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州手上抹了药膏轻轻涂在她的脸上,还不忘吹吹。
门口有颗头偷偷露出来,长公主眸子眯起,摇摇头,不对劲,特别不对劲,承州向来既然千里之外的性格,这小丫头才来多久,就这般主动靠近她,还对她这么温柔,她都快要认不出自己的儿字了。
她嘴角缓缓勾起,突然头顶响起一个声音,“看什么呢?”
她仰头看见了同样学她探头的侯爷,直接将人拎起来离开了。
等上好药,陆承州便牵着苏邈邈去长公主的院子了,院子中有几个婢女正在用陶罐熬着什么,屋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来的声音。
苏邈邈直奔屋里,长公主看见她,“你们来了,你们去外头玩去,这里可不适合你们玩,这里的药太多了,不小心吃了可是很危险的哦。”
“我师父炼药,我都是在一旁看着的。”
“蛊王那是教你练蛊,我这就不同,你们出去玩去。”
苏邈邈撇撇嘴,没有再强求,突然想起之前长公主说的阴阳散,“公主,你之前说有种药吃了能使人白发,能不能送我一点。”
见小丫头萌萌哒的样子,长公主心软片刻,“这药可不能乱吃哦,很危险的,而且这药……”
说到一半她停住话筒,看向一旁安静的陆承州。
寻常叫他来死活不愿意来,这就被小丫头带过来了,长公主看着两人,眸中闪过什么,唇角缓缓勾起。
“我考虑一下哦。”
苏邈邈总感觉她这笑意不怀好意,牵住陆承州的手,走到院子去看煎药,她招了一只蛊峰,只见蛊峰围着药打着转,而后落在她手上。
“它不会伤害你?”陆承州难得好奇的问。
苏邈邈点头,“这是我自小养大的蛊蜂,它认主的。”
说着抓过他的手,将蛊峰放在他手上,“你看他没有咬你。”
谁知下一刻陆承州手上传来刺痛,蛊峰蛰了他。
苏邈邈:“……”
她干笑两声,一时间有些尴尬,“我练蛊时间还短嘛,它不是很听我话,不过你放心,这没毒的。”
说着抓过她的手,只见被蛰过的地方渗出血丝,她连忙从腰间扯下自己的帕子将他的手包起来,干笑两声。
陆承州摸摸她的头,神情还算温和。
侯爷不知从哪出现,拍拍陆承州的肩膀,“今日是你母亲的生辰,可是备礼物了?”
陆承州点头,“母亲喜药材,我已在京都买了千年灵芝还有……”
“不是这些。”说着侯爷一手牵着一个,偷偷出了院子。
“我要给你娘做一碗长寿面,你们也去帮忙去。”说着两人被拉到了厨房,苏邈邈帮着和面,像模像样的,陆承州烧火。
侯爷拿了面条,用手指往两边拉开,一甩,
苏邈邈和陆承州都惊呆了。
侯爷胡乱将缠在脖子上的面条子拿下来,尴尬一笑,“许久没做,这手有些生疏了。”
他丝毫没发现,自己脸上和鼻子上全是面粉,苏邈邈看着看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沉稳的他,沙雕的父母,看戏的她。
见侯爷看向她,她立马低下头,“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继续做。”侯爷笑的温和。
等一碗面出来,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侯爷兴冲冲带着两个孩子给长公主过寿辰,满满的一桌子好酒好菜已备好。
侯爷将一碗长寿面放在长公主面前,“愿夫人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长公主眸中越发柔和,“你们快坐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苏邈邈小手一拍一拍,唱起生日快乐歌。
三人都看向她,她笑道:“快唱啊。”
“哦,好。”三人跟着她唱起来,她的声音轻灵悦耳,甚是好听,四人面上皆带着笑容,温馨又幸福。
“快尝尝面。”侯爷兴冲冲的。
长公主端起面尝了一口,神情如常,毫不吝啬的夸赞,“夫君做的面还是这般好吃。”
苏邈邈看着那一坨面,能好吃到哪里去呢,不过是因为不想浪费他的一片心意,吃的不是面,是他不辞辛苦的心意,是细心呵护的爱意。
或许这就是这家人的相处方式,爱彼此的方式。
吃了一顿饱,最后苏邈邈睡着了,被陆承州抱回去了,把时间留给夫妻俩。
日子一过就是十日过去,苏邈邈既慢慢习惯了和这一家人相处,没有那么想家了。
陆承州回来后说要带她出去踏青,他骑着马儿带着她走在宽阔的草地。
苏邈邈张开手,就要摔下去之际就抓住护在她面前的手。
反复这般玩着。
等骑马骑累了,就带着她在湖边散步。
她瞧着不远处的树,眸子大亮,“那里有桑葚树。”
“想吃吗?”
她点头,少年爬上树,耐心的帮她摘着已熟了的桑葚,而后小心用手捧住,从树上跳到她面前,捧到她面前。
苏邈邈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好甜。”
“你也吃。”说着拿了一块递到他唇边。
她吃的嘴角手上都黑了,苏邈邈眸中闪过狡黠,将手上黑黑的汁水往他脸上一抹跑开。
谁知直接被人从后脖颈拎起来,“洗手。”
两人在湖边洗了手,苏邈邈自然的牵住他的手,“你从前是不是也经常出来玩。”
“没有。”
她意外,还想问,陆承州突然紧张起来,将她护在身后。
前面突然出现一波人,为首那人苏邈邈认识,是裴辞的爹爹,“裴将军。”
“公主。”
裴弘光拔出剑,“放了我们公主。”
陆承州没动,将她护在身后。
苏邈邈看了看裴弘光,见对的二话不说就要杀过来,“住手。”
“公主我等奉命前来寻你,北冥逆贼没对你做什么吧。”
苏邈邈认真解释道:“裴将军,他没有伤害我,他是好人。”
“只要你放了我们公主,我们便可不伤害你。”
陆承州没有动,苏邈邈扯扯他的衣袖,“陆承州我好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