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珺回到家,就将李依静给她的资料,全都交给了谢知遇和谢棠。
谢知遇看完后,立马派人以集团名义报了案。
警方迅速控制了邹进焗,还在他家里,找到了一个硬盘。
硬盘里的内容,全部都是他和非法组织勾连、一手购买毒油漆和毒木材、并在这上面贴上假的合格标签等恶劣事件。
随后几天,警方还通过这个线索,捣毁了售卖毒油漆和毒木材的集团。
法院也会强制拍卖邹进焗的所有财产,用来弥补谢氏集团的损失。
加上沈沧澜那边,还帮助一些女生集体控告他。
数罪并罚,邹进焗被判了终生监禁。
他一无所有、负债累累。
还得坐一辈子的牢。
……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谢棠算了算集团的损失……
目前居然没损失多少。
主要是装修正准备开始的时候,谢宁珺就通知了他们这件事。
不合格的材料,全都在装修之前被换了。
如果装修之间才发现,那就要扒掉所有装修重新装,耗时耗力,损失就大了。
如果是装修完,买房人都入住进来了才发现,那就更可怕了!
住的房子出问题闹出人命,负责人全都要偿命!
多亏了妹妹啊!
自从接触了妹妹之后,干啥啥顺利。
讨人厌的舅舅也失踪了,隐藏的地雷也被提前挖出来了。
妹妹真是他的福星!
谢棠激动了一整天,下班后飞速冲回家。
正好这时谢宁珺和谢然也刚刚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上楼。
谢棠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谢宁珺,把他按在怀里不撒手。
谢宁珺愣住,一旁的谢然也被吓傻了。
谢棠一顿真情流露:
“妹妹没有你我肯定要坐牢,严重的可能要枪毙,我大哥也会被挤出董事会。”
“要是真的用了这些毒油漆、毒木材……那我下半辈子在大牢里度过倒是无所谓,关键会害很多无辜的家庭啊!”
“妹妹,你简直就是谢家的大福星!”
“集团没你那是生死难料,谢家没你全得坐牢!”
谢宁珺回过神,挣扎着推开他:“行了行了二哥你放开我!”
谢棠听话地松开,但一腔喜爱和感激还完全没有抒发出来,跟着谢宁珺问:“妹妹,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
“……”谢宁珺动作平静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她实在受不了谢棠这么狂热的感激,解释道:“其实这个消息,是三年前被邹进焗用舆论逼走的那个女实习生告诉我的,所以你不用感激我,你感激她。”
谢棠笑意更深:“那也是因为你给了她二十万,她感激你,才会把证据给你,给我们家规避了两千亿的损失。”
不然妹妹没加入集团的时候,她怎么不把资料给他们?
妹妹只用了二十万,就换了两千亿,值!
不对,这钱也不是谢宁珺自己掏的,是她从渣男手里骗出来的。
相当于一毛不花,换了两千亿!值!
妹妹简直太有做生意的天分了!
谢然听他们俩说话,忽然想到,这几天,摸鱼小分队里有人转发了李依静最近的状态。
她知道邹进焗被判终生监禁,一辈子没办法出来报复她后,病情就好多了。
她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工作,为爸妈分担了。
但由于她毕业后三年没工作,现在没有公司要她。
既然她也是帮助谢氏规避风险的重要恩人,那也应该报答报答她。
于是谢然提议:“二哥,现在你的助理部少了一个人了,我和妹妹顶多也就实习一个暑假,你人手肯定不够,不如你再给李依静发个邀请函,邀请她回来上班呗。”
“行。”谢棠也觉得是该这样。
虽然他对李依静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她当年一毕业就能进谢氏,显然是非常优秀的。
所以他相信她应该有工作能力。
再仔细想想,如今舅舅失踪了,舅舅的特助唐心柔也坐牢了,地产部工作量激增。
光加一个李依静,怕是不够,还得再找个人。
趁着舅舅失踪,他得飞快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谢氏集团一直都在资助山区贫困学生,会在这些孩子毕业后,邀请优秀的人来集团工作。
这些人大部分都非常懂得感恩,对集团、对谢家人都非常忠心。
大哥的助理朱缔,还有他的助理陈方时,都是爸爸在集团时资助的贫困生,如今两个人都在集团举足轻重。
他打算再从目前资助的毕业生里先挑一个。
于是他立马让陈方时安排,邀请李依静回来工作。
再从集团资助的贫困生里挑选一个优秀的建筑专业的毕业生,邀请对方下周来面试。
……
邹进焗已经开始了牢狱生活。
不过他由始至终,都没有供出他的老板。
因为他还希望苏庭龙出差回来救他。
到了监狱吃早饭的时间。
邹进焗本来是很嫌弃这些馒头青菜大米粥的,但在他老板捞他出去之前,他也只能吃这些了。
他端到自己的餐盘后,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摆放餐盘的铁架子。
铁架子上面,有一根生锈的小铁钉,晃晃悠悠地掉到了他那碗熬得特别浓稠的红豆粥里。
邹进焗没有注意,没一会儿就咕噜噜把粥全喝了。
喝完时,就觉得舌头有点麻,也有点疼。
但是这时监狱管理员已经要带他们去踩缝纫机了,他便没有多管自己的舌头。
到了晚上,他的舌头已经完全麻掉了,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点疼,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物感,就和打了麻药似的。
他以为是被热粥烫的,也没太在意,直接睡了。
结果第二天管理人员来喊他起床的时候,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肿得伸到嘴巴外面来了,他人也昏死过去了。
于是赶紧给他送去监狱医院。
等邹进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医生站在他身边,盘子里还放着一根肿大的舌头。
他的整个口腔都麻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医生见他醒了,便将情况告诉他:“你舌头里插了一根生锈的铁钉,由于发现得迟,舌头已经肿大到阻碍你的呼吸了,如果不割掉就会丧命,所以我们已经帮你割掉了。”
邹进焗脑子嗡的一声。
什……什么……
他没有舌头了?
他费力地张开嘴,想大骂医生,凭什么割掉他的舌头!
可他只能发出“啊啊啊……啊啊啊……”的哈气声。
“不用谢不用谢。”医生以为他是要谢他的救命之恩,客气地摆摆手,先出去了。
邹进焗痛苦地捂住脸。
现代医学昌明,人没了舌头,也能活。
只是他这辈子都再也尝不到任何滋味、再也不能胡说八道了。
医院里,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幽远的歌声:
“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东家长西家短,总把是非招。听见风当成雨,到处去作妖。劣才难成器,朽木不可雕。还不快悬崖勒马,悔过求饶!谁在胡说八道,就把舌给拔掉……”
造口业,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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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段的歌词来自王莎莎《给他一电炮》。」