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笑话。
姜辞想完,自己又给自己这故作轻松的调节心情的想法点评。
等到程月寻伏在她肩上发出悠长稳定的呼吸时,姜辞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一边伸手拨开他颈后的头发,看到那处淡粉色的腺体。
比刚刚一开始接引信息素时候的血红色的充血状态好了许多。
于是姜辞慢慢收回自己的信息素,等待程月寻自己找回自己的意识。
在刚刚如同汹涌海潮一般一浪又一浪拍来的疼痛感中,程月寻的眼前同样因为紧紧附着其上的快感而白光阵阵。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把外来的东西吸纳进自己的体内,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在先前没有姜辞的一个月里,程月寻在庄必成的帮助下,同样做过这样的治疗。
只是那个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体被束缚住。
他并不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
程月寻从自己记忆中的前半段很早的时候开始,自己就在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身体疼痛。
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控制不住。
不过现在,在姜辞自己独自一人的帮助下,他竟然意外地能够克制住破坏的倾向。
庄必成送他回来的时候是带了当时帮他接引信息素的仪器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束缚住他的行动。
但程月寻还没有来得及跟姜辞说。
或者说,他有意如此。
不过他的小计谋在真正碰上姜辞的时候都化为了无用功。
程月寻没想到,在这种疼痛翻涌的时候,拥抱会是如此有效的镇痛剂。
把自己的意识慢慢归拢,程月寻不由自主地将身前的人抱得更紧。
“……感觉好点了吗?”
姜辞平和的声音从两人相贴的肌肤,通过震动传来,听着有些闷闷的。
程月寻懒懒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不想回答她,只想永远被她抱在怀里,去哪里都要带上他。
这孩子。
姜辞只得把他因为四肢伸展而上移的衣服拉下来,遮住他纤细孱弱的腰间肌肤,暂时保持住这个动作。
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虽然在研究所里面吃的也不差,但是都是比较“健康”的东西。
姜辞现在“出狱”了,还是想吃点大鱼大肉。
不过阿月可能还是得给他专门准备点好消化的东西,听庄必成说他之前似乎很少吃东西,很有可能都是通过注射营养剂来维持身体健康的。
阿月不理她,姜辞就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他点了吃的。
不过,当她把想吃的东西都点完之后,旁边一直在偷摸哼哼的程月寻已经完全安静下来。
姜辞思索片刻,抱着人扯上她买的那只大兔子走到沙发旁边靠着阳台的小榻上。
用脚勾着被子拉开,又从沙发上抽了两个抱枕丢到上面,姜辞最后把大兔子放到小榻的外侧,在内侧留出一个一人多一点宽度的位置。
慢慢低下身子,姜辞俯身扶着程月寻的腰和背脊,把人轻轻放下去。
但是在离开姜辞怀抱的那一刻,原本沉沉睡去的程月寻还是因为突然的抽离感惊醒。
迷蒙的眼睛一下清透,对上姜辞的目光中带着慌乱。
“……唔,姐姐?”
姜辞索性直接把他放进自己铺好的窝里,扯过旁边的大兔子塞到他的怀里。
“我去洗个澡,你休息一会儿,等下一起吃饭,好不好?”
姜辞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信息素落在这一片小地方,使劲钻进那大兔子身体里的棉花,留下更多味道。
程月寻从姜辞看似温和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容反驳的意思,于是乖乖点头,把怀里的大兔子抱得更紧。
两只兔子一起垂着耳朵看着她,姜辞上手捏捏程月寻长了点脸颊肉的小脸。
然后便起身去找衣服洗澡。
走之前,姜辞给程月寻把阳台的遮光帘也一并拉上。
陡然黑暗的环境和积聚安全感的角落,让整个人都泡在姜辞信息素里的程月寻很快收起自己心里的不舍,坠入深沉的梦境。
离开姜辞之后,程月寻心里总是不踏实。
尽管身边有庄必成的陪伴,但是他有时候还是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人一样,用一些冰冷的仪器对着自己,让自己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程月寻虽然还算信任他,可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抵触。
这姜辞一回来,又这样态度自然地给他做安抚,让他绷紧许久的心神放松不少。
这一睡,直接睡了近两个小时。
当他从睡梦中神色怔忪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缓慢流动的感觉。
他能清楚地听到客厅墙壁上钟表走动的声音,以及旁边沙发上传来的电脑键盘偶尔敲击的轻响。
“……姐姐……?”
程月寻沙哑着声音开口,声音无力又轻微。
旁边的沙发动了动,姜辞刚走到这边看到人,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
半个小时前她吃完饭还过来看了一眼程月寻,那个时候他只是睡着出了不少汗,所以她把空调又打低了一点。
但是就这么一会儿没看他,现在程月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都被汗浸湿了。
“我在。”姜辞跪坐旁边,把他从被窝里扯出来。
程月寻像是一个玩偶一样在她的力道下靠在她的肩上,骤然的清凉让他不由得舒展眉心,但是下一刻,脑袋里又传来嗡鸣声。
姜辞伸手摸他的额头,又贴上他的脸颊、颈侧,他现在浑身滚烫,像是在被火烧一样。
姜辞没办法,她不知道程月寻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只能打电话给庄必成。
“嘟嘟嘟嘟嘟……”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第二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怎么回事?庄爷爷现在正在忙吗?
但是现在阿月情况紧急,不能随便拖。
直接带去医院看?也不行。他的身份特殊,她和庄爷爷坚持这么保密下来了,不到最要紧的时候,还是不要打乱大局计划。
姜辞眉心褶皱更深,在第二个电话忙音过后,还是坚持打了第三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