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竹屋,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顾上团子,团子爬入了开着的房门,他现在还不会走路,熟练的屁股蹲往下一坐,而后爬向了躺在床上的人,床有些高,团子的小手扒住床的边缘,颤颤巍巍的起身,他挣着大大的眸子,瞧着床上的人。
见对方不理他,他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试图将人叫醒陪他玩,叫了半天团子见大块头不理他,伸出软乎乎的胖手扒在陆承州的大手上,握住他的大拇指,他颤颤巍巍的站着,“唉咦……”
没人理他,团子委屈脸,又对着床上的说了一通外星语,见对方依旧不理他,团子表示很伤心,不理他了,想转身,奈何重心不稳,下意识的更加握紧陆承州的拇指,这才稳住身形,团子刚想往地上一坐。
肉乎乎的小手被人握住,团子好奇去看,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陆承州视线从惊愕变成疑惑,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她说的话,“你还没见过他们的孩子,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瞳孔猛然收缩,看着眼前的孩子,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算算时间,若是一年前他们有了孩子就是这这般大,瞬间眸子一点点变得猩红,里头似有晶莹闪烁,唇不停在颤抖,似是要说话,视线紧紧的盯着奶团子。
团子并未怕他,看着男人不停颤抖的唇,学着每一次母亲安慰他一样,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在陆承州脸上拍了拍,奶声奶气,“咿呀,咿呀。”
陆承州艰难抬起自己的手,缓缓扶上团子的脸,许是血脉相连,一眼他就确定了眼前的孩子是他的,他长得太像他,特别是一双眼睛。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不喜欢裴辞。
她生了两人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惊喜来的太快,陆承州感觉晕乎乎的。
团子见叔叔不跟他说话,表示哄不了一点,转身就要走,被陆承州按住,他用尽全力将孩子抱入了怀里,似哭似笑,整个人激动无比,随即他蓦的笑了,眸中的满足犹如晚霞般耀眼好看。
团子挣扎起来,从他怀里挣脱,见对方笑了,也朝着对方回了一个笑容,转身就要溜,刚巧看见自家娘亲,朝着她伸手。
苏邈邈两步上前抱住孩子,见陆承州醒了,心中压着的石头瞬间没了,见他眼角滑落的泪水,心口越发窒息的厉害,她两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你可算醒了。”
陆承州反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这是我的孩子。”
苏邈邈握住他的手,打趣道:“不是你的,难不成我一个人生的?”
陆承州眸中越发的红,死死握紧她的手,呼吸越发不稳。
她怕他激动扯到伤口,“陆承州,你先不要激动,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边关可好。”
“好。”男人呼吸越发急促,手死死的握住她的手,下一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苏邈邈被惊的不轻,连忙叹了叹他的鼻息,见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团子还不忘推推陆承州,不满他又睡着了,她看的好笑,“这便是你的爹爹,团子的爹爹。”
团子学着她的,“叠……叠。”
苏邈邈微微惊讶,鼻尖蹭蹭他的肉脸,“对,爹爹,我们团子的爹。”
银刃和小鹦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银刃的嘴巴张的老大,小鹦鹉这会有些眼热,她们家公主这些年太不容易了,终于不再惶惶不安孩子被抢走了。
陆承州这一睡,便是一天,等再次醒来,发现蛊王就趴在床边,他的手指时不时传来刺痛,蛊王正在奋力挤血,没想到陆承州醒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将瓶子收好,“老夫救了你,要你一点血不过分吧。”
“要我的血何用?”
“自然是有用,问那么多干嘛。”吼完蛊王对上陆承州的眸子,想起此人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煞神将军,咳了咳。
“有用,你们母子两我看着就来气,快点好起来离开我的竹屋,这里可不欢迎你,老夫才不怕你。”蛊王说着还冷哼一声,觉得自己无比理直气壮。
“师父你干嘛呢。”苏邈邈从外头走进来。
蛊王连忙将药瓶藏在身后,苏邈邈看了看床上的陆承州,视线落在他正在滴血的手指,连忙上前用帕子捂住,“师父,不是说了等他好了再取血吗?他还没好呢。”
她声音带了抱怨,蛊王冷哼一声,“他把你害成这样,取点血怎么了,又死不了。”
她板着脸,“师父,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可不能再取血了,他现在很虚弱。”
“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哼!”蛊王发泄了一通自己的不满。
苏邈邈目送蛊王离开,在床前蹲着,“饿不饿?”
陆承州握住她的手,视线不曾从他脸上移开,“邈邈,我怕不是在做梦?”
苏邈邈睨了他一眼,“你手上还留着血,痛不痛自己没知觉吗?”
男人更加收紧她的手,声音偏执,“我知道是真的,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蛊王是不是想出解蛊方法了?”
她点头,“师父说了需要你的血,到时候解药炼制出来,能不能完全解毒还需得到时候看看,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
“当真?”陆承州的呼吸急促几分。
“嗯。”
“师父最近一直去牢里看文昭,回来奇奇怪怪的,说好的等你好了再取血,非不听。”
“我没事,现在就可取。”
她脸上严肃下来,“你也不想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