲜,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们身份有别,根本不是一路人。能嫁给临泗王,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福鼎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失落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吗?”
金纱纱再次转过头拿起鱼食投喂到湖里,沉默着没有再继续说话,但此时的湖心亭内无声胜有声。
福鼎终于明白金纱纱的绝情,随之他自己的心也彻底破碎了。
他看着金纱纱的背影,轻声说道:“好吧,是福鼎一直以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不会再打扰你,最后祝三小姐幸福。”
说完,福鼎便伤心地离开湖心亭,只留下金纱纱一个人在原地待着。
而此刻的金纱纱望着远处的天空,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随后顺着脸颊滴落在湖面上,仿佛那就是她破碎的心。
良久之后,她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道:“我这不洁之身,如何能配得上你的爱?”
她想起福鼎的温柔与深情,愈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那曾经遭受过的屈辱和伤害,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无法抬起头去正视福鼎的爱。
晚饭时分,天色已暗,金府内华灯初上。
金纱纱在小湖心待够了,便缓缓踱步回到自己的闺房。
她刚踏进房内,却发现金乌和程六初正笑意盈盈地等待着,桌上还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柔和的烛火轻柔地映照在他们满含期待的脸上,仿若在殷切地等候着金纱纱一起来开启这顿晚饭。
“纱纱回来啦!”
程六初看见金纱纱回来,立马上前拉着她到桌前坐下。
她满脸笑容地说道:“快坐快坐,今儿特意做了些你爱吃的。你看有红烧鱼、糖醋排骨、还有你最爱喝的羊羹,一定饿坏了吧,快用饭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舀了一碗羊羹递到金纱纱面前。然而,金纱纱却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金纱纱望着眼前的这些美味佳肴,竟然提不起丝毫食欲,要知道,她曾经可是一个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吃货。
程六初瞧她毫无回应,赶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置于她碗中,同时将筷子递到她手里。
金纱纱接过筷子,又放下说:“我不饿,你们把东西都撤了吧。”
程六初见状,又一次端起羊羹,轻声哄着她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有啥不开心的事,等吃完饭,都会过去的。”
过去?这话一出,金纱纱那黯然神伤的内心已然成为了一条死胡同,她认定自己再也过不去了。
这时,她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不对劲,情绪十分激动地说道:“我说了,不吃不吃,听不懂吗?”
说完,她猛地一挥手,将程六初手中的羊羹用力甩开。
羊羹瞬间撒落,滚烫的羊羹恰好溅到程六初的手上,把她烫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金乌看见程六初被烫伤,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愤怒。
他立刻快步走到程六初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程六初被烫伤的部位,金乌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自责,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程六初瞥了一眼金纱纱,又回头看向金乌说道:“我没事!不要紧的,先吃饭吧。”
“还说没事,都红了,我帮你吹吹!”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程六初的手,轻轻吹着,试图缓解她的疼痛,动作轻柔而专注,与他脸上的怒色形成鲜明对比。
随后,金乌猛地转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朝着金纱纱的方向望去,声音冰冷地说着。
“金纱纱,你太过分了!”
“既然不愿意吃,那便算了!”
金纱纱听到金乌的斥责,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脸上立刻露出了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