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探头探脑往外瞧着,看着桌前坐着的苏邈邈,“将军还在外头等着呢,这般属实不妥。”
“公主怕他吗?”
和安心想怕他不是应该的,镇国将军,他父皇都要给陆承州几分薄面,她算哪根葱,敢和陆承州对着干,竟这般无礼将他拦在外,不过嘴硬傲娇道:“本公主为何要怕他。”
“本宫告诉你,你和他的事本宫管不着,不过你既然把蛊献给了本宫,本宫便会答应你的请求。”
“公主心里头不是记恨着他吗?如今正是给他下马威的好时机。”
和安心中确实对陆承州有些不满,当初他不愿做她的驸马,少女心破碎,害她伤心许久,如今落得个和亲的下场,苏邈邈死后,和安又想当将军夫人,可又被无情拒绝了一次,因此心中对陆承州已经不满至极,甚至有怨气。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盒,“这蛊虫真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对我吗?”
“自然是,此蛊名为相思,用自己的血供养一月,每日一滴便可,一月之后将蛊虫炼制成药给人吃下,那人便会对你死心塌地,会一辈子爱惜于你。”
和安鲜少了解蛊虫,不过也听说过这蛊虫的厉害之处,说来也巧她听过这蛊虫之名,当时还在想若是真有这样的蛊虫,天下恐怕没有负心汉了。
她让人拿出一根银针来,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给了蛊虫,只见蛊虫喝了她的血,肉眼可见的大了些许。
听闻此蛊能食人血,还会膨胀,和书上见过的并无差别。
想来她一个和亲公主,人生地不熟,还要适应宋国环境,还要面临许多的困境,那宋国太子宋昭她只见过一次,不知其性情,往后都要仰仗他,若是他对她不好,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若是有了此蛊,她往后会有一席之地。
母妃总说她笨,她这个笨蛋如今成了两国的牺牲品,定是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一番,有了这什么相思蛊,不再对那未知的宋国有恐惧之感。
她还是多留了一份心思,“此等珍贵蛊虫,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公主既已经答应同我交易,不用管我从何而来,能帮到公主便可。”
“大胆,你果真一点没变,还是一样目中无人。”
苏邈邈也不恼,安静听着和安说话。
“你和将军的事情,本宫不愿管,也管不了,不过本宫既然答应了你要送你去宋国自然说到做到,到了宋国本宫不会再管你,不过不准对本宫放肆,不然本宫将你吊起来打。”
苏邈邈点头,笑了笑,“知道了,公主。”
这和安看着成熟了些许,不过不多,性子还是咋咋呼呼的,往后怕是很难讨她那三哥的欢心。
“公主放心,只要公主将我留在身边,送我去宋国,你我的秘密我会守一辈子。”
“你一个北冥将军夫人,本宫自然不怕你将蛊虫之事说出去,本宫有些好奇,你为何执意去宋国?待在将军身旁不好吗?你们吵架了?”
和安好奇开口。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劳烦公主了。”
和安又偷偷往外头瞧了瞧,有婢女走了进来,“公主,将军要见公主。”
和安偷偷看了一眼她,她点点头。
片刻之后陆承州阔步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急切,环顾一周并未看见熟悉的人,可他知道她就在这里。
她对着和安开口,声音低沉不卑不亢,“见过公主,公主舟车劳顿,现在此处歇息一日,本将会安全护送公主出关。”
和安点头,“本宫知道了,将军安排便是,本宫并无异议。”
和安面对陆承州总是不自觉紧张,许是对方身上的那种压迫感,一年多不见,陆承州瘦了许多,身上的气息越发冷了,一脸肃目,让人不自觉敬畏。
“公主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和安乖巧答:“本宫知道了,父皇说了,到了边关一切听从将军吩咐便可。”
说着视线忍不住在陆承州身上停留,“将军若没什么事便自行离开吧,本宫乏了。”
陆承州视线落在屏风后,“公主初来乍到,莫要听信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和安点头,“将军说的是,本宫从未出过这客栈,何来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将军多虑了。”
“本将军也是为了公主安危着想,公主应当小心一些。”
“本宫知道了,将军若是无事,便先出去吧,本宫想要歇息了。”
陆承州看向屏风后头,喉间有些酸涩,不知伤口疼还是别的,只觉身体各个部位泛着疼,视线落在屏风后良久,最后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的脚步看着有些沉重,却还是离开了。
屋内的两人都是长松一口气,和安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苏邈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悦开口,“敢个将军置气怕也就你一人了,真能自己当根葱了。”
说着她又拿出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你出身低微,将军是何等人也,你能留在他身边,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公主喜欢被人囚着?”说着她不紧不慢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下。
“不识好歹。”说着和安还不忘冷哼一声,她求了多次都没能求到的姻缘,眼前这人轻轻松松便得到了,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只怕那蛊虫也是陆承州给她的,“劝你还是去和将军认个错,别到时候后悔,哭都没地哭去。”
“公主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看来真的长大了”苏邈邈笑了笑,语气带了调侃。
和安一听眸子瞪着她,“放肆,你既敢随意揣掇本宫的心思,谁给你的胆子。”
“不愧是贱民,目中无人。”
和安确实不想看见他们和好,不过心事被戳破还是有些难难堪,愤怒的瞪着苏邈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