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诚王府又待了三日,秦侧妃的脸到底还是留了疤,为何留疤谢宁不清楚,府医也说了伤口不深,照理不会留疤的,但她三天后痂脱掉了,疤痕反而更深了,。看着脸上的疤痕,秦侧妃眼里布满恨意。
秦侧妃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杀了那条狗。”
婢女立马跪下:“侧妃,那条狗时时都有人抱着,且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秦侧妃看着脸上的疤痕,神情扭曲道:“那就毁了它主人,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被王爷看中送进来做个侧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不要再回到那个贫困潦倒的家。
大冬天都穿着单衣,一年四季都在干活,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却一年不如一年,总有还不完的赌债,每天杀鱼杀的身上一股腥味连孩子们都嫌弃她,她也甩不掉哪一家的吸血虫,要不是那晚遇到一个贵人,给了她银子买了身衣服,她也遇不到王爷,被王爷看中。
杀个人对她来说就跟杀条鱼一样容易,她才不要那么便宜抓花她脸了,还让人活的自在,她不是清高吗?站在那里就高人一等的样子仿似自己就是个蝼蚁一样,她也要让她摔在泥地里爬不起来,清高不起来。
思及此秦侧妃心里恨意翻涌,恶魔被释放,阴森可怖的对着铜镜扯出一抹微笑。
谢宁浑然不知危险在靠近,坐在秋千上荡的老高。
戴面具的男子站在阁楼上窥视着这一切,不是听说她溺水了吗?
谢宁恍惚间看见了戴面具的男子,男子也看见了他,这次他没有躲闪,就定定的站在那儿。
谢宁远远的看着他,慢慢从秋千上下来,往阁楼走去。
两个丫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家姑娘独自涉险,大公子和二公子不交代,她俩也不敢在粗心大意了。
来到搁楼底下,谢宁对两个丫鬟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下就下来。”
秋月道:“姑娘,婢子陪你上去吧。”
谢宁笑道:“不必了,在王府里不会有事的。”
两个丫鬟等在下面。
谢宁抱着谢无双独自来到楼上,看着戴面具的男子,谢宁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宁笑道:“我们以前见过?”
戴面具的男子笑道:“春风楼。”
谢宁摇头:“不是,比这更早。”
戴面具的男子愣怔一瞬笑道:“听说你前几日溺水了。”
谢宁不答反问道:“你是王府里的人?”
戴面具的男子摇头:“跟你一样。”
谢宁了然笑道:“亦是客人?”
戴面具的男子指着谢无双说道:“它叫谢无双?”
谢宁笑道:“嗯,它叫谢无双,我儿子。”
戴面具的男子愕然,随即一笑说道:“挺符合谢姑娘的品性。”
谢宁笑道:“哦,你认识我?”
戴面具的男子注视她良久说道:“不认识。”
谢宁站在阁楼上向远处望去。果然能看很远,不但能看到她们住的院落,花园也能看见。
谢宁:“当真是个好地方,站的高看得远。”
戴面具的男子说道:“无意冒犯,只是刚刚听到那边有声音才看过去。”
谢宁笑道:“无妨,怪我笑的太大声了。”
戴面具的男子笑道:“倒也不是,笑声会传染,让人心情愉悦。”
谢宁看看他,赵湛站在花园里看赵澈和诚王对弈。目光扫到阁楼上,看到谢宁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有说有笑,看向自家大哥。见大哥心无旁骛的在下棋也没有吭声,淡淡的收回视线。
诚王笑道:“澈儿,这局本王要赢了。”
赵澈笑道:“没有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诚王叔高兴早了。诚王叔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
诚王神情严肃的说道:“不再多待两日。”
赵湛笑道:“已经待的够久的了,等回来时再来多待几日。”
诚王笑道:“好,那今晚,本王为你们饯行。”
赵澈笑道:“好,叨扰诚王叔了。”
诚王笑道:“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两人又下了起来。
谢宁跟戴面具的男子说了几句就下楼离开了。
春花和秋月回头看了一眼阁楼上的男子,低声说道:“姑娘,这人感觉很熟悉。”
谢宁笑道:“许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已。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要出发了。”
两个丫鬟欢快的跟着谢宁离开。
晚上诚王又为设了他们饯行宴。
这次秦侧妃来了,坐在赵浅下首,紧靠谢宁。
用怨毒的眼神看向秦鹤怀里的谢无双,谢无双冲她汪汪的叫着。
秦侧妃笑道:“王爷,您看它抓花了臣妾的脸,臣妾还没凶它,它倒是凶起臣妾来了,畜牲就是畜牲。”
赵浅笑道:“是啊,人跟畜生计较还不如个畜牲呢。”
秦侧妃嗔怪道:“王爷,你给臣妾做主啊,你看看郡主,句句针对臣妾。”
说着突然起身,衣裙绊倒了谢宁矮几上的酒菜泼了谢宁一身。
秦侧妃立马掩嘴笑道:“真是对不住,谢姑娘,刚刚是我唐突了,谢姑娘去换身衣服吧。”
谢宁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衣裙,立马有侍女上前来领谢宁去厢房换衣服。
春花和秋月随行。
谢宁进到内室换衣服,换完衣服发现这衣服怎么有股香味。谢宁蹙眉,这香薰太浓了。
谢宁掸了掸衣裙,走出内室,带着两个丫鬟回到宴席,侍女们重新换了茶水点心。
秦侧妃端起酒杯道:“我敬谢姑娘一杯,跟谢姑娘道歉刚刚是我唐突了。”
谢宁端起茶杯笑道:“侧妃言重了。”说着抿了一口。
秦侧妃笑道:“听闻谢姑娘喝不得酒,莫非这茶水也不对谢姑娘胃口。”
谢宁笑道:“秦侧妃说笑了。”
说着一仰头将杯里的茶水喝净了。
秦侧妃满意的转过头去,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片刻谢宁感觉身体燥热,便带着丫鬟走到外面。
遇到赵湛和宋钰路过她身边,看她脸颊绯红两人关切问道:“你喝酒了?”
谢宁摇头:“没有。”
宋钰嗅了嗅问道:“你今日用香薰了?衣服怎么有股淡淡的味道。你平常都不屑这些的。”
谢宁眼神涣散,人也变得迟钝还傻乎乎的傻笑。
赵湛摇了摇她,谢宁恢复些许的清明,猛的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赵湛和宋钰被她这突如其来似是邪魔附体的行为着实吓得不轻。两人神色各异后退一步。
谢宁生生将自己手臂咬出血来,两个丫鬟费劲力气才将她手臂从她嘴里扒拉出来,谢宁皱着眉头低沉说道:“有人给我下了毒。”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颗解毒丸送进嘴里,然后跌跌撞撞向自己厢房奔去,赵湛让宋钰看着她,自己去到宴席。
谢宁想起来,她最后喝的那杯茶,她扶着秋月颤抖着说:“去找秦侧妃,她给我下的毒,她有解药,快去。”
穿过游廊,谢宁越来越分不清,拿出随身刀划向自己,宋钰一把挡住她:“阿宁,你醒醒,你怎么了。”
谢宁傻乎乎的对他笑着,说着就要捧起他的脸,春花抱住自家姑娘:“姑娘,他是宋世子。”
宋钰抓住她的手喊道:“阿宁。你醒醒。”
戴面具的男子听到这边的声音向谢宁走来,问道:“她怎么了?”
春花急切的说道:“姑娘说她中毒了。”
男子伸出手探着谢宁的脉,神情不明,低沉着声音说道:“跟我走,我给你解毒好不好。”
那声音听在谢宁耳朵里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傻笑着说:“好,我跟你走。”
宋钰也不复清明,身体燥热难耐,脸颊绯红。
赵湛急匆匆来到宴席上,悄悄走到赵澈身边对他耳语。赵澈眼神陡然狠厉起来,嚯的站起身来大步离去,秋月一头撞了上来。
秋月急道:“王爷姑娘中毒了,说秦侧妃下的毒,她有解药,让奴婢来找她要解药。”
赵澈猛的转身走到秦侧妃跟前站定,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眼神空洞问道:“说,你给她下的什么毒?你竟敢给她下毒”
秦侧妃顿然害怕起来,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喊道:“王爷,救,救命。”
赵澈加紧手指力道,秦侧妃眼泪流了出来。
五公主喊道:“大哥,你让她说话,她说不了话。”
赵澈将人狠狠扔到一边,那神情让在场人都汗毛竖立。
赵澈眼神迸发出怒火说道:“快说,你给她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秦侧妃战战兢兢几次想爬起来都起不来,哆嗦着说道:“没有解药,破了她身子药就解了。”
说完像是无常等着要勾她的魂一样笑道:“哈哈哈,她凭什么清高,我要她像烂泥一样,陷在泥里,哈哈哈,她凭什么比我高一等……”
没等她说完,赵澈拔出佩刀将人钉死在墙上,血液四溅。
袁意欢吓得浑身哆嗦。
赵澈、赵湛和谢家兄弟俩赶到,只看到傻笑的宋钰和被打晕的春花。
赵湛用力摇着宋钰问道:“谢宁呢?谢宁人呢?”
谢逸摇醒春花问道:“阿宁呢?阿宁去哪儿了?”
春花哭道:“姑娘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带走了。”
赵澈眼前一黑她中了哪种毒,又被别人带走了。
赵湛问道:“是不是今天下午在阁楼上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春花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他说有解药,可以为姑娘解毒。”
赵湛吼道:“快去问诚王叔。”
诚王紧随而至,赵湛抓住他问道:“你府上可有一位戴面具的男子。”
诚王愕然,他们怎么知道。
诚王点头说道:“他是府上幕僚。”
赵湛问道:“诚王叔可知道他会去哪儿,他带走了谢宁。”
赵澈浑身肃杀之气,诚王开口道:“离这儿不远有个深潭,如果谢姑娘中的那种毒的话,他应该会带她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