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一行人随着南宫洵来到荣王府的大门口。
南宫洵一只脚已经踏进王府大门又缩了回来,他转头很郑重其事地对小福子说,“一会儿进了王府,你就待在本王的寝殿内,别出来,离那两个幽州来的活阎王越远越好,记住了么?”
“是,王爷。”小福子嘴上答得爽快,其实心里对这幽州来的两位客人更好奇了,还有让你摄政王忌惮的人啊,我一定要会一会。小福子心想。
南宫洵亲自将小福子送回墨舞苑,如临大敌地领着东海和北海上会客厅见客人去了。
西海和南海照例被留了下来,守着小福子。
“唉,西哥、南哥,你们可以和我说说幽州来的那两位客人么?我看王爷即重视他俩,又忌惮他俩。”小福子的心此时已被八卦基因膨胀得鼓鼓滴。
“他俩啊,惹不起,惹不起。”南海脸微微一红,他提到幽州的那两位不禁摇了摇头,“西海你说。”
和小福子同款的八卦爱好者西海,早就在一边跃跃欲试准备开讲,
“这表少爷和表小姐啊,是王爷母妃辰妃娘娘在幽州娘家哥哥长泰郡王的两个孩子。
辰妃娘娘的娘家人丁稀薄,到了王爷这一辈,就剩下这两位小祖宗了,是王爷母家那边平辈唯二的两个亲戚。
你说王爷能不重视他俩么?”
西海停下来,饮了一口小福子递上来的热茶。
“那是得重视,必须的。”小福子很给面子地为西海捧哏。
“但这两位活祖宗啊,是长泰郡王老来好不容易才得的两个宝贝疙瘩。
自小在幽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老郡王宠坏了。
只有他俩不想干的事儿,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要说他们俩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他俩这里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样。”西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
“他们俩干的混账事啊,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数都数不清,我就给你说两件发生在西京的事儿,你品,你自己品。”
“嗯,西哥快说。”小福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西海。
“王爷的那个表弟曾诚国有个绰号叫“虫王”。
他从小就痴迷于捉虫子、玩蝴蝶,早年曾有过为捉虫子错过乡试的“光荣历史”。
虫王无欲无求,不像其他世家子弟留恋于酒楼茶馆,风月场所,赌馆妓院,而是每天沉浸在虫鸣蝶舞中,一有空就猫进山里逮虫子。
他在大家眼里说好听了是不食人间烟火,说不好听是个怪人,奇葩。
他啊不但玩虫子,还吃虫子。
我就见过他之前来西京做客的时候,端过一窝大蚂蚁,缠着王爷的厨子给他炒了吃,据他说很酸,不好吃。
虫王告诉我们,他吃过最好吃的虫子是蜂蛹,裹点面粉炸一炸,撒上椒盐,香喷喷的,好吃极了。
他和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拎着只刚捉来的大蚯蚓。
我当时真怕他当着我的面把那只肥壮的蚯蚓给吃了,那还不得恶心死我。”西海。
“那可不是一般的恶心。”小福子听得漂亮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西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继续说道,
“上回虫王来西京的时候,被先帝邀请进皇宫赴宴。
宴会上有人送了从异域得来的,两只装在水晶笼子里,及其珍贵的蓝翼蝴蝶给先帝。
先帝当场就将翩翩起舞的蓝翼蝠蝶送给自己的宠妃淑妃娘娘,以示他的偏爱。
虫王在宴会上看见那两只美仑美奂的蓝翼蝴蝶后,直了眼,魔楞似地一定要得到它们。
于是乎,他早早地侯在宫宴厅外等候。
好死不死,那日淑妃娘娘肚子不舒服,第一个离席回去休息。
淑妃娘娘捧着先帝赏赐的蓝翼蝴蝶,才出宫宴厅就遇上了堵他的虫王。
可把人比花娇的淑妃娘娘吓了个够呛。
她还以为遇上了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要轻薄她。
可她很快地发现,这俊朗却面生的小公子对她天仙般的美色毫无半点兴趣,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她手里那个装蓝翼蝴蝶的水晶笼子。
小公子和淑妃娘娘商量,能不能将蓝翼蝴蝶连同水晶笼子一起卖给他,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淑妃娘娘一口就回绝了他,径直往自己宫里去。
这不是胡闹么,皇上的赏赐怎么可能卖给他人。
虫王见淑妃娘娘转身要走,急了,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人淑妃娘娘的大腿,不让她走,并且嚎啕大哭起来,跟淑妃娘娘狠狠地欺负了他似的。
虫王的哭声引来了宫宴厅里的众人。
当时的场面你想一想,皇上的宠妃被一个外男紧紧抱住大腿不让走,啧啧啧。
淑妃娘娘又羞又愤,为了不让宫人们看笑话,也顾不上御赐不御赐了,只得将手里的水晶笼子仍给虫王,掩面哭着逃离。
先帝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之后,龙颜震怒,欲将虫王扔进大牢,听候发落。
是我们在王爷冒雨在承前殿前跪了一整夜,为虫王求情,皇上这才勉强同意不制虫王冒犯嫔妃的罪,不过削了王爷和长兴侯一年的俸禄,这事才算是消停。“
“哦,那王爷的表弟真是盏不省油的灯。”小福子想,这虫王是傻子啊,以为皇宫是他们幽州,谁的大腿都敢抱。
“那王爷的表妹呢?”说完了表弟,该说表妹了,小福子眼里燃起新的期待。
“表妹啊。”西海有些忌惮地看了眼南海。
西海还没说什么,南海就跟个被点燃了的炮仗似地跳了起来,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几近咆哮地对西海警告道,“不许说我的事啊。”
“你看,不是我不说,南哥他不让我说。”西海双手一摊,很无奈地看着小福子说。
“南哥,到底是啥事,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南哥这副模样,小福子更想知道他和表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小福子,你看南哥害羞了,不然以后我们背着南哥说。”西海一脸坏笑。
“你们,你们,背着我也不许说。”南海涨红了脸说。
“西哥,你说,当着我南哥的面说,背着哥们说八卦,这不是我小福子能干的事。”
说话间,小福子拔出一根银针往南海侯脖颈的穴位一扎,南海瞬间瞪目咂舌地被定格在两人面前,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子在焦急地滴溜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