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的火炮阵地渐渐陷入了一片火海。一门门火炮被摧毁,炮手们伤亡惨重。原本整齐排列的火炮,此刻东倒西歪,变成了一堆废铁。
看到清军火炮阵地被成功摧毁,革命军阵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李定国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是这场战斗的关键转折点。随着清军火炮阵地的覆灭,清军的火力优势被彻底瓦解,接下来,革命军将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向着最终的胜利大步迈进 。
战场上的滚滚烟尘,清军营帐内气氛凝重如铅。左棠宗,这位久经沙场、鬓角微霜的老将,心急如焚,快步走到主帅完颜奕身前,单膝跪地,恳切劝诫:
“王爷,革命军火炮犀利,威力惊人,咱们的火炮已然被其摧毁,没了火炮支援,正面强攻实在太过凶险。依末将之见,不如立即撤退,退回坚固营垒,以防守为上,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李章鸿却从一旁跨出,脸上带着几分尖刻,目光扫向曾蕃,又看向默默不语的曾藩国,阴阳怪气道:“左大人,太后可是严令咱们主动进攻革命军。如今要是贸然撤退,太后降罪下来,这罪名谁来担?莫非让王爷一人顶罪不成?”他微微抬高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似乎在这场争论中占据了上风。
完颜奕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营帐中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负,扫视一圈后,猛地一甩披风,高声道:
“哼!咱们手握十万大军,还怕他们区区三万兵马?咱们的步枪和革命军不相上下,兵力更是占优。本王就不信,没了火炮,就打不了这仗!”这一声断喝,如洪钟般在营帐内回响,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左堂宗轻叹一声,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便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满是忧虑,望向帐外那片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原野。
与此同时,革命军阵营中,李定国英姿飒爽地立在高处,俯瞰着战场局势。当得知清军炮火被成功摧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将士们,进攻的时机到了!冲,让清狗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刹那间,激昂的军号声响起,革命军士兵们如猛虎出山,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着清军阵地汹涌扑来。
完颜奕见革命军发起进攻,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
“将士们,杀过去,把这些叛逆统统消灭!”清军阵营中,战鼓擂动,十万大军在主帅的带领下,排着看似整齐却又略显慌乱的队列,迎着革命军的攻势,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双方部队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彼此脸上的神情和眼中的坚定或惶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每一步靠近都仿佛踏在命运的刀刃上。革命军的士兵们,目光坚定,步伐沉稳,手中的步枪紧握,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清军这边,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失去火炮优势后,士兵们的眼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丝不安,只是在主帅的严令和军威下,强撑着向前推进。
革命军与清军对峙的局势一触即发。革命军的阵前,一辆辆被帆布半遮着的神秘小推车,在士兵们有力的推动下缓缓就位。推车之上,那造型独特、泛着金属冷光的手摇式加特林,正严阵以待,仿佛蛰伏的钢铁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清军这边,先头部队乃是李章鸿统领的淮军。李章鸿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眉头紧锁,望着革命军阵前那些被推出来的小推车,心中满是疑惑。这些小推车模样古怪,上面的装置他从未见过,既不像传统的火炮,也不似寻常的枪械。但多年征战养成的傲慢让他并未将这未知的事物放在心上。
淮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依照着训练的默契,整齐地排列成三段射击的阵型。前排士兵单膝跪地,稳稳地托起步枪,瞄准革命军;中间一排微微前倾,准备随时接替射击;后排则抓紧时间装填弹药,确保火力的持续。淮军士兵们眼神专注,手指紧扣扳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然而,就在淮军部队刚举枪瞄准的瞬间,革命军阵前的加特林率先发出了怒吼。
“哒哒哒,哒哒哒”
那清脆而又密集的枪声,如同狂风骤雨般骤然响起。只见加特林的枪管飞速旋转,一道道火舌喷吐而出,向着淮军疯狂扫射。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淮军士兵们瞬间陷入了慌乱。
加特林的射击,宛如一道激昂的冲锋号角,成为了革命军全面进攻的命令。随着这疯狂的枪声,革命军其余部队也纷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淮军。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手摇式加特林的火力堪称恐怖,一串串火蛇无情地在淮军阵营中穿梭,所到之处,士兵们成片成片地倒下。那些原本还满怀斗志、准备反击的淮军士兵,在这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根本无法抬起头来。他们刚想扣动扳机,一串火蛇便呼啸而过,瞬间将身边的战友扫倒,溅起一片血花。
李章鸿见状,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革命军的这种神秘武器竟拥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有的淮军士兵试图躲避那夺命的火蛇,慌乱地四处逃窜,却在混乱中被己方的士兵撞倒,或是被流弹击中;有的士兵则呆呆地站在原地,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吓破了胆,手中的步枪滑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淮军的三段射阵型,在加特林的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