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寻月突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清秀俊逸的脸也随之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双手握拳,重重砸向草坪,传出了沉闷的声响。
明明他和月暮莹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原本是共为一体的!
寻月重新睁开了眼睛,一扫眼底的阴鸷,抬眸间是一抹充满兴味的笑意。
让人止不住发冷。
“一切都会重回原点的,宿主姐姐……”
寻月的计划已经被猜的八九不离十。
【罪】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米缸”,而是“夹鼠板”了。
他能完美隐藏起自身的气息,让任何人都感知不到他。
毕竟他的前身,原本就是无人能感知到的系统。
他本来应该趁这个机会离开的。
可心中对月暮莹的执念,却让他想要再停留一段时间。
正好,也可以看看这些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应对他。
寻月原以为自己会在【罪】里再停留一段时间,可第二天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刚破晓,大部分的人就都已经起床了。
再不斩和白天还没亮就出去晨练了。
水月一听到动静,就揪起了还在睡梦中的重吾,追着再不斩出去了。
原本的晨练变成了再不斩和水月的对练。
再不斩看很多人都不顺眼,尤其是明目张胆觊觎斩首大刀的水月。
两人天还没亮,就在热火朝天的“友好交流”着了。
“交流”完回到了家里,其他成员几乎都已经在大厅里了。
至于在大厅干嘛?
除了等着开饭,还能干嘛?
现在还在呼呼大睡的,就只有月暮莹了。
再不斩扫视了一眼“嗷嗷待哺”的臭小鬼们,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然后熟练地系起了围裙……
在他们刚进门不久后,恶隐村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咚咚咚——没人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哟~”
敲门声并没有响起。
带土的声音上一秒还在门外,下一秒人就已经凭空出现在了屋里。
“啊,一大早的这么热闹啊,几天没见,大家都还好吗?”
面具下的声音有几分失真,虽然是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却总觉得很吵闹。
大厅里的所有视线都转向了凭空出现的带土。
但他仿佛迟钝到没有发觉气氛的不对劲,自顾自走向了玄关。
“呀啊,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呢,还有几个同伴被关在门外,稍等稍等,我先开个门~”
这态度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鸣人看向带土的眼神很微妙。
上次他和带土去到神威空间里的时候,曾经跟带土提过醒。
让他注意黑绝和早已经死去的宇智波斑。
不是因为鸣人好心到原谅了带土带给他的悲剧。
他从未原谅过带土。
更何况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对杀死任何人都不会心怀亏欠的恶魔。
不是后期醒悟过来想用自己的生命弥补自己对所有人造成伤害,以火影为目标的那个带土。
他用开朗活泼作为面具,掩饰了真正的自己。
漠视他人的生命,不断制造着悲剧,把痛苦平等的施加在所有人的身上……
他犯下的错太过深重,理应付出沉重的代价。
告诉带土注意黑绝和宇智波斑,是想让他查出当年野原琳死亡的幕后真相。
那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宇智波斑在后面操控所致。
他活在了谎言中,自愿作为“宇智波斑”这个代号的延续,为别人双手沾满鲜血。
只为创造一个完美的月读世界。
可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弥天大谎。
黑绝欺骗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欺骗了宇智波带土。
悲剧在带土的身上延续。
如果他提前知晓了真相,会陷入何等痛苦的轮回?
人,本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就算是被蒙骗,可在对别人造成伤害的那一秒开始,他就被判上了“恶徒”的标签。
死是解脱。
对于惩罚而言,太过轻松。
鸣人想终结这个造成他悲剧的刽子手,但这也是在那个刽子手知晓一切,忏悔的时候。
杀死一个对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悔意的人,实在没有意义。
当下,他还要用带土去牵制黑绝和宇智波斑的计划。
让始作俑者的千年谋划竹篮打水。
那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可看带土的样子,他似乎还没查出当年的真相。
【罪】和【晓】现在的立场很暧昧。
可能会合作,对忍界形成前所未有的强大威胁。
也有可能敌对,双方削减实力,成为当下忍界最喜闻乐见的场面。
而决定合作还是敌对的契机,全系于我爱罗的身上。
因为他是守鹤,也就是一尾的人柱力。
是长门计划的关键开端。
只有【罪】展现出的价值,大于外道魔像收集所有尾兽的价值,长门才会选择和鸣人合作。
而开启外道魔像存储尾兽查克拉的第一把钥匙,就是我爱罗的守鹤。
这把钥匙如今紧握在鸣人的手里。
这就要看鸣人能否守住了。
长门对【罪】的态度,将会根据我爱罗最终落于哪一方的手里而决定。
为此,他也推出了自己的筹码。
门被缓缓打开,脚步声渐近,【罪】的人也开始严阵以待。
香磷趁乱跑上了楼。
月暮莹的确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感觉自己还没睡够,就被吵醒了。
“喂!!月暮猪!快醒醒!怎么这么能睡?睡死你得了!快给我醒过来啊!!!”
香磷一边喊月暮莹,一边狂拍她的脸。
等月暮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脸都被拍红了。
“大清早的你干嘛?催命呢?!”
月暮莹一身的起床气,语气十分不善。
香磷也没好气地一把掀开了被子,叉着腰开怼,
“可不就是催命吗?
你再睡下去屋子被人掀了!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不如让你直接死床上得了!
就知道睡睡睡,说你叫月暮猪,这名字还真取对了!”
月暮莹烦躁地挠了挠头,清醒些之后,感知到了好几道强大的陌生气息。
可能这里都是她信任的人,所以她才松懈到了如此的地步。
月暮莹一骨碌爬了起来,眼里的睡意瞬间消失,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