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过去的景姨娘被冰凉的井水一激灵,浑身颤抖的醒了过来,由邱嬷嬷扶起。
景姨娘眼中先是一片茫然,接着是有些许期盼地看着大大敞开的院门。
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侯爷来了。”敏珠在林婉珍耳边提醒道,“景姨娘身边的小厮一早起就去喊的侯爷,侯爷到这会儿才到。”
“侯爷,您总算来了。”景姨娘看到长兴侯跟看见救星似的,一个闪身就要扑倒到他的怀里。
长兴侯见到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景伊娘,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他往边上一躲,景姨娘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林婉珍看到景姨娘的狼狈模样,扑哧一声笑了。
长兴侯看着满屋堆满的账册、财务和,地契;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林婉珍见渣爹进门,也不起身行礼,而是拿起身边的茶盏浅浅慢慢地饮上一口。
“逆女,大半夜的在胡闹什么?见到为父,也不见礼,你的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长兴侯看着那些财物交到林婉珍手里,心里瞬间升腾起一股子恶气,厉声训斥道。
咔嚓、咔嚓。
两声刀柄出鞘声,西海和南海拔刀护在林婉珍跟前。
西海双目如炬,盯着长兴候冷声道,“请侯爷慎言,自古以来先君臣,后父子;我们王妃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向你行礼;倒是你,怎么见到王妃未行礼,候爷难道要学你那个逆女林婉柔,藐视皇家么?”
敏珠见到长兴侯吃瘪的模样,在西海背后为他竖了个大拇指,西哥威武。
林婉珍一言不发地盯着长兴侯,嘴角抹上一股嬉谑的笑容。
长兴侯在众侍卫肃杀的压迫下,老脸憋得黑红,敢怒不敢言地放软声音。
“见过王妃。”这死丫头,花轿还没抬进荣王府,倒把荣王妃的架子摆得足足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长兴侯在心中暗暗腹诽。
你个糟老头子,难怪在体制内混得不上不下,就不知道文件一经下达,礼数得需到位的道理么。
她也不和老头儿废话,啪地一声将因亏空对不上账的账册扔到长兴侯跟前,朗声道,
“本小姐十日之内要见到,这消失的10万两白银和两份铺面地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侯爷休怪女儿不念父女之情。”
“敏珠、南海,你们留下,替本小姐清点这些财务及账册,稍后全数送回晓春堂。
林婉珍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皮子都不夹一下长兴侯和景姨娘,转头对西海道,“乏了,西海,送本小姐回去休息。”
娇娇小小的林婉珍由高高大大的西海,护送着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林婉珍孑然一身地穿过晓春堂的廊房,在一树雪白的梨树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敏珠不在,整间屋子黑乎乎,仅有几格月光投射进屋。
林婉珍忙了一天半夜,实在是困得紧,眼皮子都睁不开,她也顾不上点灯,倒头就躺倒到床上去。
黑暗中一双大手,将她捞到自己怀里。
一股子清冽的檀香味儿沁入她的心脾,是南宫洵,他独自在房里等了她半宿。
林婉珍在他温暖的大怀抱里打了个转身,面对面,娇声问道,“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王妃,你去哪里了嘛?让本王独守了一夜空房,没有王妃,本王睡不着。”南宫洵将林婉珍冰凉的小手收进自己暖和的胸膛里,带着些许撒娇意味地说。
果然是男人有的时候比女人还会撒娇,尤其是帅的男人撒起娇来没女人什么事。
“珍儿去找爹爹敛财,珍儿想多带些嫁妆去王府嘛。”林婉珍双臂软软地缠上他。
“珍儿不必操心嫁妆的事,本王已经为你准备了十里红妆,过几天就抬到长兴侯府,给珍儿添妆。”南宫洵双手摩挲着女人瘦削的香肩,柔声道。
“这,太令王爷破费了。”林婉珍嘴上客气着,实则心里一片欢歌热舞,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发大财了。
十里红妆啊!
这官方发的人类高质量男性真是赞啊,有钱、有颜、有八块腹肌,还忒大方。
“本王想把天下都拱手奉到珍儿面前,区区十里红妆何足挂齿。”南宫洵将小女人整个儿拥入怀中。
想到八块腹肌,林婉珍在南宫洵胸口的那双小手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他结实饱满的腹肌之上游走,用软甜的声音道,“王爷您对珍儿真好。”。
南宫洵被小女人撩拨得呼吸急促,他将林婉珍抱到身上,两人摆出女上男下的姿势道,“那珍儿要怎么回报本王呢?”
“珍儿今日躲懒,还未曾沐浴,别弄脏了王爷的贵体。”林婉珍知晓他有洁癖,故意这么说。
“本王就喜欢原汁原味的珍儿。”
“王爷真是个坏人。”
“本王就喜欢对珍儿坏,只对珍儿坏。”
两具年轻的身体交织,在彼此的血脉中游走,沉沦在这人世间最最原始的极乐中。
这厢,两人忘情地在兴鱼水之欢。
那边,景姨娘一身湿淋淋地发着高烧,在体验这辈子最为狼狈的光景,长兴侯本来就皱巴巴的老脸这下萎靡的恰恰如同一只干瘪掉的老苦瓜。
在贾府人被送到庄子时,那两间商铺就被长兴侯卖了。
卖商铺得到钱财和十万两雪花白银,被长兴侯挥霍得所剩无几。
本以为大房屋里没人,他才敢如此无所顾忌地糟蹋贾夫人的陪嫁,谁知道这杀回个林婉珍,她不但被南宫洵医好了顽疾,还得了摄政王的亲睐,成了陛下亲封的摄政王妃。
有了这层关系在,林婉珍让他还钱交商铺,他不敢不从,他只要想到摄政王那副肃杀的面孔,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可这一下子要上哪里弄那么许多银子赎回商铺,填补上他花天酒地亏空的10万两银子呢。
才刚刚没快活上个把月,又要过缺金少银的日子,还得填个大窟窿,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想到这里,长兴侯的脸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