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司机师傅聊得热火朝天,从清晨的路况,聊到这条线路上的趣事,她那活泼又亲切的模样,让司机师傅也打开了话匣子,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不多时,车子准点出发,温暖深知开车时不能分心,便很识趣地不再打扰司机,转身在车厢里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安静地坐了下来。
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驰骋。
温暖心里暗自琢磨:接下来到底该具体怎么做呢?
突然,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了师傅的儿子——严南霖。
那可是个在黑市闯出一片天地的人物,当初是靠着肉联厂的关系,时不时就去黑市卖高价肉。
一想到严南霖的初衷,温暖不禁心生怜悯,他母亲常年卧病在床,药钱贵得吓人,为了保全母亲的性命,这个唯一的亲人,他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毕竟富贵险中求,他只是想做个孝顺儿子啊。
虽然这人在外面心狠手辣,行事作风让其他人闻风丧胆,可对母亲却是孝顺至极,对妻子也是宠爱有加。
温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我可以去黑市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偶遇师傅的儿子。
毕竟她清楚地记得,严南霖的母亲就是在最近这几个月去世的,她真心想帮他们一家,让他们能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团聚,说不定师父可以治好师娘呢!
车子一路平稳前行,温暖怀揣着心事,看着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
不知不觉间,便一路平安地来到了市里的供销社。温暖询问司机师傅,得知下午1点返回军区。
温暖把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也有了更清晰的计划,准备先去探寻一下黑市,为帮助师父和严南霖一家迈出第一步。
温暖前世曾多次踏入玉容市,这座城市因盛产药材而闻名,她当时就是冲着这丰富的药材资源来批发采购的,对这里的大街小巷也算颇为熟悉,自然也知晓黑市的隐匿所在。
此刻,她怀揣着目的,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稳步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口。
巷口处,两个身形壮硕的守卫如门神般伫立着。
其中一个守卫目光犀利地看向温暖,粗声粗气地问道:“买还是卖?”
温暖镇定自若,快速回应:“买。”
“2毛。”守卫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摆明这是进门的费用。
温暖心里暗自腹诽,这可真是到处都想着法子薅羊毛,但为了达成目的,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钱。
走进黑市,里面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温暖走走停停,眼睛像探照灯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摊位,看到喜欢且需要的东西就顺手买下来。
突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钻进她的耳朵:“新鲜猪肉2块一斤,不要肉票。不能便宜了!”
温暖猛地抬头,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正是师父的儿子严南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前的他年轻了许多,毕竟前世温暖和他相识的时候,他已经30岁,而如今的他不过二十出头,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眉眼间和师傅长得极为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暖在嘈杂的黑市中,一眼就锁定了严南霖的猪肉摊。
她像发现宝藏似的,眼睛放光,脚下生风,快步走到严南霖面前,胸脯一挺,语气笃定得就像在宣布什么重大决定:
“你有多少猪肉,我都要了!”
这声音清脆响亮,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旁边一位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正跟严南霖讨价还价呢。
她扯着嗓子喊:“小伙子,你就便宜点呗,大家都不容易,你看我这天天来黑市晃悠,就盼着能买点实惠肉。”
正说着,突然听到温暖这霸气的“全包圆”宣言,整个人都傻眼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这时,妇人家的大孙子拽着她的衣角,又哭又闹:“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不吃肉我就不吃饭啦!”
那哭声在这热闹的黑市中格外响亮。
妇人一听,更急了,一边哄着孙子,一边火急火燎地对严南霖说:“给我来一斤,快快,这是2块钱!”
说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块钱,生怕动作慢一点,肉就全被温暖买走了。
严南霖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既惊讶又为难的表情,看看妇人,又看看温暖,无奈地开口:“大妹子,你看这……”
温暖嘴角一勾,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说:“给大娘一斤,剩下的我全要!大娘,孩子想吃肉,可不能耽搁,咱都互相体谅。不过剩下的可就归我啦,谁让我一眼就瞧上了这新鲜猪肉呢!”
妇人一听,连忙道谢,脸上笑开了花,严南霖则赶紧手脚麻利地给妇人称肉。
严南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上下打量了温暖一番,确认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才问道:“你确定?全要?”
“嗯。”温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严南霖迅速清点了一下货物,说道:“现货15斤多,你全要的话,就按15斤算。”
“好,我都要了。”温暖毫不犹豫地应下,紧接着便掏出钱递给严南霖,动作干脆利落。
看着严南霖瘦弱的身形,温暖心中满是感慨。
在这样艰难的生活条件下,他却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照顾母亲的念头。
想着想着,前世师父临终前那满是遗憾的面容浮现在温暖眼前,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严南霖一抬头,瞧见温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是买到肉馋哭了?还是看到肉激动得哭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温暖强忍着泪水,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严南霖,轻声问道:“你认识严之成吗?”
严南霖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严之成?”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严南霖眼眶泛红,急切地追问:“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找了他好久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温暖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父亲在哪,不过说来话长。你和你的父亲真的很像,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严南霖一把抓住温暖的胳膊,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求你了,快告诉我,我真的太想他了。这些年,我和母亲,特别是我母亲,思念他成疾,也想让母亲再见见他。”
温暖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严南霖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安抚,轻声说道:“你先别急,静下心来,听我慢慢说。”
她微微顿了顿,思绪飘回到多年前,“我和你父亲,是在一次极为特殊的情况下结识的。”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岁月,“这些年,他一直在接受劳动改造,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即便身处那样的环境,他心里也始终牵挂着你们。”
温暖陷入回忆,想起第一次见到师父严之成的场景,宛如昨日。
那时,温暖还在县里,在回高中学校的路上,远远就看到一处围了不少人。
好奇心驱使她走近,只见台上站着一个人,戴着沉重的枷锁,模样就像古时候的犯人。
周围的人不断朝他扔石头、烂菜叶,他狼狈地躲避着,却又无处可逃。
温暖心里不禁泛起疑惑,这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人群渐渐散去,温暖发现严之成晕倒在地,仔细一看,是饿的。
她一向胆小,这次缺心生怜悯,没有丝毫犹豫,从包里拿出一个鸡蛋和杂粮馒头,轻轻放在他身旁。
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竟成了两人缘分的开端。
那天下午,雨点子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砸着,教室里的温暖心急如焚,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瞟。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这道题,大家一定要记住解题思路,考试肯定考。”
温暖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师啊,您就快收个尾吧,再讲下去,我可就赶不上车啦!”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温暖像屁股着了火,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出了校门,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雨,温暖犯起了愁。
“这可咋整,末班车就快没了。”
突然,她一拍脑门,想起有条近道,虽然平时人少,但为了赶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管他呢,近路就是王道,说不定还能来个‘抄小道超大巴——速度领先’。”
雨幕中,温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那条偏僻的路上跑着,四周黑黢黢的,只有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
就在这时,温暖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像铁夹子一样扣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
温暖拼命挣扎,想喊救命,可喉咙像被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妞,别乱动!”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暖被拖进了路边的厕所,这才看清那人身材高大壮实,像一堵移动的墙。
温暖又惊又怕,整个人都吓傻了,等回过神,又咬又踢,使出浑身解数。
“放开我,你个坏蛋!”
温暖边挣扎边喊。
可那坏蛋力气大得惊人,温暖的反抗就像“蚊子叮大象——白费力气”。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温暖在心里绝望地呼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宛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放开她!”
温暖抬头一看,竟是那个劳改犯严之成!
“你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干这种勾当!”
严之成厉声呵斥道,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坏蛋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少管闲事!”
坏蛋色厉内荏地回了一句。
“我管定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严之成往前跨了一步,气势十足。
那坏蛋心里一琢磨,万一再来几个帮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算你狠!”
他像只夹着尾巴的丧家犬,灰溜溜地逃走了。
“大叔,多亏您来了,不然我……”
温暖心有余悸,声音还有些颤抖。
“别怕,下次不要走小路,这么个漂亮姑娘。”
严之成拍了拍温暖的肩膀,安慰道,“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本以为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厕所风波,一切都能翻篇儿,回归平静。
温暖满心感激地回到了正常生活,严之成也继续着自己的劳改日常,每日勤勤恳恳地清扫着街道与厕所,那扫帚在他手里就像个听话的小跟班,把街道打理得干干净净。
可谁能想到,那个坏蛋,活脱脱就是个“小心眼界的扛把子”,心眼小得简直能跟针鼻儿一较高下。
他不仅丝毫不反思自己干的那缺德事儿,还一门心思把账全算在了严之成头上。
“哼,就那个扫大街的,敢坏我好事,我跟他没完!”
坏蛋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在昏暗的小屋里来回踱步,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惹毛了却又找不到发泄口的斗鸡。
从那以后,这坏蛋就开启了他的“捣乱大业”。
只要一瞅见严之成在打扫卫生,他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立马凑过去。
有一回,严之成刚把一堆垃圾清扫归拢,准备运走 。
这坏蛋跟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脚就把垃圾桶踢翻了,垃圾散落一地,还得意洋洋地说:
“哟,老严,我看你这地扫得太干净了,帮你找点事儿干!”
严之成气得脸都红了,可又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只能强压着火气,重新打扫。
还有一次,严之成在厕所里认真清理污垢,坏蛋又不请自来,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我说劳改犯,你这天天跟厕所打交道,不嫌臭啊?”
严之成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扫厕所,总比你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强!”
坏蛋一听,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只能在那干瞪眼,嘴里嘟囔着:
“你给我等着,有你好受的!”
“你要是再捣乱,我就报警!”严之成冷冷地回了一句。
“报警?你以为警察会信你这个劳改犯?”
那坏蛋嚣张地大笑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下黑手了。
这坏蛋四处打听严之成的事儿,到处搜罗那些有的没的“黑材料”,然后添油加醋,跑去相关部门诬告。
他那副嘴脸,活像一只偷腥得逞的猫,得意洋洋地说:
“哼,严之成,这下看你还怎么嚣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那坏蛋使了什么歪招,上面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可怜严之成,平白无故又遭了这一劫,境遇变得更糟了。以前虽说只是个劳改身份,好歹在县城里干活,还能勉强维持温饱。
现在倒好,被分配到了一个比一个偏远的地方。
每天干的活儿又苦又累,真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都难。
可这坏蛋还不罢休,依旧在背后使绊子。
最后,严之成被安排到了云龙省那个“大名鼎鼎”的苦难农场改造。
这农场,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的代名词。
一到那儿,严之成就发现,这里的条件差得超乎想象。
吃的东西,那叫一个难以下咽,窝头又硬又黑,就像石头疙瘩,咸菜咸得能把人齁死,简直是“猪八戒吃黄连——苦了大嘴的”。
冬天寒风一吹,全身直打哆嗦,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住的地方更是简陋,屋顶还漏雨,一下雨,屋里就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像在演奏一首“悲惨交响曲”。
严之成望着这一片破败景象,心里五味杂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可他也只能咬着牙,在这苦难的地方继续熬下去,盼着哪天能脱离苦海。
温暖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师父的消息。
“师父,您受苦了,等我有能力,一定把您接回来!”温暖暗暗发誓 。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特殊年代,师父的经历令人唏嘘。他早年负笈海外,深入研习西医知识,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在西医领域造诣颇深。但师父并未忘本,他对中医也满怀热忱,博采众长,将中医的精髓融会贯通,成为了难得的中西医兼通之才。
然而,世事难料,正因为他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便被无端扣上了有海外关系的帽子。当时,中医更是被一些人盲目定性为糟粕,无人重视。那些嫉妒师父医术的对手,趁机暗中勾结,炮制不实罪名,妄图将他打压下去。
在一次出诊的途中,师父被突然出现的执法人员不由分说地逮捕。随后,他被下放到偏远的农场进行改造。农场的日子苦不堪言,居住的地方狭小昏暗,四面漏风,床铺简陋得让人难以安睡。每天天还没亮,师父就得拖着沉重的身体,开始繁重的体力劳动,除草、耕地、挑粪,各种脏活累活都落在他的身上。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劳作无休无止,不仅让他的身体变得孱弱不堪,精神上也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往昔那个意气风发的医者,被生活的苦难磨去了光彩 。
终于,运动结束了,师父恢复了他原本的身份。可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却发现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只剩被打砸破烂的屋子。
师父满心愧疚,那些曾经在他手中被治愈的病人,那些在手术台上争分夺秒的日夜,此刻都化为了对妻儿深深的亏欠。
他深知,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伴在身边,给予他们应有的保护和关爱。
从那以后,即便医术精湛,即便有无数患者慕名而来,师父也再没有行医。他将那些医疗器具小心地收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过去的遗憾一并封存致死。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着奇妙的转折。
就在某个不经意间,他竟与温暖不期而遇。当时的温暖正处于困境之中,腿部受伤严重,行动极为不便。
见到这一幕,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凭借自己精湛的医术和深厚的医学功底,成功地帮助温暖治愈了那难缠的腿伤。
在治疗的过程中,他逐渐了解到温暖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悲惨身世和坎坷经历。
这些遭遇深深地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于是,一股强烈的恻隐之情油然而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传授给温暖辨认药材以及一些中医方面的知识。
他深知,掌握这些技能对于一个身世可怜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或许能够成为温暖在这个纷繁复杂世界中的立足之本,让她拥有一份足以谋生的本领,从此不再饱受生活的艰辛和磨难。
温暖望着严南霖那满是疑惑与不满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耐心地开口解释道:“南霖,你父亲他真的有他的苦衷。这些年,他完全是身不由己。你得知道,这是整个时代的困局,不是咱们个人的力量就能轻易解决的。咱们目前能做的确实有限,但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立马行动起来,那就是给他写信。你想想,要是他收到你们的消息,知道你们都惦记着他,他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严南霖微微皱着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消化温暖说的这番话。
温暖见状,顿了顿,接着说道:“听你说,你母亲生病了,这可不能耽搁,走,快带我去看看她。”
严南霖心想,带着温暖回去倒也不错,母亲要是知道了父亲的消息,心里一高兴,说不定病情能好转些呢,便点了点头,带着温暖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供销社。
温暖一看到供销社,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严南霖连忙跟上,嘴里不停地说着:“真不用买东西,太客气了。”
温暖一边挑选着商品,一边笑着回应:“那哪行啊,哪有空着手上门看望病人的道理,这是基本的礼数。”
说着,她精心挑选了麦乳精、糕点,又挑了些新鲜的苹果和香蕉,付完钱和票后,和严南霖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严南霖的家,推开门,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
只见一位瘦弱不堪的妇人正躺在床上,她的脸色白皙得近乎病态,身形娇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病气,连起床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有人进来,她只能虚弱地睁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严南霖告诉母亲,温暖带来了父亲严之成的消息时,妇人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泪光在眼眶里闪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可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突然一软,竟直接晕了过去。
温暖和严南霖顿时慌了神,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妇人抬起来,一路小跑着送往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温暖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快,再快点!”
严南霖也是满脸焦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里默默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