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无争的日子过得舒适而飞快,转眼间,旱灾的炙热逐渐被洪灾的阴霾取代。
按原书中的剧情,旱灾和洪灾几乎是接踵而至。
旱灾虽然炎热,但对乔冉和季禾煜的生活影响并不大,毕竟他们有空间里的物资和太阳能设备,生活依旧井然有序。
然而,洪灾的到来却让他们的生活多了一份紧张和不安。
日夜不停的大雨倾盆而下,山间的溪流变成了汹涌的洪水,泥石流的威胁时刻悬在头顶。
季禾煜每天都会检查山体的状况,提防着可能发生的崩塌。
他还在屋后挖了一条排水沟,确保雨水不会积压在山坡上。
乔冉则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应急物资,包括防水布、沙袋和救生设备,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尽管雨势凶猛,山体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崩塌,他们的住所始终安然无恙。
乔冉偶尔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里有些感慨:“阿煜,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再这样下去,山下的百姓怕是撑不住了。”
季禾煜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姐姐,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山下的百姓……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乔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季禾煜说得对。
他们能力有限,能顾全自己已经不容易了。
终于,雨势慢慢退去,洪水也逐渐消退。
山下的百姓以为苦日子到头了,却没想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长达两年的天灾,慢慢磨灭了一些人的人性。
粮食短缺、物资匮乏,人性的贪婪开始涌动。
起初,可能只是以强欺弱,抢夺粮食和资源;但渐渐地,事态失控,法难责众,朝廷的权威荡然无存。
各地藩王和官员趁机自立为王,形成了强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局面。
战乱四起,百姓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他们为了活下去,被迫选择站队,甚至被当成战争的垫脚石。
村庄被洗劫,农田被毁,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乔冉和季禾煜虽然预知了战乱的发生,但也无法想象山下如今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他们偶尔会站在山顶,远远望着山下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片荒凉和混乱。
一天傍晚,乔冉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低声对季禾煜说道:“阿煜,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至少……可以帮帮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季禾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姐姐,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山下的百姓……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发现。”
乔冉点点头,心里却依旧有些难过。
他们能力有限,能顾全自己已经不容易了。
只是,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她心里依旧有些沉重。
季禾煜看出她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姐姐,别想太多。等战乱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乔冉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希望吧。”
她知道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乱世中保护好自己,等待黎明的到来。
乔冉的沉重确实只是一时的。
尽管她经历过比这更为严重的末世天灾,内心早已被磨砺得坚韧,但她并非麻木不仁。
面对眼前的人间惨剧,她的同情心依旧存在。
她看着山下的混乱与苦难,心里难免泛起波澜。
她从来就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随时充满危险的世界,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危险就可能会波及到她和身边的人。
太平盛世,是所有人的共同愿望。
乔冉也不例外。
她曾在前世经历过末世的绝望,深知乱世中人性是如何被一点点磨灭的。
她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不需要时刻提防危险、不需要为生存而挣扎的世界。
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旱灾、洪灾、战乱,接踵而至的天灾人祸让这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乔冉站在山顶,远远望着山下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的,自己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也无法拯救所有人。
她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雨停后,洪水渐渐退去,山间开始显露出劫后余生的生机。
枯黄的草叶下钻出嫩绿的新芽,树梢间传来久违的鸟鸣,连空气里都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季禾煜拉着乔冉走到临近甘州城的山头,指着远处被雨水洗刷过的山林,轻声道:“姐姐,你看,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乔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山间的确不再是一片荒凉——被洪水冲垮的断木旁生出了簇簇野花,干涸的溪流重新蓄起一汪浅水,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水面,衔起几片碎叶。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谷里,仿佛连风都变得温柔。
“确实像好兆头,”乔冉笑了笑,随手摘下一片新生的草叶,“要是没有山下那些糟心事,这里倒真像个世外桃源。”
季禾煜的眸光却暗了暗。
他转身望向山脚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几缕黑烟盘旋升空,像是焚烧的村庄,又像是战乱的狼烟。
他低声道:“熬过了天灾的人,却逃不过人祸……山下怕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乔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想起前几日站在这里时,还能听见山下零星的哭喊声,如今却只剩死寂。
那些幸存下来的百姓,有的被强行征入军队,有的成了流民,更多的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乱世中。
她叹了口气:“阿煜,你说我们还能躲多久?”
季禾煜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姐姐,我们不需要躲一辈子。等山下局势稍微稳定些,我就去参加科举——按你给的策论和典籍,我有把握谋个官职。到那时,我们就有能力做更多事。”
乔冉一愣:“你当真要入仕?如今这世道,当官的要么成了藩王的傀儡,要么……”
“我知道,”季禾煜打断她的话,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总得有人去试试。姐姐教我的那些治水之策、屯田之法,还有你提过的‘以工代赈’……若能用这些真正帮到百姓,冒些险也值得。”
他说得认真,连山风拂过衣角的声音都仿佛静了下来。
乔冉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的侧脸,忽然想起刚遇见他时,那个浑身消瘦却倔强地不肯低头的少年。
如今的他,眼底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深沉。
“好,”她最终笑了笑,伸手替他拂开肩头的一片落叶,“但你要答应我,别逞强。”
季禾煜点头,正要说什么,山下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号角声。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冲进远处的村落,刀光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乔冉下意识攥紧了季禾煜的手,却听见他低声道:“回屋吧,今晚得把篱笆再加固一遍。”
回程的路上,乔冉看着季禾煜沉默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场战乱早已不是他们记忆中“书中剧情”的模样。
而那个曾依赖她保护的少年,如今却成了在乱世中替她撑起一方天地的人。
深夜,季禾煜在油灯下翻看乔冉给的《水利工事图鉴》,乔冉窝在沙发里啃着芒果干刷剧。忽然,她探头问:“阿煜,你真要当官?到时候是不是得娶个三妻四妾撑门面啊?”
季禾煜手一抖,毛笔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姐姐,这话本里写的?”
“电视剧都这么演!”乔冉理直气壮。
季禾煜叹了口气,放下笔:“若我真当了官,府里只会有两个人——你,和我。”
乔冉眨眨眼:“那我算什么身份?丫鬟?账房先生?”
季禾煜耳尖发红,一把合上书:“姐姐早些睡,明日还要晒草药。”
(逃走的背影透露着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